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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免狗剩他娘壞事,村婦嘛,總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姚羽然命人將她暫時安置在趙府偏僻的小院裡,派專人看管。
一見小院比自個家裡幾間破瓦房高階大氣上檔次,狗剩他娘想也沒想就住下來了,趕都趕不走的那種,再次異想天開地以為這是趙恆之的迂迴之計,自己這一住啊怕是再沒有搬出去的理,於是東施效顰地擺起主子的款。
“唉,站住,這衣裳這麼素淨,配得上我?拿走,重新換了,要那種大紅牡丹朵朵開的,布料也要最好的那種,嗯,就是,就是那什麼什麼緞!”
臉上笑嘻嘻心裡mmp的僕從給了她個白眼,關門走人,還什麼什麼緞,名兒都不知道就敢擺譜,缺心眼缺到姥姥家了!不成,得趕緊給大傢伙說說,一塊樂呵樂呵。
“你說說你們,就那這種東西給我吃,餵豬呢?仔細你們趙大人怪罪下來,我可不為你們求情!換,都換掉,有鮑魚燕窩魚翅就上,要沒有什麼珍禽異獸也行,天上飛的,水裡遊的,地上跑的,一樣也不能少!”
僕從保持圍笑,放下食盒就走,我去你的鮑魚燕窩魚翅,我家大人都沒這麼奢侈,還給你吃?做夢吧你。妄想是種病,趕緊治吧。唉,算了,要治了他們上哪看戲去?
“還有,這屋裡怎麼空落落的,連像樣的擺件也沒有?趕緊的,有什麼就送什麼來,讓我丟了面子,你家大人面上能有光?哦不,是我家大人。”她想,要真沒法在趙府住不下去,那就悄摸帶幾樣擺件出去換銀子,穩賺不賠!
“……”
總之,每天都作妖,每天都有新把戲,惹得僕從們紛紛以給狗剩他娘送飯為樂趣,閒來無事阿大阿二也會來湊熱鬧,無他,免費看唱大戲還不帶重樣的那種。
因這幾日重在監視,以便釣魚,姚羽然等人清閒不少,一聽狗剩他娘可勁折騰的事兒,就讓僕從據實已報。
趙府的僕從都知道趙恆之與姚羽然伉儷情深,斷然不會為這等無厘頭的小事生嫌隙,當即繪聲繪色地描繪狗剩他孃的大喜,樂得幾人笑不攏嘴。
“趙大人,美人計可還行?”姚羽然故意揶揄道。
趙恆之故作委屈道:“為救娘子,為夫屬實不得已,但娘子無礙就好,這樣一看,美人計偶爾一用也是可以的。”
“這個狗剩他娘可真夠奇葩的,咱們幫她救兒子她就是這麼報答我們?不成,我非得教訓教訓她不成,看她還敢不敢胡來!”葉君君氣鼓鼓道。
楚簫忙攔住洪荒之力覺醒的葉君君,“君君莫急,這是趙大人夫妻與狗剩他孃的事兒,咱們橫插一腳實在不妥,而且依我看,趙夫人肯定另有高招?”
“知我者莫若楚樓主也。”姚羽然挑眉道:“她不是
要擺件嗎?咱們這就給她置辦去,她要多少就給她多少!”
是不是掀翻醋罈子的趙恆之不悅道:“娘子,我不高興了,知你者是楚樓主,那我呢?哎不對啊,你給她置辦擺件?”
男友力max的姚羽然搓揉搓揉他的大腦袋瓜,啪嘰親一口道:“你就是我,我就是你,還問什麼你我。走著,咱們這就置辦去!”
不明覺厲的楚簫牽著一頭霧水的葉君君跟上,於是四人就開始陶藝製作大賽。
看見姚羽然招呼僕從準備好的陶土,三人:“……”嗯嗯嗯,趙夫人真神人也。不是,這也行?新鮮出爐不帶重樣的?
“來,大傢伙,擼起袖子加油幹,喜歡什麼捏什麼,千萬別客氣!”姚羽然振臂一呼,忽然又想到什麼,招來一僕從道:“你去問問狗剩他娘喜歡什麼樣的擺件。”
狗剩他娘一聽欣喜若狂,瞧瞧,趙恆之果然對他有意,這不,開始獻殷勤來了!當即獅子大開口,絞盡腦汁地將所有見過的,聽過的擺件名兒都說了出來。
僕從差點憋笑憋出內傷,但仍做出一本正經的樣,之後就在狗剩他娘嘚瑟的眼光中帶走寫得滿滿的一張紙。
葉君君拿過一看,笑道:“聚寶盆,富貴牡丹瓶……喲呵,狗剩他娘還真一點不含糊,密密麻麻的,這是想一天換一套?可真是美得很!”
“咱們大度,咱們善良,咱們可愛到爆炸,所以必須滿足她啊!”
