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湯天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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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然師伯說：“掌門人為何下此毒手？為何使出《封魂還嬰術》，封了百會穴讓他變傻？”

九姨說：“他煉功走火入魔，被情魔所困，為救他性命，我才狠心封他的百匯穴，使出《封魂還嬰術》，如今他又墜入情網。修煉《御女神功》本來是皇帝的事，凡人修煉，勢必變成採花大盜，專門奸.淫美婦少女，捉住就會槍斃！而修煉《御男神功》可為女皇，也可為名妓。若普通女人修煉《御男神功》，則淪為採蜂大盜，專門誘.奸帥哥俊男，卻頗受歡迎，被稱《狐媚術》。這世界是男人的世界，女人處處吃虧，唯有在此，才稍稍搬回一分，可嘆可嘆！”

一然師伯說：“掌門人請放心，屬下已經封了他的命門穴，他無法修煉《御女神功》和《御男神功》了，不會血管爆裂而死了。”

九姨說：“你封了他的命門穴？那他半年之內他行動不便，半年之後半身不遂，你必須儘快去解開他的命門穴！”

一然師伯說：“先請掌門人跟屬下去見祖師爺，開啟寶藏，大家都財。然後屬下陪掌門人去大雁市荷花池中學解開傻小子的命門穴。若掌門人又像前幾次那樣花言巧語推三阻四，那傻小子活該半身不遂！”

九姨說：“我何時花言巧語推三阻四了？你偷了銀行十萬塊錢，被捕坐牢，與我無關！我天天盼望你早出監獄，早帶我去見祖師爺呢。”

一然師伯說：“我沒有偷銀行的錢，我只是看到小偷偷了銀行七十萬塊錢背不動，我從小偷那裡拿了十萬塊錢，減輕他的負擔，我助人為樂嘛。你為何不願意跟我去見祖師爺？”

九姨說：“前些年你坐牢，我怎麼去見？現在我現本門派的武功秘籍上寫有祖師爺的旨意，誰持有那本武功秘籍，誰就是掌門人，我已把武功秘籍和金鑰匙交給傻小子了，他才是掌門人，你去帶他見祖師爺吧！”

一然師伯說：“胡說八道！你才是掌門人，你若不去見祖師爺，我先殺了山茅和那個嫩堂客，再殺傻小子！”

九姨說：“我是開玩笑的，師兄何必當真？幾天可見到祖師爺？”

一然師伯說：“屬下對掌門人不敬，應當自打一個耳光！祖師爺在懸崖峭壁上的山洞裡閉關修煉《九轉還魂丹》，掌門人內功不足，須苦練內功之後，學會《雌猿攀崖術》之後，才可攀巖走壁去見祖師爺。”

九姨說：“我就知道，麻煩多著呢。”

九姨說話間，早已將旁邊舊書包裡的書本取出，將十萬元錢裝入，又在書包口放上幾本舊課本，把書包口塞滿。然後將書包口用針線縫密實，又檢查了一下書包帶是否牢實，又將地上的書本放入原來的錢袋裡，將錢袋捆成原樣，才放心坐下，閉目養神，一然師伯盤腿坐地休息。

洞外，男孩終於結束大小便，提起褲子，說：“我爺爺最喜歡開玩笑，我也逗他玩，順著他。他很喜歡我，他封我做皇上，我就裝做皇上，我叫山茅，娘娘，你叫什麼名字？”

“我不是娘娘，我叫劉葦。”

山茅深情地說：“劉葦姐姐，你真美，我很喜歡你。我從小就沒有父母，遭人罵，受人欺，說我是‘山茅賊’，九姨對最好，就是洞裡那個戴面紗的女人。

前幾天，我爺爺突然來了，九姨說，‘快給爺爺磕頭’，我一邊磕頭一邊說：‘爺爺怎麼不早點來，免得別人欺負我。’

爺爺說：‘誰欺負你啦？我一掌劈開他的頭。’

他一掌從我頭皮上削過，把頭頂上的頭連根削掉。你看我這頭頂，現在還是禿的。

九姨說：‘爺爺怎麼才來？我給你寫了那麼多的信，你沒收到？還是隻顧玩去了？’

爺爺很生氣，說：‘你到底寫信沒有？害我找了十幾年？’

九姨說：‘山茅剛才不是說了嗎？天天盼你來。’

我忙說：‘我說我爺爺快來了，同學們都不相信，罵我是野種，還說我爺爺來了也沒有用，只是一個大飯桶。’

爺爺氣得伸手將桌子一拍，桌腿就碎了，桌面上卻留下五個燒焦的手印。我一摸，還是熱的。

問爺爺這是什麼武功，爺爺說是五陽掌。

我說：‘這可好了，我把桌面放到校門口，只准同學們爬著過去。’

九姨說：‘你孫子山茅學習很努力，就是成績不好。如果上大學，至少還要十萬塊錢。唉！’

我說：‘爺爺，你武功這麼好，一定很有錢。你借給我十萬塊錢，我一定好好讀書，考上大學，為爺爺爭氣。’

爺爺說：‘乖孫子，來，跟爺爺取錢去，九姨也去。’

