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輕輕將她攬入懷中“以後就讓我先死好不好,我想埋在父王的身邊,那樣我就什麼都不用擔心了”
?
☆、第 53 章
? 二日趙王來覲,天未亮而鼓初嚴,舉案者就案,陳方物於大殿外。執事官及文武俱位,乃引鄭昱及其從官俟立於殿外。即升座,段弘具冕服以出,大樂,報時訖,鄭昱與其從官各就拜位。
禮畢,鄭昱再拜,跪稱“罪臣鄭昱,敬輸忠款,惟垂信納。今呈首奉金,悉陛下解怒於民,以濟元元。”
“哼”有打臣冷聲道“明明是心懼認降,還說什麼敬輸忠款,陛下仁慈,難道會因一人之過,遷怒萬民嗎?”鄭昱這話,句句都該殺頭!
“聖上即位大典,寡君身染重疾還念念不忘,命使執杖赴典,以表忠願,聖上還回旨特赦,寡君一句罪臣,何錯之有?”
“行了。”段弘瞥了一眼那趙官,心思一沉,道“趙王竭誠而來,其心可嘉。前事就不要提了,起來吧。”
“謝陛下。”鄭昱起身,有侍捧一金盒給他,因道“罪臣此來除率貢稅外,還隨身攜有一塊稀世奇玉,想要當面呈給陛下。”
段弘道“朕見過的金銀珍寶不計其數,倒也沒幾個當得上那四個字,趙王可別誇大其詞,在這大殿上鬧笑話啊。”
滿殿朝官盡笑了。
鄭昱只淡定捧著那盒子,道“臣手中的這塊玉,算不上絕佳的好玉。它的稀奇在於這玉人形天造,還是…一位頭戴王冕的女子。”
此言一出,滿殿皆驚,紛紛望著那盒子說不出話來。
段弘半驚半疑,忙吩咐行御官“呈上來!”
執事慌忙去捧,就在眾人的目光都被那盒子黏得死死的時候,只聽‘砰’的一聲脆響,一塊巴掌大的黃玉從盒裡掉出來,摔在地上碎成了幾半。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那執事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
殿內寂靜無聲,段弘緊緊的握著拳端坐在椅上,沉默不語。氣氛壓抑到詭異,所有人都把頭壓得低低的,一聲不吭。
許久,段弘才抬眼,掃視著下邊,緩緩道“寡人慾治這奴才死罪,恐天下百姓說朕重物賤命,欲寬赦他,又恐負了趙王美意。不若,將他交給趙王處置,眾卿覺得如何?”
眾人稱好。
段弘便把目光投到鄭昱身上,俯問“趙王以為何如?”
……
“那盒子分明是他故意手滑掉下去的。”丫鬟道“想劉公公殿上執事那麼多年,什麼場面沒見過,哪會連個盒子也捧不住。”
“這種話別亂說。”白妍輕斥,頓了頓才問“後來呢?”
“殿上之意是將劉公公交給趙王處置”。
白妍點點頭,不禁沉下心來,難道鄭昱也別有企圖,可是他這樣只會讓段弘對他起殺心。
“陛下現與趙王在東陽殿賞樂,這幾天恐怕都……”
這時如意匆匆進來道“公主,外邊來了個小太監,說是丞相有請。”
莊稷?外朝跟內宮一向井水不犯河水,這個時候能有什麼事呢?
“奴婢看事不妙,不如去請陛下一起?”
“不用了”白妍猶豫了半響,道“丞相位高權重,還犯不得與一個弱小女子作計較。”因換了朝服。
帶路的是一個寡言的小太監,一路上任那小丫鬟怎麼套,答話從不曾過五字。白妍想起前幾年黃氏問話,又想到周野慘死一事,不禁捏了把汗。這些天她院裡猛增出幾個陌生的丫鬟太監,一舉一動都似在他人的眼皮底下,若不是段弘與她同吃同住,恐怕連身邊人也換了。都說莊稷身子越來越差,西去之日不遠了,這個節骨的他還會有耐心與自己說話?
白妍正暗自憂心,前邊的太監忽的停住了身子,她微微一怔,便聽那太監道“丞相就在裡邊,公主進去便是了。”
“謝公公。”白妍餘光一掃,見那殿門前把站著十來個執槍侍衛,虎背熊腰的模樣,更堪來往巡視的將衛。這守備,簡直可與段弘殿前的媲美了。她倒吸一口氣,剛要抬步向前,那帶路的太監忽然對她身後的丫鬟道“丞相只請公主一人進去。”
“哼!”那丫鬟道“我不在,公主要是冷了渴了,誰侍奉她?”
“咱這裡,最不缺的就是丫鬟”那太監面無表情,對白妍道“公主趕快進去吧,丞相久候多時了。”
那丫鬟還要爭,不料白妍回頭給了她的眼神,淡淡道“阿蘿,你回去吧。”
“…是。”
“如意姐姐,如意姐姐……”說阿蘿氣喘吁吁的跑進內閣,只往如意耳邊一湊。
如意大驚,鎮靜下來才道“這訊息可準確?”
“我剛聽丞相房裡當差的丫鬟說”阿蘿急道“丞相病急心更急,昨日與宿將軍商討無果,又恰遇陛下這幾天抽不開身,難免…”
“這可如何是好?公主真要有個什麼閃失,回頭這院裡大大小小三十幾個差使都難脫其咎”如意道“這樣,你去找單大人,看她有什麼辦法拖延時間,我這就去請陛下。”
“可是…”阿蘿抓住他的衣袖道“要是訊息有誤,姐姐耽擱政務的罪名也是不小的,可怎麼辦?”
“此時哪還管得了那麼多!”如意推開她就往外走道“快去。”
卻說如意到了東陽殿,那殿前仍是許多的帶刀侍衛,十分的森嚴。
“站住,這裡不能進。”
“奴婢是明妍公主的內房丫鬟”如意拿出牌子道“現在有急事要稟告陛下。”
“別說是丫鬟,就是公主親自來了,這門也不能進。”那長官冷聲道“你走吧,陛下在裡邊接待趙王,不準任何人打攪。”
“既然如此,那奴婢也不好為難大人了。”如意悄悄往他手裡塞上一枚金錠,小聲道“不知大人可否行個方便,傳知奴婢的妹妹憐兒,讓她出來見上一面。”
“唉”那長官暗中一掂量,道“你等著罷。”
那時殿中歌舞昇平,段弘更禮服坐於殿上,鄭昱旁右,百官相陪。
兩面樂聲相和,輕歌曼舞,場面倒十分的祥和。只其中一名舞袖的女子忽的腳一崴,險些跌倒,雖過後極力掩飾,陋處卻被人看得明明白白。
鄭昱因笑道“都說這梁城物資匱乏,不曾想連舞姬也這般木訥。早知如此,臣就該獻上幾十名趙國美人,也好讓陛下閒時解悶。”
段弘因他先前摔玉之事本來心中不悅,此了聽言就更不爽了,只道“朕平日政務繁忙,可不像趙王你那般悠閒。別說是看戲賞舞,就是喝口閒茶的時間也沒有,這舞班子還是從煙雨樓那邊請來的,登不上堂的。”
“是”鄭昱略略一笑,端酒陪罪道“這煙雨樓好歹也稱得上是天下第一青樓,怎會登不上堂,是臣眼拙了,自罰一杯。”
段弘心中冷笑,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