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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份的第一天，已是初冬的苦山瀰漫起了大霧，乳白色的濃霧從遠處看去彷彿是厚厚的積雪覆蓋在山上。

林平收拾好了行李，站在窗前等待著王弘文的到來。

他一夜未眠，既有離開苦山的不捨，也有將要開始新旅程的激動。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敲了敲，馬忠國走了進來，然後說道：“你那間宿舍就給你留在那了，等你過年回來的時候再住。”

林平點了點頭：“嗯。”

馬忠國又說道：“咱倆的家庭情況差不多，就把苦山當成家，常回家看看。”

林平點了點頭：“嗯。”

接著，馬忠國站在林平身邊，然後掏出許久未抽的旱菸抽了起來，

過了沒一會兒，學校的大門開啟，走讀的學生來上學，馬忠國和其他老師去迎接孩子們，林平則站在辦公室裡看著大門沒有下去，換做平時他會早早的站在校門口迎接學生，但是今天他不想過去。

過了不久，時間到了六點半，燈光從霧中穿過，然後兩聲喇叭聲響起，一輛黑色的轎車出現在學校門口。

林平拿起行李走出辦公室，王新明從樓上走了上來說道：“那個王局長的車來了……”

“嗯，我看到了。”林平點頭說道。

“來，我幫你提。”王新明去幫林平提行李。

林平說道：“不用，我自己來就行。”

王新明還是奪過了一份行李幫林平提著，然後說道：“今天我沒法跟你去縣裡了，今天是往省城送山貨的日子，我吃完飯就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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