九姨收拾了一下，帶上值錢的東西，爺爺帶我們到這裡，把我們鎖了起來，說是他去拿錢，怕我們出去迷路。誰知帶了個溫柔可愛的姐姐給我做老婆，那十萬塊錢有沒有沒關係，只要有姐姐陪著我就行。”

他撫摸著劉葦的手，充滿了愛意。

劉葦沒法躲，只好安慰自己：“小山茅賊總比太監宰相和太上皇強。”

心中琢磨：“這一然師伯說是去救掌門人，怎麼是給孫子籌學費？這老頭武功高深，我可惹不起他，那掌門人是誰？這些不關我的事，眼下要緊的事是怎麼擺脫山茅，回到大雁市，再也不出來闖江湖了。對了，山茅要上大學，先要讀高中，怎麼會結婚？我哄他去讀書，說不定可以脫身。”

拿定主意，頓覺心中舒坦，親切地說：“山茅，你爺爺這麼支援你上大學，你要好好讀書才是，知道嗎？”

“是，姐姐，我一定好好讀書，考上大學，為姐姐爭氣。”

又說：“只要姐姐日夜陪著我，我學習成績一定會上來的，我們進洞去吧，爺爺等久了會生氣的。”

劉葦見周圍山石怪樹恐怖，逃是逃不掉的了，只好回到洞裡。

一然和九姨睜開眼睛，一然說：“乖孫子，快和孫媳婦跪下磕頭拜天地，入洞房，趕快長肉，太瘦了，不好看。要像孫媳婦那麼多肉，就好看了。”

山茅忙拉劉葦跪下磕頭，口中說：“孫子孫媳婦給爺爺磕頭，給九姨磕頭。”

劉葦見山茅頭頂光禿，沒有頭，心想，這山茅看來沒有撒謊，這老頭武功高深，我可惹不起，只好陪著山茅磕頭，口中並不說話。

一然忽然想起，說：“應該是一拜天地，二拜高堂，重來重來。”

二人只好重來，夫妻對拜時，二人手銬在一起，只好相擁而跪，山茅乘機親了劉葦一下，劉葦連忙站起來躲閃。

一然興猶未盡，拉著九姨的手，架成個房門框的樣子說：“這是洞房的房門，你們小兩口從這裡走過，就算圓了房了。”

二人穿過，一然大笑：“好，好，爺爺等著抱重孫子了。”

九姨並不笑，把新娘拉過來問：“你叫什麼名字？你是哪裡人？為什麼跟蹤爺爺？你怎麼不說話？你是啞巴？”

山茅說：“姐姐不是啞巴，姐姐聲音很甜的。”

九姨說：“你們都不許多嘴，由我一個人查問。你願意嫁給山茅嗎？願意就點頭，不願意就搖頭。”

劉葦忙搖了搖頭。

“你既然不願意，剛才為什麼不反對？現在結婚儀式已舉行過了，又入了洞房，生米已煮成熟飯，後悔也晚了。世上沒有後悔藥，你懂不懂？”

“不晚，要打了結婚證才算。這個儀式不算數，就是打了結婚證，還可以離婚呢！”劉葦理直氣壯地說。

山茅和一然都不高興了。

九姨卻笑了：“果然能說會道，不是啞巴。你說你家住在哪裡？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劉葦一聽，喜出望外，說：“那再好不過了。我住在大雁市，你送我到火車站，我就會回去了。”

九姨沉思道：“大雁市，是那個有靈芝中醫院的大雁市嗎？”

“阿姨去過靈芝中醫院？那太好了，我就住在那裡，我媽媽是院長！”劉葦高興的淚花都湧出來了。

九姨把劉葦拉近燈前，仔細一瞧，說：“我認識你，你姓劉，對不對？”

“啊，你怎麼知道我姓劉？”

“哦，是你媽媽姓劉，叫劉茉莉，對不對？”

“你認識我媽媽？”劉葦擁著九姨哭了起來。

九姨拍著她的肩膀說：“你跟你媽媽長得一模一樣，好孩子，別哭了，咱們這是大水淹了龍王廟，你爸爸還好嗎？”

“我從小就沒見過爸爸,媽媽說他是抗洪英雄田葦。”

九姨嘆了一口氣，說：“往事如煙如雲，人生如夢如幻，一眨眼，過了二十年了。”

又說：“你家裡還有什麼人？”

劉葦說：“我和姐姐是雙胞胎，我姐姐比我早幾分鐘出生。她運氣好，處處壓著我稱大。”

“姐姐沒考上大學，一心想當作家，成天坐在家裡，吃飯時喊：‘劉葦，飯好了嗎？’，我幫媽媽賣藥。”

一然和山茅都笑了。

九姨沒有笑，說：“你媽媽年輕時候，是知識青年，下農村時，下到洞庭湖。那裡蘆葦很多，我給你們接生時，你媽媽叫我給你們起名字。我就以蘆葦為名，給你姐姐取名叫劉蘆，給你取名叫劉葦。我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你們不是雙胞胎！”

劉葦大吃一驚說：“那怎麼可能？我們姐妹長得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