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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出來的珍珠滾落了一地,而木質的地面上,還斷斷續續的有不少已經乾涸的血跡。

窗戶大開。餘露,不知所蹤。

第五十三章 053

滿香樓跟來的婆子瞧著屋裡的情況,愣神了半晌後,就十分不滿的望向了陳昭。

“我說你這人是怎麼回事,耍著老孃玩的嗎?”白跑一趟讓她十分生氣,她不客氣的邊罵邊走向陳昭,“人呢?不是說好的有女人要賣給我們滿香樓的嗎?怎麼來了,別說女人了,連頭母豬都沒有!”

滿香樓是金陵城最大的妓院,可這婆子卻是個上不得檯面的人。在京城認識陳昭的人多,給他面子的人也多,可是到了金陵城,又是在滿香樓,旁人瞧他外鄉口音,自然只隨意打發了個普通婆子過來罷了。

婆子粗魯無禮,擱在平日陳昭自然也不會理會她,可是此刻,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看著地上的狼藉一片,想著那個總是笑著仰臉看他的女人不見了……他就覺得心口如同被剜下一塊肉般,空洞的痛著。

他一手揮開那婆子,快速上前趴到了窗戶上,下面自然是冰冷無情的水面,並不曾留下什麼痕跡。可是木質窗欞上卻有被人掙扎時抓壞的痕跡,而在抓壞的痕跡上,還遺留了斑斑血跡。

陳昭覺得那血跡刺得他眼睛疼,可是轉了頭,木質地板上的血跡卻更多。

餘露連月事疼都受不住,這些若是她的血跡……她該有多麼痛!

是誰,是誰把她抓走了?

不會是王爺。若是王爺,不可能只抓走她,而不管帶她離開的自己。那是誰,難道是旁人一路都在觀察他和餘露,趁著他下船的時候,把餘露抓走的嗎?

陳昭忽然十分後悔,他不應該下船的。他知道餘露生得好,跟了他出來後,他又不許她再往臉上塗抹髒東西。她那樣明豔照人,他還不時時刻刻守在她身邊,可不就是給了別人趁虛而入的機會了嗎!

“喂!你啞巴了啊?”被忽視的婆子氣惱的上前,狠狠推了陳昭一把。

陳昭雖然看著不算起眼,可是她這般用力,卻沒讓陳昭挪動半分,婆子立刻被嚇到了,正無措著,就見陳昭扭頭森然的看向了她。

薄唇輕啟,冷冷說了一個字,“滾!”

婆子被他陰森冷然的視線嚇到,竟是一句分辯的話都沒敢說,就這麼連頭也不敢回的跑了。

船隻停靠的渡口附近有一處連起來大約十來間的土房子,天已經完全黑下去了,此刻土房子的拐角後,餘露瑟瑟發抖的抱著吳太太悄悄做來被藏起來的月事帶,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渡口。

天色太暗,她僅能憑著人的身材來認人,瞧著一個胖婦人兩個瘦男人匆匆走了出來,她也立刻跺了跺凍僵的腳,跟了上去。

船隻雖然靠在岸邊附近,可是這是最冷的一月,她又來著月事,不僅劃破手背放了血,還就那麼直接跳入了冰水裡,可想而知她現在冷得有多厲害。其實,她此刻最應該做的是趕緊進城找一處客棧住下來,要壺熱茶喝了,再要桶熱水泡了,那樣才能儘量杜絕生病傷身。

可是,她心裡卻有另一種堅持。

她想知道,陳昭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他帶來的三個人,又到底是什麼人。

眼睛看到的可以作假,可是心感受到的卻假不了,雖然此刻她已經做了最壞的選擇,可是她仍然不相信,陳昭真的要害她。

所以,她一定要查明真相才行。

一路遠遠跟著三個人,好在三人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居然沒有乘坐馬車過來,餘露這麼一路小心翼翼的追著,到最後衣裳雖然還是溼的,可身上卻沒那麼冷了。

可等到看見三個人一路走向了燈紅酒綠,人來人往的滿香樓時,餘露停下了腳步。不敢置信的看著滿香樓門口招攬生意的姑娘,像是如墜冰窖一般,從頭到腳,從裡到外,徹底的涼了。

陳昭!他居然想把她賣進妓院!

作為一個男人,他不可能不知道於女人而言,那是什麼樣的狼窩虎穴。可是他一面假意惺惺的對她好,一面卻有著將她賣去妓院的打算!

到底是什麼樣的仇恨,他要這樣對她?

餘露不斷在心裡問著,可是卻根本無法安靜下來去回憶書中的情節,她看著那熱熱鬧鬧言笑晏晏的滿香樓門口,頭痛的要炸了,心痛的要裂了……

怎麼會,怎麼會是這樣!

她動了心的男人,哪怕是要了她的命她都不會那麼恨,可是他呢,他居然要把她賣進妓院!

她連蕭睿那樣後院有幾個女人的都不願意跟著,把她送去那裡,不是活生生在要她的命嗎?

餘露忽然捂住嘴,無聲的哭了。

她一面哭,一面快速的跑著,漆黑的夜晚看不清路,跑著跑著就不小心摔了一跤。

她顧不得疼,順手在地上就摸了一把灰,除了包紮好的左手手背處,在其他地方都抹上了灰,又接著在脖子和臉上也抹了,而後將包著月事帶的青布解開,月事帶就這麼塞進了已經凍硬結了冰的衣襟裡,胡亂的把青布裹到了頭上。

連陳昭都不能信,她已經不知道還可以信誰了。

此番收拾好後,因著太晚了也買不到乾淨的衣裳,她便就這麼裝成了咳嗽的婦人,尋了家開在人來人往路邊的客棧,要了間二等房,住下了。

熱茶狠狠灌了一壺,衣裳結了冰都硬了,她也沒洗,脫下來放在一邊,拿了被子將自己裹了,好生的用一大桶水泡了幾回腳。夜深了,將門反鎖好,臉和手也不敢擦,就這麼一副狼狽的樣子爬上了床。

當然睡不著,甚至連眼睛都不敢閉,此刻她心裡對陳昭已經沒有恨了,她只盼著這一別,此生都不要再見了才好。

這樣的一個年代,她一個女人,又是這樣的身份,再遇見不僅報不了仇,還極有可能再次把自己搭進去。

餘露下意識裹緊了身上的被子,終於害怕抵不過疲憊,慢慢閉上了眼睛。

渡口,漆黑颳著冷風的夜裡,從京城駛出來的船隻甲板上,擠擠挨挨站著許多人。

男人低聲的罵罵咧咧,女人小聲的啜泣,孩子有被凍的咧著嘴,也有困的想回房睡下的拉著大人不斷求著。可是,卻全部都是壓低了聲的。沒有一個敢大聲,就是那抱著的兩三歲的小娃娃不懂事,想要咧嘴大哭的時候,也被大人及時捂住了嘴。

這船上的負責人是一個年過四十的北方漢子,在所有人都快挨不過去的時候,終於帶著人從船艙裡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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