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喘不上來氣,憋得紅彤彤一片。他正急急從蘇碧的一句手腕上收回了手指,極力地抓住了毛線準備扯斷,卻冷不防就在此時,毛線團卻是緊緊地纏裹了一層又一層,幾秒之間就將他粗壯的脖子包裹成一個球。
“你——!”李金福臉色猙獰,死死地瞪著蘇碧,狠厲暴怒的眼神似乎要將她燒成灰一般,“放、開、我!”
他艱難地說出了這幾個字,卻已經是強弩之末,臉色憋得越來越紅,就連脖子上的青筋也狠狠地暴露了出來。
彷彿下一秒,就要缺氧暈倒在地。
蘇碧冷靜地看著這一幕,淡然的眸光沒有絲毫波動,低低地垂下了頭,淡然地轉身準備回房,卻是不成想竟是一回頭就看到了程嘉和幾人站在自己身後。
蘇碧:“……”這一條不算,重來!
辣條:→_→你以為這是拍戲呢?
這些人不知道看了多久,臉上的表情都有些驚愕,靠近程嘉身邊的一個女人更是臉色猛地一變,目光飛快地瞥了她一眼,沉著聲音對程嘉說道:“程嘉,這瘋女人你怎麼還留在家裡面?不是早就被她的家人送進精神病院了嗎?”
聽到這話,程嘉臉色漠然,平靜無波,眸光深沉地看著蘇碧:“這不關你的事。”
他的話剛落地,田凌心臉上的表情瞬間就凝固了。她萬萬沒有想到,直到這時,程嘉仍然在維護蘇碧。
頓時,她就咬住了下唇,心情複雜又厭惡地瞪了蘇碧一眼,勉強維持住自己的姿態,繼續語氣和緩地勸說道:“程嘉,你別傻了!蘇家人都認定了她是瘋子,全都想把她推脫掉,你憑什麼要接手這個爛攤子?”
她微低著聲音,這話卻是明明白白地傳進了蘇碧的東西,立時她的臉色就白了幾分。
……原來我是瘋子:)
辣條:……這到底有什麼可高興的???它一臉懵逼,搞不懂這個世界。
看到蘇碧孤零零地現在幾人不遠處,手上侷促不安地捧著一堆毛線團,纖細消瘦的手腕上赫然還有微紅的捏痕,程嘉沉默深邃的眸光當即掠過一絲沉鬱的暗痛。
“不要再提這些事了。”程嘉沉聲開口說道,“就算她不再是蘇家人,她也是……我的妻子,樂樂的媽媽。”
聽到他的話,田凌心驚怒地睜大了眼睛,只覺得自己的心一揪一揪得疼。
“回房吧。”程嘉上前一步,轉頭看向沉默的蘇碧,語氣平靜地說道。
聞言,蘇碧微微躊躇了幾秒,最終還是乖順地按照他的話行動,低著頭就捧著毛線團向走廊那頭走去。
看到兩人相安無事的狀態,田凌心頓時心中一氣,壓抑不住自己心中翻湧又酸澀的情緒,忍不住急急出聲聲提醒道:“程嘉,難道你忘了她曾經做過的事?燒房子,撕檔案,還差點害死樂樂!這些事,你都忘了嗎?”
她的話一出口,害死樂樂這幾個字霎時間就如同一把利劍一樣,狠狠地插進了蘇碧的心口,令她的臉色瞬間慘白。
蘇碧:……我都做過什麼!!!
辣條:我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話,我肯定早早就遠離你這個瘋子了好嗎QAQ!
她動了動唇,一雙清亮的眸子怔怔,含著微微的溼意,在程嘉的目光下臉色慘白得沉默了下去。
程嘉深呼吸一口氣,“我沒忘。”
蘇碧心底一沉。
“——但這是程家的事情,跟你無關。”
他臉色冷峻,再也沒看田凌心一眼,用身體微微擋住了眾人的視線,將蘇碧送進了房門。
門剛一關上,卻是冷不防蘇碧的身體就重重被他抵在門上,低啞暗沉的嗓音複雜又沉鬱地在她耳邊響起。“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蘇碧:不知道,我瘋起來都控幾不住我記幾QAQ!
辣條:……你早就盼望著自我放飛的這一天了吧?
蘇碧:嗯!
辣條:怎麼辦,好想揍人喏!!
第66章
蘇碧被程嘉送回了房裡,等下樓時熱鬧的宴會已經散了大半,不少賓客紛紛打招呼離開,臉上全都是笑意吟吟的,沒有察覺到半絲異樣。
程嘉自然也是臉色冷峻,一如常態,彬彬有禮地將客人一一送走,然後才上樓處理宴會中的小插曲。
暈倒的李金福早已被管家悄悄轉移到了一間偏僻陰暗的房間,檢查了他的身體沒有異樣之後,一盆冷水直接毫不留情地潑到了他的臉上,頓時將他嚇得一激凌,從暈厥中驚醒過來。
眼前發黑暈眩的眼睛還未來得及打量周圍的情況,李金福赫然就看到了架子上擺著的一排紅毛線團,立時間渾身就是一抽搐,心底裡隱藏的深深恐懼似是一瞬間被人掀開了蓋子一樣,當即就噴湧了出來。
“啊——!”
他驚怒地淒厲嚎叫了一聲,聽到自己的聲音在狹小黑暗的房間裡迴盪,這才意識到自己脖頸間被人緊緊套牢捆綁的紅毛線終於被人解了去。
“你們想要幹什麼?”
意識一回籠,他心底的怒火就忍不住被深深勾了起來。
程嘉深邃漆黑的眸子靜靜地注視在他的身上,眉心微微皺起,帶著一絲微不可聞的厭惡。
“李先生,我請你來參加宴會,你怎麼會暈倒在走廊裡?”
他的聲音冷沉低啞,在黑暗中尤為平靜,卻彷彿背後暗暗隱藏著風暴,霎時間李金福的醉意就一瞬間驚褪。
“我、——”
他剛下意識地開口,想要抱怨起那個整治自己的惡女人,卻是在程嘉深沉的視線中訕然收住了口。
這件事,讓他如何能說得出口。他調戲不成,反被女傭人報復?
要是傳出去,非得讓所有商界人士笑掉大牙不可,他也真真正正成了今後的笑柄。
想到這,李金福的心下一沉,陰霾的眸子悄然斂去了怒火,將自己的怒意和惱恨深深地隱藏了起來。
“我喝醉了,可能是醉倒了。”他簡略地含糊其辭,忽略過了前因後果,赫然是一副醉態上身的模樣,言辭閃爍,搖頭表示自己什麼也不知道。
卻是想不到,這副說辭一出口,立刻就引來了程嘉的一聲冷笑。
“嗤!李先生,那你是怎麼從一樓的宴會廳走上三樓的,又是怎麼被暈倒在地的,難道你要告訴我什麼都不知道?”
“啊?有這回事?”聽到他的話,李金福立時就像是失憶了一般,喟嘆地揉著自己的太陽穴體力不支,醉意朦朧,“我是當真不記得了。”
程嘉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