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前途不可限量,日後咱們還是有好日子過的。寶奴,你扶著娘去休息。”
寶奴道:“大人,奴要照顧兩個孩子,離不開手。”
李家原本的僕人都是陸士柔陪嫁過來的,現在都收回去了,根本沒有下人使喚。
李驥道:“先忍忍,我讓牙婆上門買幾個人使。”
寶奴也是一肚子氣,她原本想著沒有陸士柔自己的日子會好很多,現在看來過得更差了,大房子沒了,伺候的人也沒了,所有的事情都要她親自去做,寶奴看著自己一雙白嫩的手變得粗糙,心疼得不得了。她是江南清妓,接客那日,李驥花了五百貫才買到她的第一夜,後來又花巨資給她贖身。寶奴不禁懷念起在江陰的時候,那才是真正的好日子啊。
牙婆帶了幾個姑娘上門,一問價格,買下最便宜的都需要二十貫。沒有了陸士柔的嫁妝支援,李家哪裡能出得起這個閒錢,最後只能顧了一個老媽子做飯。
寶奴後悔起來,私下裡對李老太說:“老夫人,依著奴的意思,陸氏對大人尚有情義,不然讓大人把陸氏接回來算了,陸氏脾氣好,對您又孝順,更重要的是手裡有大筆的嫁妝。”
李母嘆氣,心裡也很後悔,但想起兒子說過的話,搖搖頭,道:“此事驥兒自有主張,等他謀到一個好的職位,還擔心沒有銀子使嗎?”
寶奴追問道:“是什麼職位?”
“驥兒沒說,不過蕭大人看重他,日後的前途少不了他的。”
在寶奴看來,沒到手的東西那就不算是自家的,至少李驥現在還沒有謀到肥差,反而連手裡握著的金母雞都丟了
她頗有些不以為然,李母看著不得勁兒,道:“蕭大人有個侄女兒尚待字閨中,想要許給驥兒呢,這可是能跟皇帝做連襟,難道不比陸氏強嗎?”
寶奴吃了一驚,“還有這事?”
李母道:“驥兒是周到的人,自然方方面面都想全了。”
……
過了十來日,陸觀與王夫人的信終於到了,信上說道李驥無德無義,陸士柔就應該與他和離,並且讓陸士容遣家人護送陸士柔去渝州。信是由陸家的老僕親手帶過來的,老僕道:“大人另外寫了信給吏部尚書,李驥所圖的事情必讓他不能得逞。”
父親親自出馬,姐妹們都放下心來,陸士儀道:“渝州離我們老家眉州不遠,二姐正好可以回老家探親,換個地方散散心。”
陸士容則說:“柔兒的身子弱,長途跋涉撐得住嗎?”
陸士柔道:“我留在東京不過是別人的笑柄,索性離開還好些。此去渝州是有些遠,大不了慢慢地走,我稍有些不舒服就停下來歇著,想來應該無事的。”
陸家老僕將信帶給了吏部尚書,陸士容這邊僱了一條船,又派了幾名家人連同老僕一起護送陸士柔去渝州。
送別了二姐回來,陸士儀心裡很悶,她明白父母的意思,讓二姐遠離東京的喧鬧,去一個新的地方重新生活,甚至再嫁人,二姐應當不會再回京城了,姐妹相見無期。
宋淮攬著她安慰道:“想開些,離開東京對二姐反而是好事,我也不是永遠待在這裡,日後總有相見的時候。”
轉眼到了昌和八年十月底,蕭貴妃順利產下一子,皇帝龍顏大悅,下旨大赦天下,並且在宮裡設宴三天三夜,這是皇帝的第一子,帝國後繼有人,可謂是舉國同慶。藉著未來太子的東風,蕭家水漲船高,貴妃之父蕭元景被封為安國公,同時加封太尉,蕭貴妃的兄弟伯父也得到封賞。
在這種情況下,蕭元景極力提拔舉薦自己人,正好杭州通判年邁上書致仕,位置空出來,這是個富得流油的肥差,很多人都眼熱。
蕭昌與李驥關係好,便對蕭元景說:“父親,李驥依附於我們蕭家,不如您向吏部舉薦他吧,他是進士出身,有了資歷,再回京才能擔任更重要的職位,到時候還能支援貴妃娘娘。娘娘至今不能成為皇后,就是因為朝堂上那些士大夫們的阻攔,他們自詡出身清貴,看不大起我們外戚,我們多培養幾個李驥這樣的人,日後肯定有用得著的地方。”
蕭元景摸摸鬍子,道:“李驥這人怕是用不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晚安,明天見。
第27章
蕭昌面帶疑惑, 問道:“父親,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蕭元景說:“李驥是有真才幹的,我本就打算收羅他, 已經向吏部推薦了他, 吏部尚書道此人反覆無常,是個見利忘義的小人。昔年陸觀招他為女婿,對他處處提拔,但陸觀失勢後,他卻重新攀附高枝。”
“良禽擇木而棲, 李驥所為也不算是什麼大錯吧。”
“是, 他李驥儘可以投入他人門下, 但陸觀之女嫁給他後,素無大錯, 他為何一定要休妻?需要借勢時, 百般逢迎,一旦失勢,棄之如敝履, 這種小人, 哪裡能夠擔當大任?”
蕭昌道:“父親,李驥休妻的事情,兒子是知道的。兒子為了更好的拉攏李驥, 於是對他說,願意為他與三妹妹牽線……”
“真是糊塗,”蕭元景被這個蠢兒子氣壞了, “李驥哪一點能夠配得上你的三妹妹!”
蕭昌疑惑了,“您當時為二妹妹美仙擇婿,還打算選宋淮,這李驥也是進士出身,哪一點配不上三妹妹了?”
“此一時,彼一時,當時美瑤只是一個貴妃,我們蕭家當然不算什麼,但現在美瑤生了皇子,這是日後的太子,甚至皇帝,我們蕭家的身份自然也跟著高起來。你三妹妹什麼樣的人嫁不得,非要嫁給那個李驥,他倒是想得美!”蕭元景不屑道。
蕭昌不甘心,繼續為李驥說好話,“父親,這世上品行好的君子能有幾個人,考進士做官不就是為名為利嗎?只要李驥能為我們所用就行了,根本不用管他是什麼樣的人。”
蕭元景冷笑道:“李驥行事毫無底線,如果我蕭家有一天落難,李驥非但不會幫忙,甚至反而會到咬一口。昌兒,以後少與這樣的人為伍。”
攝於父親的權威,蕭昌低頭答應下來。
蕭元景道:“陸觀為官做宰這麼多年,這次看走眼,被鷹啄了眼睛,你以為他會輕易放過李驥嗎?李驥的麻煩還在後面,我們蕭家實在沒有必要接納這麼一個人。”
……
李驥覺得情況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往日他去蕭家,下人們恭敬地將他迎進去,蕭元景待他和藹,蕭昌更是與他相好,但最近幾次他再去,蕭家的門房每次都告訴他少爺出門去了,李驥連續兩次碰壁,連蕭家的門都進不去。
他在樞密院的差事沒什麼油水,在東京過日子,睜開眼睛就要花錢。同僚之間的交際應酬,還有一大家人要養活,李母與寶奴過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