趙恆之楚簫:“……”雖然不知道可愛到爆炸和捏泥人泥盆泥盆泥瓶有什麼關係,但只要敞開膀子開始捏就對了。
於是,趙府轟轟烈烈的陶藝製作大賽正是拉開帷幕。
“姚姐姐,你這捏的是什麼啊?”
“來,容我給你介紹介紹,這是甜甜圈,要再染上色,甭提多好吃了。這是棒棒糖,對,也就差個顏色。這是蛋糕,蛋撻,香芋派……晚上她要是再不滿意伙食,你們就把這給整一桌上去,名副其實地吃土。”
眾人:“……”竟無言以對。
但其實,姚羽然是手笨,只能捏這些不需要技巧的玩意兒,歪打正著,整出一桌子土宴來,正好用來整整狗剩他娘。
楚簫與趙恆之就文雅多了,捏出來的瓶就是瓶,盆就是盆,還挺像樣,於是擺件的重擔就落在他二人肩上。
至於葉君君,一通揉搓之後,華麗麗地整出……一團漿糊。嗯,略噁心。
眾人:“???”
葉君君傲嬌地抬起小下巴,抱臂道:“可別小看這一坨,我叫它一團和氣,人生在世嘛,就該和和氣氣的,別動不動打打殺殺舞刀弄劍的,你們說是吧?”
眾人:“……”不敢說不是,畢竟您腰上彆著劍呢,得為脖子上的腦袋考慮考慮。
“但泥
人都有三分脾性,太和氣了不得讓人欺負?恆之哥哥和姚姐姐不就是這樣?所以,我打算栽捏一把劍,橫插這一團和氣,警告狗剩他娘別太過分。”
眾人:“……真·哲學家。”由此可知,該打還得打,該殺還得殺。
日暮時分,狗剩他娘翹首以盼的擺件終於送來,眼瞅那僕從人手捧一件排出大老遠,給狗剩他娘高興的呀,“哎哎哎,慢點,不著急,該是我的跑不了!”
“仔細點仔細點,知道這些擺件多少銀子嗎?磕著碰著了賣了你們也賠不起。”
“對對對,輕手輕腳的,千萬小心小心再小心,這可是趙大人對我的一片心意啊。”
眾僕人齊齊一個趔趄,擺件一時不平,顛來倒去的,看得狗剩他娘膽戰心驚直囔囔,耳膜差點陣亡。
所幸無一摔落,都穩穩當當地呆在僕從們的手裡,只是要是狗剩他娘再次口出白日夢之類的話,僕從們就不敢保證了,真·厚顏無恥之人。
待所有擺件安放妥當,僕從們二話不說魚貫而出。
“哎你們怎麼回事,也不知道給我介紹介紹再走?真是,這辦事態度不行的,趕明兒給我家恆之說說,換幾個機靈的來。”
正在離去的僕人:“……”講真,這一樁樁一件件,他們是真沒法介紹,全是主子們的率性之作,要不請主子們來介紹介紹?呸,可別了,早點洗洗睡吧,還我家恆之?瞧我這一身的雞皮疙瘩。
人去屋空,狗剩他娘總算有空仔細欣賞這些價值千金的擺件,只是怎麼瞧著瞧著就發現不對勁,“這怎麼跟村口熊孩子和泥捏的東西一樣?不對,仔細看起來還不如那群孩子捏的,這是怎麼回事?”
“不,不可能,肯定是我想岔了,趙府怎麼可能有那種廉價的東西?對,肯定是我想岔了,這就價值千金的寶物!”
“只是這聞起來怎麼還有胡蘿蔔味兒?嗯,這個是芹菜的,這個是菠菜的……包餃子?哎瞧我,又胡思亂想了,什麼包餃子,我還包元宵呢。”
“好像還有點溼漉漉的,難怪剛才那小子說是新鮮出爐的,怎麼辦,好像戳一戳,應該沒關係吧?算了算了,戳壞了就不值錢了。”
“但這一坨屎粑粑上插一把木棍子是怎麼回事?放下木棍立地成土?”
“……”
屋頂偷瞧的幾人差點笑瘋,深覺狗剩他娘是個寶藏女孩,但要是腦子清醒點就好了,妥妥一戲劇人物啊。
再見著晚餐,狗剩他娘果然擺譜了,看也不看一眼就讓換,話裡話外還老拿滿屋子的擺件說事。
許是怕憋不住笑,僕從壓根不敢抬頭看“新鮮出爐”的擺件,二話不說就撤退,再回來時將姚羽然早準備好的“土菜式”端上來。
狗剩他
娘:“???”這都寵得只讓她吃擺件了?
屋頂上的人一見彷彿靜止了的“土菜式”和狗剩他娘,根本忍不住,咻地飛出主院,抱肚狂笑,驚得一屋子的下人以為主子們集體瘋魔。
正這時,聽雨樓傳來訊息,說是劉宅有書信傳出。
這話好比開關,眾人立馬噤聲,姚羽然問道:“有沒有辦法看看這封信,不讓人發現的那種?”
“趙夫人說笑了,這是我們吃飯的看家本領,怎麼會沒辦法?您就等著瞧好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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