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

如傳世青花瓷自顧自美麗

你眼帶笑意

色白花青錦鯉躍然於碗底

臨摹宋體落款時卻惦記著你

你隱藏窯燒裡千年秘密

極細膩猶如繡花針落地

簾外芭蕉惹驟雨門環惹銅綠

而我路過那江南小鎮惹了你

潑墨山水畫裡

你從墨色深處被隱去

伴隨著婉轉的琴音，秦墨羽的嘴唇微張，吐出一個個動人的音符，秦墨羽的嗓音本就帶著一種中性的美感，再加上他不俗的唱功，一曲青花瓷被他演繹得淋漓盡致，足以讓整個墨竹閣內的人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待秦墨羽彈奏完許久後，老鴇才從沉醉中醒來，“好，啪啪啪……”，老鴇自發地鼓起掌來。

老鴇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便是名家的彈奏她也是聽過的，只是都不如她眼前這個人彈的動聽，而且這曲子也是絕妙啊！她相信光憑這琴技，他就能當得起第一公子的稱號，便是她親手培養起來的昔日第一公子，也不及他十分之一。

“從今往後，你便是我醉生坊的第一公子了，如果有什麼不懂的，你儘管來問媽媽我。”

“成乾”老鴇揮了揮手，一個約摸十四五歲的小廝走了過來，“從今天起，公子就交給你照顧了，若是有什麼閃失，我必拿你是問”

“是”，成乾點頭稱是。

秦墨羽十分清楚，這成乾怕是老鴇派來監視他的，不過，這又有何可怕。秦墨羽望著窗外的月亮，嘴角勾起一絲笑意，他，一定會當好這第一公子。

☆、第42章 挑釁

當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欞，照射進屋內的時候，小廝成乾推門走了進來，低頭道：“公子，該起了”。

“好”，秦墨羽從床上坐了起來，眼中帶著一絲笑意，古代青樓小倌的生活，他可是很期待呢！是啊！哪怕他被稱為這醉生坊的第一公子，也改變不了他是一個小倌的事實，公子不過就是賣藝不賣身的小倌。

經過丫鬟們的一番梳妝打扮後，秦墨羽版小倌新鮮出爐了。秦墨羽身著鑲金白色長袍，腰繫古樸的玉佩，腳蹬天青色長靴，再配上他俊朗的面容，活脫脫是一個大家公子啊！哪裡像是青樓的小倌。

現代電視中常常出現女人嫁進大宅門要先拜會以前就跟著夫君的老人的場景，而秦墨羽成為小倌的第一件事便是拜會醉生坊前輩們，也就是現今的花魁與公子們，老鴇為了方便，把他們集中聚到了一起，倒是免了秦墨羽輪流拜訪的麻煩。

進到大廳，秦墨羽微笑著向每一個人問好，藉此機會他也打量了諸位花魁公子一番。除了抱恙在身的邀月姑娘，和遠赴風澤國的惜時姑娘，其他人秦墨羽都見上了一面。花魁嘛！大都是容貌豔麗的女子，而小倌的樣貌則偏向於柔美，雖並非都是陰柔之人，但絕沒有面容粗獷之人。

雖然秦墨羽作為醉生坊第一公子的地位不低，但對待每個人他都是客客氣氣的，對待前輩們他更是恭敬，他十分清楚若是他表現得倨傲的話，絕對會引起這大廳的人群起而攻之，他雖然不懼，但是他討厭麻煩，可即便是這樣，還是有人來找他的茬。

“你就是新來的第一公子”，一個小倌突然發聲，言語裡將新來二字咬得極重。

這就是傳說中的下馬威嗎？秦墨羽心中冷笑，面上卻不顯，他恭敬地回道：“卓公子，在你面前，第一公子四個字，墨羽可不敢當，墨羽能得到第一公子的稱號，還是多虧了花媽媽的厚愛。”

“秦公子過謙了，既然能當這第一公子，公子定有過人之處，就是不知我是否有這個榮幸，能聽公子彈奏一曲。”雖是這麼說，可他語氣中的輕蔑是怎麼也掩飾不了的。

彈奏？若是就這麼隨隨便便地彈奏，秦墨羽無疑是自降身價，若是不彈，他定會給安上個不敬前輩，目中無人的罪名，卓漣真是下得一手好棋，不過他秦墨羽也不是省油的燈，“抱歉，卓公子，第一公子的琴音可不是誰都能聽的呢！”秦墨羽頓了頓，一字一句道，說完，他緊緊地盯著卓漣，不錯過他臉上的一絲變化。

卓漣也是這醉生坊的公子之一，他也算是樓中的老人了。他自小在這醉生坊長大，和原先的第一公子一樣，都是由老鴇親手撫養長大的，只是他沒有原先的第一公子討喜，所以就與這第一公子之位失之交臂，這次，第一公子出事，他好不容易又有了機會，沒想到卻殺出秦墨羽這個程咬金。因此，對於秦墨羽他無疑是怨恨的。可卓漣也不是傻子，秦墨羽好歹是老鴇欽點的第一公子，而在明面上，老鴇就是醉生坊的主人，所以卓漣就是再想當這第一公子也不會如此明目張膽的挑釁，故他的此番舉動，若說沒有老鴇的示意，秦墨羽是怎麼也不會相信的。

如秦墨羽所料，卓漣的臉色果然有些不善，但他很快鎮定下來，質問道：“既然這樣，秦公子可是瞧不起我們！”注意，卓漣說的是我們，而不是我，他這是要挑起其他人對秦墨羽的不滿啊！

“墨羽不敢，諸位都是墨羽的前輩，墨羽哪敢不敬，只是墨羽畢竟是花媽媽親手評定的第一公子，卓公子此番如此著急要墨羽彈奏，可是質疑花媽媽的能力，還是對評判結果有所不滿呢！你該不會……”想當這第一公子吧！接下來的話秦墨羽雖然沒有說出口，但這大廳裡的都是人精，豈會不懂秦墨羽的潛臺詞，因此他們再看向卓漣的目光就多了一分鄙夷。

“我……”，卓漣的臉漲得通紅，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好了”，在這個時候，老鴇出來打圓場了，“諸位都是這醉生坊的臺柱，醉生坊的將來還要依靠大家的共同努力，這點小事就算了吧！別讓它傷了大家的和氣”。老鴇的本意是要卓漣好好挫挫秦墨羽的銳氣，沒想到秦墨羽三言兩語就化解了危機，還反將了卓漣一軍。不得不讓她高看一眼，這小子還真是無時無刻不給她驚喜呢！

聰明人誰都喜歡，老鴇也是這樣，但這聰明也得有個度，老鴇眯著眼睛細細地打量了秦墨羽一番，不多時，老鴇又換上一副和藹的表情望著秦墨羽，“墨羽初來，想必還不瞭解醉生坊吧！這樣吧！成乾，你就帶你家公子在這醉生坊中逛一逛，順帶給公子講一講這醉生坊的大致情況吧！今天大家也都辛苦了，都散了吧！”

醉生坊中亭臺樓閣林立，假山花園也是隨處可見，秦墨羽看得眼花繚亂，不由得在心中感嘆：不愧是古代的銷金窟啊！醉生坊的風格設計相當地古樸大方，但正是這樣，在其中的人往往能感到一種寧靜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