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電話城說說吧，那個排片率能不能幫我提升一下……嘟嘟嘟……”

……

齊松林的豪宅裡，一通通電話被劇組的主創和投資人分別拔給不同的人，無一例外得到的全是或敷衍了事或推辭拒絕的言辭。

“媽的，這都是些什麼人啊？一個個翻臉比翻書還快，完全不留任何情面。這個什麼吳總在我們點映獲得一片讚揚的時候親口跟我說看好《江湖》，會力保它的排片率，甚至還要一步步提升不限制在35%的，現在居然跟我們說什麼沒有排片份額啦？！沒有份額你能給《成仙途》排40%？！”梳著大背頭的投資人看著已經關閉的通話記錄氣得破口大罵。

“那個狗屁劉經理居然還沒等我說完就掛我的電話！昨天他的朋友圈還半夜發了唱K的九連拍。有時間夜夜笙歌沒有時間和我見一面？全是些幌子，說謊都不帶打草稿的！不就是想避而不見嗎？”另外一名電影投資人將電話一摔，面色不善地咆哮出聲。

電話結束通話後的“嘟嘟”聲和繼而響起來的帶著氣急敗壞的聲音從在場的人嘴裡接二連三的發出。每個人都愁眉緊鎖、面色陰鬱又帶著怒氣衝衝的神色，還有人煩躁地在客廳來回地走來走去。

當最後一通電話也被拒絕結束通話時，在場的所有人都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中。他們互相掃視其他人的情況，希望得到一絲絲好的訊息，卻發現每個人都抱著同樣的心態在觀察，卻同樣的束手無策。

“齊老、王導，我們已經盡力了。能想的辦法、能找的人、能做的事我們全都按你們的要求做過了。可是，呵……”那位大背頭的投資人哼笑一聲，感慨良才地繼續說道：“只是娛樂圈終究是個名利場。任何面子、情分都只在你得勢的時候有用，一旦你失勢或者有比你更強的利益者出現，你就什麼都不是了！”

“大家其實對應該這種情況應該早就有所預料吧。這個圈子裡面有多少是真情實意啊，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向來只能鮮花著錦，沒有雪中送炭的。我們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另外一位投資人嘆了口聲，已經不抱希望地說道。

“我不信《江湖》就這麼輸了！我不相信我就這樣輸給了一個十多年沒有拍攝電影經驗的記錄片導演！一定還有辦法的，齊老，你一定還有辦法的對不對？你還有什麼招數就快點使出來吧，晚了就來不及了……”

導演王東強搖著頭不願意相信被擊敗的事實，這部劇花費了大量的精力、財力和心血，他是抱著利用這部電影在影壇地位上更進一步的想法和決心拍攝的。現在讓他接受失敗的事實，他完全無法承受。何況打敗他的不是什麼名導大手，只是一個之前拍攝記錄片的導演啊！輸給這種人，讓他的臉往哪擱？

隨著王東強的這句問話，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向了齊松林。雖然心裡已經明知無法挽回頹敗的結局，但之前齊松林一次又一次的詭計盡出換回顏面，還是使他們忍不住心生期待。他們想著：也許這一次還有別的招數呢？也許還有再逆轉敗像呢？如果有贏的希望，誰都不想接受輸的事實。

只是這次，面對王東強的咆哮和眾人的灼灼目光，齊松林卻卻無動於衷，他的臉色一片青灰，臉上皺紋橫生像是一下子老了好幾歲。要說誰不願意認輸，在場所有人都比不上他。如果輸了，他不僅僅只是損失些金錢，他損失的將是長久以來保持的名譽和地位！

但事到如今，他只也能眼睜睜地坐等事情的發展而無任何辦法挽救。

齊松林久久地沉默，久到眾人想開口催促時，他才啞然出聲，和昨天他們在酒店聚會時意氣風發比起來，這時發出的聲音猶如破銅爛鼓在敲打，聽起來沉悶不堪：

“辦法？我沒有辦法了。我能想得到的辦法都用過了。可是，依然到最後還是沒有徹底翻盤成功啊。《江湖》這次徹底要輸給《成仙途》了，而且還會輸得很難看。”

“那怎麼辦？這次為了保證電影的質量，打造一部年度票房冠軍，光是拍攝成本就投入了大量的金錢，加上後期為了壓制《成仙途》更是花了大筆的資源和錢財去進行宣發工作。還有那什麼點映的招數，我們不得不像院線方又賣人情又減少票房分成利益。現在你居然告訴我要輸？還輸得很難看？！

那我投資的錢怎麼辦？我只問你，我的錢能不能收回成本來？就當我倒黴，這一年來白白浪費時間精力，但你不能沒讓我賺到錢，還把本賠進去了吧啊！”

幾個投資人聞言連忙出聲，急切地關心自己的錢能否盡數收回。

“當初本來說以我們參演電影的片酬抵投資的。現在我要退出，我只是演員，我才懶得再和你一起玩什麼打壓新人的把戲。把我的片酬先付給我，這個局我不玩了！”

那兩位男女主演見狀也換了副面孔。他們當初是因為看好這部有名編劇、大導演加盟的大製作，想要參上一腳好名利雙收的。可如今這部電影明顯是投機不成蝕把米，他們自然不想再摻合進去，只求儘快脫身。

“呵，你們當初投的錢和以片酬當投資金的事都是簽約了合同的，現在電影都上映了才想退出，可沒這樣的好事。“齊松林面對眾人的咄咄逼問反唇相譏笑道。他混了娛樂圈幾十年，見多了因為錢而翻臉的事。

有不少好友、情侶甚至血緣親人都在巨大的經濟糾葛下都變得面目可憎。現在這些人想要將損失和黑鍋推給他一個人，可沒有那麼容易。

他盛氣凌人的態度讓其餘幾人恨得牙癢癢，但又無可奈何。只聽他接著說道：“至於《江湖》是能贏利、還是保本，抑或是虧損，這一切不是我能決定的，也不是在座的各位能決定的。只有……《成仙途》才能決定。”

所有人都一愣然後恍然，明白的確如此：國內的電影市場就如同一塊大餅，所有同時段上映的電影共同分吃。有的電影吃得份量多些，其它電影所剩的就自然少了。

如果《成仙途》的巔峰時刻就是昨天，後續的票房不像昨天這麼誇張的話而是下降一些的話，那麼空出來的市場，以《江湖》現在的排片率和上座率來說，在扣除成本後還可利可圖；

如果《成仙途》能一直保持著如今的巔峰狀態持續不下降一直到黃金週的結束，那麼對其它電影將是巨大的打擊。因為平時的票房收入比起黃金週的人流量來說可是要差許多，《江湖》沒有享受到黃金週的票房加持紅利，就算以現在的勢頭，能唯持不虧損就算不錯了；

但……但如果《成仙途》更進一步呢？那張電影市場的大餅不僅會被它啃下大半，甚至還會被它進一步的蠶食鯨吞，所有其它的電影收入都會進一步縮減，《江湖》同樣在被擠壓的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