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又困惑的範兒。
張倩好笑,她怎麼就知道她的牌好?明明是個外行卻偏偏要故作專家,搖頭晃腦一副深諳此道的鬼模樣。
就像現在,尤泥正緊張地坐在張倩身側,其餘三家此刻都已經是大番,輪到張倩摸牌,她就捏著牌在那兒韻啊韻,搞得她身側的尤泥激動得都恨不得替她掀開,眼睛瞪得恁圓,屁股都離了凳兒,翹首以盼的。
“啪!”張倩帥氣地甩出一張牌。
“啪!”
“啪!”
“啪!”其餘三家同時倒牌,笑嘻嘻望著張倩。
傳說中的一炮三響!
尤泥鼓了一肚子的勁兒,此刻卻像是個被瞬間戳爆了的皮球,噗噗噗直漏氣,她不甘地扁了扁嘴,最終軟趴趴地坐回凳子上——
“噗通!”一聲更大的聲響,重物摔落在地的聲音,這下是連別桌的人都被驚動了,紛紛朝她這邊看過來。
尤泥重重摔在地上,屁股都痛得麻木了,她一手捂著屁股,臉臊得厲害,想哭卻又強忍著,在她面前,是兩個十來歲大的男孩,其中一個男孩腳上正勾著她的凳子,兩人朝著她哈哈大笑,脆生生的童音,很有喜感。
尤泥有點惱,她都想罵人了,可屁股疼得厲害,張倩見她這樣,立馬彎身扶起她,朝著旁邊作怪的兩小孩道,“小孩子家家的就不學好,盡做些搗蛋事兒!”
張倩扶起地上的尤泥,這才發現她手腕上也擦破了一塊皮,隱隱沁著血,正想著送她回醫院包紮一下,哪料樓上突然急匆匆下來一男人,身後還跟著三三兩兩男女,想來是跟那男人一起的,幾人直直向著這邊而來。
“麻痺的老子的兒子老子自己會教!要你個三八多管閒事!”男人一上來,首先不分青紅皂白就是一頓咒罵。
張倩也不是個好相與的,明明是這男人沒管教好自己的兒子,現在還敢這麼囂張地叫罵?當下一口氣上來,也暫時顧不得尤泥了,兩方人吵得不可開交,最後,吵不過的就開始掀桌子了,於是,口角之爭就正式發展成了廝打鬥毆——
當然,打架那是爺們兒的事兒,跟她們一起前來的同事中自然有男人,所以此刻男人們打得不可開交,張倩便牽著尤泥閃到一邊,憤憤不平。
尤泥緊張得手都握成了拳頭,眼神死死盯著混戰中的幾人,旁邊拉架的,看熱鬧的,擠成一團。
張倩以為她是害怕,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別怕,是他們先動手挑的事兒,有事也是他們負責!”
尤泥手死死抓住一邊的桌框,沒應聲。
其實你仔細看她的表情,她哪是害怕,那分明就是激動的!要不是現在‘身負重傷’,屁股還在隱隱作疼,她還恨不得親自上場幹一架咧!真當她是個柔弱小嬌嬌,她才不是!
自打尤泥小盆友上幼兒園開始,幹過的“壞事”數不勝數,小到割破小朋友的漂亮裙子,大到唆使孩子王欺凌弱小幹群架,鬧事就跟每日三餐一樣的頻繁,尤曼的電話每天都快被這熊孩子的老師打爆了,你當她小姨為什麼厭煩她?還不是替她擦屁股擦煩了!
尤泥這女人,骨子裡有種邪惡加暴力的血腥因子,偏偏表現出來的又是與之截然相反的嬌怯懦弱樣,主要是她挺會“動腦”,在沒有必勝把握的情況下,她是不會親自出手的。
卻——
她這廂激動得不得了,遊弋在要不要帶傷上陣的瘋狂念頭中,那廂會所門口卻是又進來了幾人,皆是一身墨綠軍裝,尤泥不經意瞥了眼,大喜。
為首那人,她再熟悉不過!
好了,現在也不用猶豫了,“後臺”都來了,這娘們兒瞬間吃下了定心丸,顯然是天不怕地不怕了,恨恨地瞪了眼那個還在混戰中的可惡孩子爹,尤泥一擼袖子,不要命的朝著門口那軍裝男人衝去——
“哥哥!”
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嬌滴滴呼喊,她是不知道,此刻多少人的眼光齊刷刷集中到了她的身上喏。
那軍裝男人顯然也看見了她,見她撲過來,皺了皺眉,可也沒閃開,就任她像個小熊一樣掛在他身上,她也不怕丟人,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她就開始哭,不要命地哭,可嘴上該說的她半點不落下,“哥哥,他們打我!他們要打死我!”
她就一個勁兒地在男人身上蹭,雪白的手臂使勁舉到男人眼前,確保他能將那塊屁大點的擦傷看得清清楚楚,活像個受了欺負急著回來向大人告狀的孩子。
嚓——
她這樣突如其來的一舉,不知閃瞎了多少觀眾的眼!
有人要打死她?貌似只除了最初那莫名其妙的一摔跤之外,這女人根本一直都在狀況外好不好?
無怪乎尤曼怒急的時候常常恨罵這死孩子:真是作得一手好死!
這小壞貨最會拉仇恨!
作者有話要說:
908章
傅家哥哥名叫傅雲,年方三六,正兒八經一人物,傅雲的人生,打從出生起就刻上了兩個威風凜凜的大字:傳奇。
在一眾同齡高幹子弟還在縱情聲色的時候,傅雲儼然已經出類拔萃,立下戰功赫赫,如今年紀輕輕便坐鎮總參二部,少將正軍職,今後少不得還要繼續加冕。這樣天神一般的翹楚,饒是同齡子弟再紈絝,也不得不裝模作樣地讚歎一聲:好一棵我等望塵莫及的蒼天大樹!
卻,或許真的是叫做‘天妒英才’——
這麼一棵傲然屹立的擎天大樹,國之棟樑,偏偏自小就扎錯了根,生生腐朽在一團糟粕爛泥巴里……
傅雲的人生,自從他二十八歲時,將自己寶貴的處男身交代在某團爛泥巴身上之後,便已然偏離了正常軌跡。
就像此刻,傅雲只感覺太陽穴突突地脹疼,四周一片轟雜,各種聲音都有,小爛泥巴手腳並用地吊在他身上,一手死死揪住他的軍裝,那姿勢已經保持了好幾分鐘,她卻渾然感覺不到累,顯然是多年練就而出的硬功夫!小爛泥巴不停地在他耳邊啾啾啾,像只聒噪的小山雀,翻來覆去不過就是那兩句義憤填膺的叫苦,屁大點事兒能讓她說成是末日來臨。
傅雲煩不勝煩,終於一把將掛在身上的人扯下來,眼神冷得似寒冰,面無表情地睨著眼前只及他肩膀的小姑娘。
小姑娘不怕他,卻是沒有哭了,眼圈兒還是紅紅的,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