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故朝林木低低說了聲“退到我後面”,接著一腳就掃過去。
打群架是一件很痛快的事,但被群毆就不是了。人實在太多了,而且有種越來越多的趨勢。袁故他媽的覺得自己撐不了太久了,他已經胸前已經被捱了好多下了,生生地發疼。
袁故的心裡越發急了,陣腳雖然沒亂但體力又跟不上了。這群人一看就是群毆專業戶,一個個極為的訓練有素,抓著機會就往袁故的身上猛踹,踹完就換個位置。袁故覺得今天他真是倒了血黴了。
“等等。”袁故忽然大喝一聲,“有話好說。”
大哥衝上來朝著袁故的腿就是一腳,“說你媽逼。你小子敢踢我,不想活了。”
袁故被揣得差點給跪了,他生生受了這一腳,抬眼看向那位所謂的大哥,深吸了口氣,“這位大哥,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先別動手。”
“誤會?老子女人也敢動,這麼大一頂綠帽子當我是死的啊,誤會?給我把這小子的臉給我摁到地裡面去!”
“等等!”袁故猛地伸手,那架勢讓那群衝上來的人頓了腳步,袁故面容有些微微扭曲,“搶你女人,林木?”
你確定不是在開玩笑?袁故扭頭朝林木走了過去,他一把甩開一個混混摁在林木脖子上的手,把林木整個人掰了過來,看著他的眼,“你玩他女人?”
林木一張臉蒼白幾乎沒了血色,許久,在袁故兇悍的眼光注視下,他極輕微地點了點頭。
袁故低頭罵了句髒話,轉身衝一旁的混混就是一腳。
他沒有任何猶豫地,再次動起了手。這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能和平解決袁故這些年的架就白打了。而今天要是打不出去,他和林木的下場絕對慘烈。思及此,他一個飛躍直接穿過人群,朝那位大哥的臉上一拳揮了過去。“走!”他朝林木喊了聲。
那大哥沒想到袁故會朝他撲過來,一個愣神眼前就是一黑。袁故死死摁著他的脖子,用巧勁把他整個人都壓在了牆上。“誰都別動,動一下我卸他一條胳膊!”
那大哥眼睛都要瞪裂了,嘴裡罵罵咧咧地說著些髒話,袁故腦子嗡嗡地疼,劈手就是一掌,“別發出動靜。”接著他掃了眼巷子裡一瞬間安靜下來的人群,他找到了林木,“走。”
林木臉色慘白,連話都說不完整了,一個勁兒地搖頭。
袁故努力壓穩自己的語氣,“林木,你先出去,別回家,我待會兒去找你。你不走我走不了,知道沒?”
林木這才緩緩一步步往外走,邊走邊回頭,袁故這邊頭上青筋直蹦躂,他真想把那小子一腳踹出去。很快的,林木消失在了巷子盡頭,估摸了時間,覺得林木跑的差不多了,袁故才拍了拍手底下那位大哥的肩,“我替林木向你道個歉,還有,得罪了。”
說完,他直接把這位大哥的下巴和兩隻手利落地卸了,猛地朝那群人推了過去,接著拔腿就跑。
大哥被一群小弟手忙腳亂地接住了,半天,不知是誰喊了句,“別讓那小子跑了。”
袁故的速度更快了。身後響起越來越多的腳步聲和叫罵聲,袁故跑到最後雙腿都沒知覺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跑了多久,總之停下來的靠牆的那一瞬間,他覺得他喉嚨裡都在冒腥鏽的血氣。
操,他沙啞地罵了句髒話,連嗓子都跑煙了。
這地方也不知道是在哪兒,他低頭摸了把手機,都快十二點了。他腦子裡過電一樣想起譚東錦,然後試圖動一下手臂,接著他就平攤在地上裝死人了。
媽的,讓譚東錦去死吧。他都累成狗了,再讓他走動他就要猝死了。
☆、第11章
袁故在地上躺了大半天,最終還是慢慢坐起來,拿出手機給林木那小子打了個電話。
無人接聽。
袁故皺了皺眉,他撂了電話。說真的,林木那小子會玩女人,還是混混頭子的女人,袁故還是覺得難以相信的。林木那小子出身不好,骨子裡極度的自卑,同時極度怕事,這種事情他絕對不敢碰。更何況,玩有婦之夫這種事,怎麼都不像是他這種天性老實的人能做出來的。
所以,誤會?應該不是,如果是誤會,林木早就拼命解釋了。袁故想了半天,覺得總不至於是那女人勾引林木然後那小子沒把持住吧?
再仔細想想,這可能性還真比較大。
袁故嘴角抽搐了一下,接著就覺得臉上一陣疼痛。他摸了摸自己的臉,打架的時候雖然他也儘量把臉避開,但還是不可避免地刮到了。他試著伸手戳了一下傷口,猛地倒吸一口涼氣。
好吧。袁故用舌頭在口腔裡頂了頂傷口。
他站起來,路燈一片昏暗,袁故方向感不行,這麼一圈子玩命地跑,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個小旮旯裡。從兜裡翻出手機給自己定了下位,他眼裡沉了下去。這地方是什麼鬼?今晚在哪湊合住啊?他和林木的那個出租房是回不去了,那群人肯定在那兒堵著。袁故覺得有些頭疼,這群人骨子裡都是流氓,碰上了再想擺脫可得花點功夫。
當務之急,還是得找個地方住啊,袁故雖然丟掉了自己作為一個富二代的節操和底線,但是露宿街頭卻是他唯一絕對不能接受的。這源自於一場童年陰影,小時候袁故和他哥袁因一起出門,兩人吵架,袁因把他直接丟在了大街上,結果他被一群流浪狗狂吠著追了大半個晚上。
那情景袁故現在想起來還是頭皮發麻。
他絕對要找個有床的地方睡一晚。思索了許久,他從兜裡拿出譚東錦遞過來的那張房卡。
這都什麼時辰了,譚東錦那種性子的人絕對不會讓自己等別人,估計早就走了。那他是不是能在斂青住一晚?這想法挺瘋狂的,但是袁故喜歡,他在出租屋裡睡了這麼久的地板,一張溫暖舒適的高階床對他的誘惑還是挺大的。
他挑了挑眉,那就走吧。袁故今晚打了場群架,覺得自己的膽兒又肥了不少。
在袁故站到斂青面前的時候,他的心裡有些複雜。他彷彿一下子又從那個玩命兒在底層掙扎的許成變回了當年放蕩不羈的袁二少,眼前的景象繁華綺麗,他卻只想得到那張床。說不上是什麼感覺,總覺得以前自己沉迷的人生太過的蒼白,連回憶都經不起琢磨。
他如今站在這家幾乎是聚集著頂尖權貴階級的會所前,想的不過是好好睡一覺,緩緩他打完一架後渾身痠疼的身體。
沒再像個娘們一樣傷春悲秋,袁故把卡遞了過去。門外的侍者也是有眼力介的,袁故這一身的髒亂他就跟什麼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