務,回到辦公室已經晚上八九點了。米切爾匆匆回警局把裝備一交,開車衝去超市買了一大袋食物,然後急匆匆趕到了鄧凱文家。 這回出乎意料,米切爾剛按下門鈴,門就很快被打開了。鄧凱文光著上身站在客廳裡,毫不掩飾的對他皺眉:“你拜訪我家的頻率已經超過正常下屬的界限了吧?” 米切爾毫不臉紅的擠進門:“說什麼呢,十幾年的老同學嘛,絕對是應該的!” 鄧凱文突然對那句“十幾年的老同學”很有看法,但是看到米切爾陽光燦爛的傻叉臉,又瞬間沒了語言。 “我買了麵包、香腸、煙和啤酒。怕你一人在家無聊,還順了點毛片兒。”米切爾笑眯眯的從超市袋子裡拿出一張**,封面上倆男人光著身子擠在一起:“不知道你口味如何,我比較偏好歐美系的!” 鄧凱文拿過光碟看了一眼,隨手扔到一邊,淡淡的道:“我偏好現實系的。” 米奇爾:“……” “正好你來了,幫我個忙。”鄧凱文轉過身,示意他看後背上一塊烏黑的淤青:“給我上點藥酒推一下,我手夠不著,你來之前我正發愁呢。” 米切爾曾經在澡堂裡看過鄧凱文背上的傷,當時水霧蒸騰,看得不大清楚。現在近距離一看,就能發現他背上有好幾道經年的鞭痕,雖然傷疤已經淡化了,但是仍然能看出依稀的猙獰。 在他背部肋骨之間還有好幾個放射性槍傷,也不知道這種傷是怎麼救回來的,只要一看就讓人心驚膽戰。 米切爾伸出手,摸了一下鄧凱文背上的淤青,但是隻輕輕一個觸碰,就像觸電一般閃開了。 其實房間裡光線很亮,鄧凱文字來的面板就很好,那猙獰的傷疤線上條優美勁瘦的背上,極限的十分突兀,又給人一種難以言說的刺激感。 他上身一點沒穿,修長的脖頸到削瘦的肩膀,再到挺直的背部,再到窄窄的柔韌的腰,那線條流暢得讓人移不開眼光。牛仔褲的腰又非常低,後腰深深的弧線一直隱沒到褲子裡,彷彿用眼睛就能描繪出布料底下圓潤的弧線。這一刻的景象映在任何人眼裡,都性感得驚人。 米切爾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藥酒是什麼?” 鄧凱文扔給他一個小玻璃瓶子,看不清裡邊裝的什麼,好像是種奇怪的液體。米切爾拿在手裡半天沒反應過來。 “倒一點在手上,抹在淤青的地方,順時針方向用力揉按。”鄧凱文坐在沙發上,背對著米切爾,聽得出聲音有點不耐煩:“怎麼連這個都沒聽說過,你真是個特警嗎?” “……我聽說亞洲人都是貼膏藥的,我也貼過,雖然有點過敏……” “中國草藥對白種人來說是致命的,你怎麼只過敏了啊?” “……”米切爾乖乖閉上嘴巴,倒了點藥酒在手上,輕輕塗到鄧凱文背上淤青的地方。 手心剛觸碰到面板的時候,彷彿有種微妙的電流從神經末梢蔓延而上,米切爾瞬間手都軟了一下。 真是太奇妙了,他想。 那種心旌搖曳的感覺,那種身體每個毛孔都舒張開來的快感,他從來沒在觸碰同性的身體時感覺到。 甚至他也沒有在女人身上體驗過這種衝動,甜蜜,焦躁和剋制的感覺。 “手重一點,不然淤血不會散的。”鄧凱文突然回了一下頭:“你發什麼愣啊?” 米切爾一驚,笑道:“我在想你背上的傷,當時一定很疼吧……” 鄧凱文回過頭去,沉默了一下。 米切爾以為他不會回答,誰知道過了幾分鐘,突然聽他低聲說了一句:“我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 “人對過於痛苦的事情都記不長久,記憶會強行遺忘它,這是人類的本能。” 米切爾聽他冷冰冰的語氣,忍不住問:“到底誰敢這樣打你,——埃普羅?” 鄧凱文不說話,背上的肌肉突然緊了一下。 “他為什麼要打你,因為後來反水的事?!” 鄧凱文這次沉默的時間很長,長到米切爾都以為他不會再回答了。誰知道過了半晌,突然只見他搖了搖頭,說:“不是。” 米切爾還想問什麼,但是鄧凱文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再也沒有要開口的意思了,他只能強行忍下問話的慾望。 房間裡靜寂得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聽得見,窗外隱約傳來汽車的聲音,就彷彿隔了一層屏障,在夜色裡朦朦朧朧的。 米切爾的手勁越來越輕,他聽見鄧凱文低緩而平穩的呼吸聲。 他頭靠在沙發靠背上,雙眼緊閉,面色安穩,彷彿已經睡著了。 橙色的燈光映在他側臉上,顯得非常祥和凝靜,連呼吸都輕得像羽毛一般。他是那種側面線條完美的五官,從這個角度看去,從額頭到下巴都優美得像玉石雕鑿而成,燈光下沒有半點瑕疵。 他睡得這樣熟,就像個天真的孩子,看上去彷彿沒有一點煩惱。 米切爾伸出手,在半空中停頓半晌,才慢慢的放到鄧凱文臉上,用大拇指腹一遍遍摩挲他光潤細膩的臉頰。 人都是這樣的,得到一點便想得到更多,施捨一點便想佔有全部。米切爾的呼吸漸漸粗重起來,他能感覺到那種無法控制的焦渴,想要更多的慾望在血液中奔騰咆哮,讓他情不自禁的吞了口唾沫。 那一刻他能理解埃普羅的想法。鄧凱文是那種人,看上去冷淡卻又隱藏著溫柔,有時候軟弱卻又很難折斷,這種充滿了矛盾的天真讓人忍不住想磋磨他,想把他捏在手心裡肆意的把玩折磨,逼他臣服,聽他求饒。 如果那樣的話會很有快感吧,他心裡突然冒出這樣的念頭來。 如果佔有這樣一個人……如果這樣的人屬於自己的話…… 光是想一想,就讓人激動得全身發熱了。 “……米切爾?”這時鄧凱文微微睜開眼睛,含混的低聲問:“你在看什麼?” 米切爾盯著他,雖然微笑著,聲音聽上去卻很奇怪:“你困了嗎?去床上睡吧。” “……可能是鎮靜劑吧,你來之前我吃了一點安定片。我已經兩個晚上沒睡著了,感覺不大舒服……”鄧凱文迷迷糊糊的坐起來,說:“你在這裡我就睡著了,真是奇怪。” “為什麼睡不著?”米切爾輕聲問。 “嗯,不知道。” 鄧凱文不清醒的時候,樣子便顯得很無辜,眼神非常清澈,跟平時冷靜自持的模樣截然不同。 米切爾忍不住伸手把他從沙發上抱起來,就像抱一位公主那樣幾步走進臥室,把他放在了床上。 從客廳到臥室的距離很短,鄧凱文來不及抗議就已經被放了下來。雖然兩天沒睡覺的情況下他的大腦十分迷糊,但是他本能的感覺仍然敏銳,幾乎立刻就從米切爾的動作和神態中嗅出了一點奇怪的意味。 “米切爾……” “什麼?” “你晚上不用回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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