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雲霞雪白,一朵,倆朵……漫遊在天際。漫不經心地悄然遮住了,流光溢彩的朝陽。
世界,驀地墊上了一層灰色。
鳥雀停在樹枝上,好奇的轉動著小巧的腦袋,忽然“嘰喳”一聲,“撲哧”下翅膀,倉惶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後,一雙翻卷著銀絲顯得格外高雅華貴的雪白布鞋輕輕的落在了樹枝上,紫色的下袍層次分明的垂落,在微風中搖曳輕拂。
鳳朝歌容顏妖冶的靜立著,微垂的眼簾擋住了幽深迷醉的如墨黑瞳。
好似休憩,好似等待……
突然,男子的眼簾慢慢開啟,狹長情挑的深黑眼眸,恰如男子一般妖冶,魅惑………
若是放在平常,任何人望進那一汪深潭,或是會驚豔,或是會難以自拔。只是,嘴角雖然仍然掛著慣有的笑容,男子的氣息,卻是危險異常。
樹葉聲“沙沙”響起,隱約,還能聽見風吹布料的顫抖聲響。
在林海深處,一群黑色夜行衣的男子在良久追趕後,終是看見了前方樹椏上,隻影一人的紫衣男子。
中間為首的男人微使手勢,一堆人便煞有默契地散開,再轉眼一看,竟是重重把鳳朝歌包圍在其中,由外至裡,步步逼近。
微微掃視一眼,估量了一下對手差不多九人。眼見著黑衣人離自己越來越近,鳳朝歌立於包圍之中,卻連神情都沒個變化,笑容猶存,姿態翩然,手中,隱隱約約似是在把玩一片樹葉。
黑眼人渾身上下那一抹唯一不顯全黑的眼睛,左右對視後,卻是步履輕碎地,在幾步之外不敢輕舉妄動。
忽聽“噗哧”一聲輕笑,男子悅耳地聲音稍帶一絲諷刺意味地響起:“喲?各位苦苦追我上百餘里,現在追到了怎麼卻是不動了,難道,非得是想等著我先動手?那我……便是不客氣了。”
騰空向上,輕易地躍出黑衣人地包圍,直直向上射去。男子的速度,快的令人咋舌。而仍留在原地的黑衣人恍覺過來後,才三三倆倆的朝上追去。臉上仍是掛著一抹玩味的微笑,鳳朝歌躍上樹頂後,卻是停了下來,摘下幾片樹葉,足尖一轉,竟是殺了個回馬qiang,面對面地向眼下一群襲來的黑衣人迎去。
而一切,不過只是發生在電光火石的一瞬而已…………
鳳朝歌從接踵而至的人群中穿越而過,一時間只見銀光閃躍,紫光流轉。流雲般的袖袍一揮,動作快得,竟是還看不淸其出手的動作。
只聽得一聲聲壓抑在喉間,還來不及發出的悶哼聲,黑衣人似中邪一般,短暫的停立後,一個個由空中直直墜落。
凝氣將內力注入葉片,解決完最後一人後,鳳朝歌輕輕降落在地,衣袍青絲隨風飄動,繚亂春意。沒動一兵一器,未傷一絲一毫,身後卻是零零散散地倒落了橫七豎八的屍體。
露出的眼睛突兀圓瞪著,脖頸上,一枚葉片竟是一大半,都陷入了傷口。
雪白的足底由一具具屍體上跨過,最終停留在其中一具旁邊。雖說脖頸上仍是頻頻流著血,而那微微起伏的胸口看得出此人應是猶存一口氣。
半蹲下身子,伸手點下黑衣人身上幾處道,看著隱約回神的眼仁,鳳朝歌神色微厲地問道:“告訴我,你是受何人指示,又是為何目的?若是回答,我還能保你一命。”
黑衣人只是睜著眼睛,也不說一句話,眼神中還隱約透著些許古怪,突然男子身體一顫,黑色的面罩上竟是染上片片暗紅。
一把扯下男子的面罩,卻見烏紫的嘴唇中大口的溢位著黑紫色的血汙,其中,還散發著一股奇怪的香味……
“糟糕,血沁。”連忙捂住口鼻,向後幾步輕越,匆忙離開堆積的屍群。提升運氣,封住了全身幾處大的血脈,才稍微強壓住了那滲入血脈一般的入骨的疼痛感。
血沁是一種江湖上極其罕見的毒藥,多事邪教組織下在執行任務的死士身上,藏於口中,若落入敵方之後咬碎吞下,既是了了自己的xing命,同時也是以身為引,以血為。憑氣入味,下藥與人措手不及之中。
而這種毒藥亦是不會立馬取人xing命,只是深入中毒者的各大筋脈之中,蠶食其內力,逆轉血脈。更嚴重者,還會武功盡失。
揉揉有些暈痛的太陽,額頭已經冒出了細細的虛汗。
自己真是大意了,居然犯了這般失誤,若是再遇上了敵人,可是如何保得了塵兒地周全。
……
塵兒………
驀然想到此時還把塵兒獨自一人留在叢林之中,心中霎時湧起一股不安,稍提內力,忍著巨大的不適感,也先顧不得自己身上的“血沁”,匆忙向林間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