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母后生平唯一對不起你父皇的地方”

“既然這樣，那兒臣就不必顧忌太多了”晉王從皇后懷裡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母后，沒有你的荒唐就沒有兒臣，兒臣怨不得你。兒臣告退”

皇后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想起從前那個傲慢無禮的人，“本宮乃是是南國的皇后，你豈能如此無禮”

“我要你做我的女人，我要得到天下，那樣你就是我的了”

她從他的身上得到了一個女子該有的愛，但是她卻沒法愛上他，也沒辦法屬於，因為心裡早有所屬。當她知道塞上被雪國吞併，他老死於長榻時，也並沒有流下一滴淚。心裡若是惦記錯了人，一生都是在蹉跎。

如今，我得不到你的心，那麼就讓我和你一起去吧。

對這奴婢吩咐道，“本宮今晚要和皇上一起用膳，你們去安排一下”

穿過長廊，回想起當初十幾歲模樣，第一次被領到這個偌大的宮廷時，走的就是這條路，如今物是人非。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宇文嘉華”

“很好聽的名字，我很喜歡”

因為那一句喜歡，她的心裡久久難以平靜。看著那個龍椅上比自己稍年長一些的少年，俊朗的臉龐，帶著王者與生俱來的氣質，少女的芳心在那一刻被喚醒。幾十年過去了，一切都趨於平淡，該了卻的情也要放下。

“皇上，皇后求見”

“宣”

“臣妾見皇上日理萬機，就吩咐人燉了一碗雞湯，裡面有上好的藥材，對滋補身體很有好處”

“皇后有心了”

“臣妾今晚想邀請皇上去我宮內一同用晚膳，臣妾會親自下廚，做幾道可口的菜，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既是皇后的心意，朕會去的”

“那臣妾在鳳軒殿恭候聖駕，不打擾皇上處理國事，臣妾先行告退”

等皇后走了，南皇吩咐身旁的林偉硯墨，“你在朕身邊伺候多久了”

“回皇上，老奴已經陪了陛下五十餘載”

“你知道朕為何信任你嗎”

“老奴愚笨”

“你不愚笨，你很聰明，你很忠心，沒有見風使舵，所以朕的貼身太監才由原來的四人，只剩如今你一人”

“老奴在陛下幼年時就陪伴左右，陛下心懷寬廣，宅心仁厚，遇到陛下這樣的好主子是老奴的福氣，能替陛下遮風擋雨，分憂解難，是老奴義不容辭的事”

“林偉，你心思縝密，朕有一件事交給你去做，這是朕剛寫好的傳位詔書，你將它放在太和殿的牌匾下，等你遇到第二個好主子時就取出來，交給她”

“皇上交代的事老奴一定辦妥當。老奴這一生只想跟隨您”

“好奴才，朕希望將來你能替朕轉達給新皇，就說朕辜負了你們母子，但朕從未捨棄過你們，朕一直在用心守護你們”

林偉聽完，老淚縱橫，“奴才一定完成皇上的囑託”。

作為奴才他不能打聽主子的心事，但是他猜想不久後可能會有一場腥風血雨要來臨。

“走吧，擺駕鳳軒殿”

在去皇后那裡前，他讓人特地經過了當年莊妃的寢宮，門前的桂花已是完全綻放開來，淡淡的香氣籠罩著過往所有的場景，負手身後，立在花雨裡，這一生最大的遺憾是沒能陪你走到最後，他在心裡默唸“夢媛，夢媛，你可怨朕，以天下敬仰的身份去愛你，斷送了你的年華”泛白的鬢角，佈滿滄桑的臉，心裡的執念，終究是要塵歸塵，土歸土了。

作者有話要說：

潛水黨有沒有

第39章 冰封的心

“嘉華，你陪在朕身邊也有些年頭了吧”

“是啊，臣妾已經進宮有些三十多年了”

南皇看向身邊的女人，在她精緻的妝容下，眼角的細紋也是清晰可見的，鬢角一絲明亮裡泛白。

“嫁給朕你可覺得後悔”

“不後悔，只是遺憾得到皇上真心相待的不是臣妾”看著身邊的男人，她的心還是從前那樣執著，只是不再那麼明朗了。

“來，在喝了這杯酒之前，朕有些話要對你說”皇上夾了一些佳餚放在嘴裡，慢慢咀嚼。雖然她不是自己想要的，但是並不代表自己可以肆意踐踏她的心意。

“你的事朕早就知道了，修兒不是朕的孩子，倘若他真的有意要爭奪皇位，只要他有那個實力，有守護天下的決心，朕不忌諱誰來當這個大南國的皇帝。朕這一生只鍾情過一個女人，莊夢媛，你和她最大的區別是，她的心裡裝的是我這個人，並非我的身份。她把最好的年華，最大的寬容給了一個不能對她一心一意的人，她卻從來沒有埋怨，她的執念是無私的。嘉華，你對朕的情，不是朕想要的，朕只能辜負你，至於這天下，朕相信一定會落在一個明君手裡，朕也可以放心的去了”皇帝說完便舉起杯盞一飲而盡，看著他慢慢倒下去的時候，皇后托起他的身子，一個勁的顫抖和啜泣“皇上，項，臣妾錯了，嘉華錯了，你為什麼連一句道歉都不讓我說出口”她抱著心念的人身體哭的痛徹心扉，這一輩子自己最想靠近的人是他，可是自己卻親手把他越推越遠。

終究是自己沒能殘破自己的執迷不悟，才毀了一切。

“臣妾來陪你”

道不盡天下緣源，耐不過良人執念。

一個月後

皇后和皇帝紛紛已經發喪，葬於皇陵。此時天下的格局已經大變，南宮修登上皇位，儘管全國上下對此事頗有微詞，可是他有波斯的支援，加上眾皇子無緣故的放棄爭奪皇位，所以一切變得順理成章。北國被波斯吞併後，五衛在江湖上徹底消失，酋長決定歸順，是為了避免戰爭給百姓帶來的傷害。和從前不同的是，作為所屬國，每年都要納稅。軍隊管理權因為八公主的參與，暫時沒有旁落波斯。

爾木加繆在看到那隻胳膊的時候，萬念俱灰，所有的人都告訴她狼王已經死了。就連阿爹也是那麼認為，那時她真想和她一起去了。可是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心愛的人慘死，不甘心北國受制於人，她要復仇，她要將自己和她的孩子平安的帶到世間。

“阿爹，從此後，爾木加繆已經死了，東方妍雪是我新的身份，我要復仇，我要奪回她的天下”

老酋長將女兒深深擁在懷裡，“孩子，苦了你”

“阿爹，保重”

老酋長看著女兒離去的背影，白髮蒼蒼，臉上的溝壑道道在風中更加肅穆滄桑。

帶著小柔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