卻偏偏這時心生邪念,本仙念你修行不易,你若返回江中,本仙饒你一命。”
大仙的母親是北海一主,他什麼海物沒見過!一看便知這是隻變異的大章魚而已,雖然修為高了點,但又有何懼,只奇怪生活在海里的海怪怎平白無故來到江中?它也不怕水土不服。
“嶧陽大仙,我知道你下凡來了這附近,早已在此等候多時了,等我吃了你,增加的可就不止一千年功力了。廢話少說,看我今日不活吞了你。”
大仙心底翻個白眼,腹誹:話都被你說完了,還說什麼“廢話少說”。
兩條粘乎乎的觸手滿口尖牙迅猛攻來,大仙身形閃向一旁輕鬆躲開。
法力匯聚在右掌手心,吸起江水,見原本無形的江水化成一柄樣式古樸的長劍,凝水成冰,長劍化為寒氣逼人的冰晶劍,他握住劍柄,身形快速飛馳,幻化萬千,只看得見空中一道道虛影從四面八方舉劍攻向怪物,同時發出十幾劍招,海怪的觸手頭被砍掉,紛紛掉落到江中。
海怪發出淒厲慘叫,響徹整個江面,卻又瞬間重新長出觸手,改變攻擊目標,襲向江面上唯一的船隻。
觸手胡亂猛扎向小船,頓時木屑飛濺,將船身扎出好幾個大窟窿,船艙進水,眼看著要沉下水底,南小裡使出法力及時將眾人帶著飛離到江邊,險險躲過怪物的攻擊。
大仙薄唇勾起一抹淺笑:好裡兒,晚上回去本仙重重有賞。
他不想再跟這隻噁心人的海怪瞎磨蹭,冰晶劍脫手而出,劍身變幻出八隻相同的冰劍從八個不同方位插入海怪體內,海怪受到重創,觸手上十幾張口疼痛嘶吼慘叫,攪合的江水巨浪滔天。
大仙吟誦仙法口訣,從八把冰劍的位置開始結冰,慢慢將整隻海怪都凍在江上,大手一揮,堅冰連帶著海怪,碎成片片冰沫,飄灑在江天之間,在月華照耀下折射出彩虹光暈,將江上謫仙般男子映襯的更加如幻似夢,不染纖塵。
一番惡戰後,李序早知他二人身份,雖被海怪驚嚇到卻也很快恢復正常。李龜年有徒弟護著也沒受什麼傷,只是有些好奇嶧琴師的身份。
一群人裡唯獨果子躲在最後面津津有味觀看戰況,巴不得大仙受傷死掉,看他輕易解決了海怪還失望低咒那海怪好生沒用。
歸途中,李氏二人皆未開口詢問,南小裡看大家沉重的表情也不敢開口,乖乖被大仙牽著手送他們回家。
拜別他二人,回到宅中,李龜年正準備回屋收拾行囊,明日一早便啟程重回宮中任職。
“師父……”
李龜年回首,與愛徒四目相對,等待下文,但料想他出口的話定不會是自己想聽的,從他今晚反常的表現便可猜到一二。
“師父……您請上座。”
將恩師扶到堂前斑駁的木椅上坐下,李序立於他面前,鄭重跪下,頭著地重重磕了三個響頭,出口的話有些顫抖但擲地有聲:
“師父,徒兒決定不跟您一同回宮了,徒兒想留在這裡……”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親耳聽到還是讓李龜年沉思良久,臉上盡是悲傷哀惋,長嘆一聲:
“是為了那個女娃娃嗎!”
“是,師父。”
早在師父接到回宮覆命的書函時,他便做下不同他回宮的決定。
“序兒,你明知她無心於你,又何必……”
“師父,我喜歡小裡,也許她現在還看不到我,但我相信自己待在她身邊,待在她看得到的地方,日積月累,她定會看我入心。就算最後我依然輸了,她依然無心,我亦無悔。”
李龜年還想做最後的挽留,畢竟是他一手帶大的徒弟,視如己出,怎能看他前途就此毀於一旦。
“就算她與你不是一路人,你也要如此執迷不悟嗎!”
“徒弟當初知道的時候也曾狠心與她斷絕來往,但最終還是失敗了,我欺騙不了自己的心,我不想什麼都不做到最後才喟嘆自己的無力,所以我要努力去爭取看看,就算最後粉身碎骨。”
說完,二人又陷入深深的沉默。
“唉,你父母去世前把你託付給為師,如今要自毀前程,你讓為師百年之後如何向你的父母交待。”
李序知道自己不孝,以後不能長伴師父身側孝敬他老人家,更辜負了師父對自己的殷殷期盼,只能不住磕頭請求師父原諒。
不忍見心愛的徒弟再這樣磕下去,將他扶起,眼泛淚光:
“罷了,你的人生由你自己選擇,為師又豈能強行將你捆綁在身側,我只有為你書寫一封推薦信,保舉你去太常寺地方分部擔任雅樂部郎,這是為師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以後就看你的造化了。”
“對不起,師父。”
第二十一章 兵臨城下
經晚上江面一戰,果子似乎受到驚嚇,回來後南小裡哄她睡覺,她睡夢中緊抓南小裡的手不讓其離開,沒辦法,只能和衣陪她在樓下休息。
大仙在二樓一直和顏悅色等南小裡上來,要給她獎賞,耐心等待多時還見不著人。下樓見到二人同床共枕的一幕,玉臉崩裂,眼看著就要剁下果子的雙手,還好被南小裡眼明手快制止住,好言好語哄著,又保證了一系列不平等條約,才把大仙哄舒坦了,咬了幾口她的嘴才作罷。
手碰觸紅腫的唇瓣,她長吁一口氣:這一晚鬧騰的……
管轄江浙一帶的平原刺史府,面積雖不大,但平臺樓閣數棟,奇花異草眾多,更別說歷代、當代古玩字畫在屋中壁上隨處可見。
小小一個刺史府也有如此規模,看來這個平原刺史在任期間也是勤勤懇懇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如今國家動盪,推測他再過段時間便會自動上書一封告老還鄉嘍。
寬敞氣派的府中別院,平原刺史正無所事事摟著第三房小妾飲酒作樂,院門外護衛來報有個道士說要面見大人進獻寶物。
刺史喝酒正歡,被人攪了興致十分不悅,又聽護衛說什麼進獻寶物,這年頭說獻寶的特瑪十個有九個腦子有病,碰著個漂亮的妓子便胡言是仙女下凡,挖個蘿蔔敢謊稱是萬年人參,一個個在他面前口若懸河的通通想騙他的錢,這群刁民真是窮瘋了。
喝口酒,親口小妾,他不耐煩招招手:“獻寶啊,本官什麼寶物沒見過,這回是白蘿蔔還是胡蘿蔔啊。”
護衛憋著笑,彎腰恭敬回覆:“稟大人,小的未見他有帶寶物來。”
刺史稀疏眉毛一挑,“怎麼,還來了個聰明的,這是到本官的刺史府空手套白狼來了啊,本官為人就是太仁慈,才讓這一個個刁民欺上頭來,亂棍將他打發走。”
護衛正要領命出去,
“慢著。”
旁邊小妾聽說有人獻寶,從未見過,好奇心上來,先厲聲叫住護衛,再纏著刺史嗲聲嗲氣朝他撒嬌:“大人,燕兒還從未見識過有人獻寶,把那人帶進來玩玩,看他能拿出個什麼出來。”
名喚燕兒的小妾看刺史懨懨的沒什麼精神,一咬牙,變動坐姿,岔開腿橫坐在刺史大腿上,手輕車熟路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