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盈月忙亂而又冷靜地站了起來，手握緊了又鬆開，反覆斟酌之後，雙眸鎖定他，顫抖著說道：“我……我不恨你了，也不恨其他人，”她只恨她自己，“所以……你以後沒有必要做這些事情了。”

他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眸裡的水潤似乎隨時都能化成淚。

佯裝的冷靜和堅強像蛹一樣一戳即破。

他淡漠地陳述道，“是我來做，所以我來決定事情有沒有必要。”手向前舉了舉，又放了下來。

“可是——”她憋急了，眼圈頓時紅起來。

“如果，”他停頓半晌，“恨能讓你好過一些。那麼繼續恨，不用客氣。”

——繼續恨，不用客氣。

就像在陳述一件再普通不過的小事。不過，對他來說，她的恨也的確是無足輕重的小事吧。

“你覺得，”她諷刺地看著他，“你做了那些事情，我還能繼續心安理得的恨你麼。還是你認為我無理取鬧沒心沒肺，才是正常的。”

他目光復雜地看著她，半晌不言。

“算了，”她自嘲地笑著，“總之……謝謝你之前做的一切。包括我所不知情的。但你欠我的已經還清了，所以以後還是……”

她停了下來，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能夠形容兩人的關係。

“不必忍著。”他突然硬聲說道。

她錯愕地望向他，下意識咬住嘴唇。

“在我面前，不必忍著。你想哭，就哭出來。”

她的情緒一直像一根線一樣繃著。即便看起來冷靜又清醒，但雙手的顫抖早已出賣她瀕臨極限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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