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往地上撣來著,可突然想起這是在外面,而且人家店裡還是木質地板,怎麼都說不過去,於是就在伸出手的那一刻又觸電一般的縮回來,繼續尷尬的舉著。我看著他那副有點不知所措的樣子,轉身向服務人員要了一隻菸灰缸走到他面前:“抽吧,我幫你舉著。少抽,抽兩支就行了。” 他看看我又看看我手裡的菸灰缸,猛吸了幾口把剩下的煙都抽完,然後按在我手裡:“不抽了,就這一支提提神。”接著上下打量我一番:“我覺得這身不錯。” 我說:“那就要這身。” 他說:“可我覺得前兩套也還行。” 我說:“你選吧,我隨便。” 他一揮手:“選什麼選?都拿著!” 我就被他這種大方逗樂了:“萬歲爺,你這是要包養我啊?” 他拿了個小剪刀給我剪吊牌,趁別人不注意偷偷往我脖子上吹氣:“大爺我就包了。” 包衣服的時候小姑娘幫我把原來身上穿的那身陳道明的衣服疊好,還和我閒聊天:“葛大爺,我覺得這身衣服不太適合你,比較適合道明叔。” 已經被人稱為叔的陳道明一豎大拇指:“好眼光,這等眼力做導購委屈你了,我改天就去和你們領導商量給你升職。” 我站在一旁,每次看到這種場景我都情不自禁的想微笑——我還記得有一次我陪他去打高爾夫,一個工作人員,還是個小姑娘請他登記的時候問了一句“您貴姓”,他就裝作很訝異的說:“還有人不知道我姓什麼?——我姓愛新覺羅啊。”的時候,我也是這種表情。當時小剛一臉被驚嚇的餘悸對我說:“葛大爺,什麼事要適可而止——瞧你現在那一臉的姦夫淫夫相。” 我故意不理他,像陳道明一樣的想著,我樂意。 就在我沉浸在過去的好時光裡的時候,陳道明已經把車開回了社群。他沒有馬上回去,而是對我說:“喝杯咖啡去啊?” 那是家俄式咖啡廳,名字起的很長也很奇怪,叫“一直順流而下被伏爾加河溺死的魚”,小半個牌匾被還沒怎麼來得及長出葉子的爬山虎覆滿,安靜的在社群的一個角落裡看著對面的馬路,不仔細找真找不出來。我問陳道明:“魚怎麼會被溺死呢?” 他根本沒用心回答:“因為不想活了吧。” 陳道明算是這裡的常客——當然是指他會到這裡住的時候。進門的時候連服務生都和他打招呼:“道明叔,好久不見。” 他很溫雅的點頭回應:“好久不見。”然後就把我帶到一個靠窗戶的位子坐下。服務生直接跳過他來詢問我:“葛老師喝什麼?” 我問:“可以續杯麼?” 小姑娘笑的比高加索的向日葵還要燦爛:“可以呀。” 我指了指陳道明:“那我喝他的續杯好了。” 小姑娘就好像發現了什麼極其開心的事兒,對陳道明說:“道明叔,葛大爺真賢惠,娶了吧。” 陳道明說:“娶,當然娶——你還真不能和我喝一杯。我還像以前一樣,不加蛋不加酒,不要奶沫,煮沸。” 我“哎”了一聲:“那你回家喝速溶的去好了。” 他說:“家裡哪有這兒的氣氛好。” 店裡的裝修是仿聖彼得堡那家文學咖啡館的,中間擺著一個小型的普希金蠟像,不知是在哪裡的音響放著前蘇聯的歌:“......但願從今後,你我永不忘,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這首歌我還是聽得懂的,可下一首歌就變成了俄語,陳道明側耳細聽了一會兒,笑了,對我說:“奧列格波古金的歌。” 我說:“不認識,唱的是啥?” 他有點無可奈何地看著我,注視著我,然後速度極其快的吐出一句俄語:“Яваслюбил......” 我沒聽清,“嗯?”了一聲,希望他再說一遍,可是這個時候咖啡端上來了,他就默不作聲地低頭吹著咖啡。我看了看我的杯子,上面漂浮著的奶沫被做成了一個很可愛的兔子的形狀,很可愛,讓我想找手機把它拍下來。我就是在扭身拿手機的時候,透過窗戶看見了街道那邊的杜憲。 一個月而已,她憔悴了很多,髮絲很凌亂的拂在臉上,茫然的看著我這邊,好像是在看我們,又好像僅僅是在等一輛公交。我就這一眼便移不開眼睛,直到陳道明終於喝下一口咖啡抬頭看我,扳著我的臉讓我看他:“想什麼呢都發呆了?想我呢?”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不要告訴他了:“是啊,想你呢。” 我們在咖啡館裡度過了悠哉悠哉的剩下的一天,彷彿是為了不浪費陳道明極其難得的出行。晚上回家的時候我走在後面,把門鎖好的時候,甚至手還沒來得及碰到電燈的開關,他就撲上來吻住我,腿把我絆倒在地上。他與我耳鬢廝磨:“優子,我想上你。” 我拍了拍他的後背:“去床上。” 他的頭埋得很深,我幾乎就聽不清他在悶聲說些什麼:“就在這。” 我嘆了口氣,把腿張開勾住他的腰:“那就在這。” 他抱我抱的很用力,於是我知道他也看見杜憲了。 那天晚上他把我架在鏡子前,抬起我的一條腿從後面進入我,聲音在我耳邊低沉而蠱惑:“優子,你睜開眼,睜開眼看看我們。” 我搖頭,汗水從我的臉頰滑落,滴到我的鎖骨上。他咬著我的耳垂對我說:“優子,說你愛我。” 我說:“陳道明,你別逼我了。” 他說:“你不肯說,是因為覺得我們做錯了嗎?” 我說:“我們沒有錯,可如果因為我們傷害了別人,那就是錯的。” ?☆、15?作者有話要說: 杜憲就在我昨天晚上重溫了一部非2的功夫,毫無徵兆地黑化了......不我不想看見女人了你麻溜的給我上英國去!!! 15. 他做的太狠,我之後的兩天走在屋子裡腳步都是虛浮的。等到第三天下午稍微好了些,我把這兩天攢下的衣服全都塞進洗衣機,放水的時候他從我身後環上來,揉我的腰:“你放下一會兒我洗。” 我說:“等你洗我們就沒衣服可穿了。你要閒的慌吸塵器在客廳裡,你去把地打掃一下。” 他“嗯”了一聲就去找,拖鞋走在地上的嗒嗒聲和洗衣機轉動的嗡嗡聲奇妙的重合在一起,像是兩個不同的時空底片交疊,下午的陽光穿過西邊的窗戶暖暖地照在我的腳踝上,這一刻我心裡異常的寧靜。 陳道明貌似是沒找到吸塵器反而找到了他的手風琴:“我給你唱歌聽啊?” 我微笑著說:“好。” 於是他就唱:“田野小河邊紅梅花兒開,有一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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