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少年好奇地看著三人凝重的臉色。
老麥勉強笑了下,拍拍少年肩,「你知道也沒用,好好逗小姐開心就是你能做的事。」
「誰說區區知道沒用……哦,區區明白了,大小姐被指名參加選秀是吧?」
「不全是。」管二哼了又哼,終於暴喝:「那個該死的祈世子!」
「祈世子?!」凌晨正在添柴,聞言瞪大眼,手直接碰到鍋子上,哇啊慘叫了聲:「痛痛痛……」
「真是笨蛋!」老麥和安秀才受不了地翻了個白眼。
凌晨從牙縫裡絲絲吸氣,還沒回過氣來,手被管二抓住,「燙得挺嚴重的,來。」說完,將少年的手埋入雪堆,「冰一下比較好。」
可憐凌晨氣還沒順回來,又被凍得險些再次慘叫,只顧及深更半夜將人吵醒就完蛋,這才將叫聲吞下。臉色慘青語帶哽咽淚眼汪汪地看著壯漢,險些一口咬上去,「管二我跟你有仇麼!」
管二憨憨地笑著:「現在手不痛了吧?」
「凍都凍僵了還痛什麼。」少年無限哀怨地看著自己紅得發紫的手掌,咬牙切齒。
「誰教你自己不小心燙到。」老麥興災樂禍地說著,伸手在鍋裡翻了翻。
「啊啊,你不痛啊?」少年看得臉皺起來。
「我這手當然比你那細皮嫩肉強多了。」老麥得意笑著,拿出一塊扔給管二。管二手忙腳亂地接上,拿在手上不停扔來扔去直吹虛氣。少年見老麥又拿了塊要向自己扔來,忙一溜煙跑開,「我不吃了,都給你們吃。」
他跑出會兒,又跑回來,對老麥說:「老麥,前面那個院子,我剛才看到後院有人進進出出搬著什麼東西。這麼冷的晚上,有什麼要現在搬的?」
老麥咦了聲,一臉訝異,「我也不知道……這麼晚才搬東西,或者有什麼緣故——你別去瞎折騰!」
「什麼瞎折騰。」凌晨有些不高興,用肘子拐了拐他,「我就不信你不好奇。」
「我當然不好奇!」老麥瞪回,義正辭嚴理直氣壯。
第三章
「只不過必須盯著你這容易惹事的小子,免得又給思危居惹麻煩。」趴在北鴻院的牆頭上,老麥如是說。
管二身子太壯,爬不上去,急得直跺腳,小聲道:「喂喂,你們看到什麼了?」
「美人賞花,月下出浴。」凌晨也趴在牆頭,笑嘻嘻說了聲。
「真的?」管二跳得更厲害,大有把凌晨一把拖下牆自己替代上去的神色。
凌晨斜了他一眼:「當然——假的。這種天氣,誰會月下出浴。」才說著,就被老麥敲了個頭。
「別逗管二,他大叫出來大家都會慘了。」
安秀才蹲在牆角下,才不管上面兩人,一人吃狗肉吃得唏哩嘩啦。
「又來了。」凌晨突然小聲說著,示意下面兩人安靜。老麥眯起眼,果然見到兩人抬著一個箱子進來,箱子份量也不如何重,兩人拾得很輕鬆,一路說說笑笑。
「是查道,田洪。」老麥看清來人,向少年道:「他們都是外院護院的。一般不管什麼差事,大概是臨時找來幫忙。看來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真是重要的東西,哪會讓兩個外院護院來搬。老麥打了個哈欠,覺得無聊。
「真的沒什麼重要?」凌晨不通道:「那為什麼要這個時候才搬。」
「可能店裡貨送到時晚了,沒地方放,只好放到府上來吧。你去東市轉一圈,那邊半夜才是最熱鬧的,交貨的,送貨的,比白天熱鬧多了。」
「哦……」凌晨這才恍然大悟,「老麥你半夜果然經常跑出去啊。」
「你……你胡說什麼,我也是聽人說的。」老麥正想繼續分辯,聽下面管二在叫:「安秀才你這混蛋,不要把狗肉都吃光,留我一份!」
「哎呀,狗肉狗肉!」老麥忙跳下牆頭,去搶狗肉,留凌晨一人在牆頭上,哆嗦了會兒,在噴嚏快打出前,也滾下牆頭去。
一大早雞飛狗跳,金總管在怒吼:「我昨天買回來的狗呢?我花了十兩銀子買回來的狗怎麼不見了?!」
思危居里的三人噤若寒蟬,將呼呼大睡的凌晨用力搖醒,「小凌,老實說,昨天我們吃的黑狗是不是總管的那隻?」
少年將頭死蒙在被子裡不肯醒,含糊道:「好像是的……我要睡覺……」
三人大驚,合力扒開被子,「你給我說清楚!總管買的狗你也敢動,你不要命了是麼!」
「冷冷冷。」少年見搶不回被子,只得飛快地將所有衣服都扒到身上,這才大大打了個哈欠,一臉迷糊地看著三人,「黑狗肉好吃啊,不是麼。」
三人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少年笑嘻嘻道:「現在不是我們吃了沒的問題,而是你們有沒好好善後毀屍滅跡的問題。反正昨夜天寒地凍,不會有人看到我們的。」
「這……」,三人努力回想,想確定昨晚有沒好好善後,無奈吃得太飽了,有點想不起。
門外傳來嘈雜的腳步聲,接著房門便破推開,趙爺陪著總管踏了進來。
安秀才一臉諂媚地湊了上去,「全爺,趙爺,什麼風把您們吹來了。」
總管哼了聲,不說話。趙爺道:「就是這小子,昨晚鬧事,將晚飯帶進房裡來,跟小安大吵一架,被我將晚飯拿走。他定是記恨於心,將姐夫的狗殺了洩恨。」
「喂喂,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你無憑無據怎麼可以說我殺了全爺的狗!」凌晨跳腳。
「沒證據麼?所有人裡只有你一個最可疑。一個人肚子餓了,會幹出什麼事天才曉得。」
「區區當然有吃東西啊。」少年扒出已經硬成石頭的饅頭包子,「這些是昨天下午管二買的,我吃了這些東西才去睡的,這麼冷的夜,哪會大風大雪裡跑出去……不過這樣說來,原來趙爺你拿走我的飯,就是希望我肚子餓下跑去殺了全爺剛買的狗麼?」
「不要胡說!」趙爺狼狽地叫了起來,目光在室內一轉,落在安秀才身上,「小安,你說,這小子昨晚有出門麼?」
「趙爺。」安秀才繼續笑得諂媚,「你知道學生睡得早,昨晚你來時學生已經安寢了,所以後來他有沒出去學生真的不知啊。」說到這,突然停下來,一臉憤憤不平地告狀,「不過這小子真的一點都不長教訓,才被趙爺你教訓過,你才走,他們又在屋子裡鬧了起來,什麼饅頭硬得像石頭難吃不能吃什麼,打來打去,足足吵了大半夜,吵得學生幾乎都沒法睡覺,真是太過份了!金爺趙爺你一定要好好管他一管,不要天天跟這兩人在屋裡鬧騰!」
趙爺問安秀才,便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