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擁跑出去,走廊裡滿是啪嗒啪嗒的腳步聲和呼前喝後的吆喝聲。
我屏住呼吸,以為嚴胥要吻我。
但他只是抻起身體,意味悠長地看了我一眼。
不記得是在哪裡看到的,說旅行中的做`愛最是銷魂。
事實果真如此。
我們回到西安。
夜裡,城牆上掌起明燈,嚴胥擺弄著他的相機,俯瞰整座老城,我走過去,拉上窗簾,剝掉嚴胥的衣服。
嚴胥想看我自`慰。
我脫得光光的把兩腿掛在扶手椅兩側,微眯著眼,撫慰自己。我看到嚴胥敞開襯衣,他的扣子剛被我解開,一綹深色的毛髮從腹肌延伸到下`體。半遮半露,我硬得貼在肚皮上,時快時慢地套弄起自己來。
拇指研磨著頂端,龜`頭冒出一些粘液,刺激得我發抖,我擠了點潤滑劑,抹在後`穴處,帶了那麼多東西沒想到最終用上的會是個小玩具。
那是個串了兩個軟珠的性`愛工具,和假陰`莖一樣的高分子橡膠材料,和肌肉的感覺很相似,嚴胥玩了很久。塞進去拖出來地反覆著。
前列腺被一下下擦著,誰也受不了,我祈求地叫他:“嚴總……嚴總……別玩了……”
玩具被拔出來,潤滑劑黏膩的聲音甚是情`色,他的手圈住我的陰`莖。
我立刻就射了。
幾乎同時,嚴胥挺進來,我被撐得很開,每次都如此,最開始挺難熬,我摳著他的肩膀,努力地適應他沉重的力度和他粗壯的莖身。一下一下的,從入口深入,直達體內,似乎都要暖到胃了。我被他的身體釘在了扶手椅上,全身的著力都在腰臀,我一邊爽快著,一邊可以預料明天下不了床。
嚴胥的體力一點也沒受到爬山的影響,而我本就腰痠腿軟,交代了兩次後任他予取予求。
不能隨便撩撥一個如狼似虎的男人,即便你很飢渴也不行。
在西安的頭兩天,我們驕奢淫逸地在酒店裡膩歪。瘋狂夠了,我跟著嚴胥遊覽各種高水準的藝術館,還參加了一場拍賣會,嚴胥眼不眨心不跳地拍下一副我覺得我三歲時都能畫出來的畫,看上去就像是小孩不小心打破了顏料盒,這裡一團黑,那裡一團紅。而嚴胥竟然耗費包我半年所需買下這幅畫,我完全不能理解:“你看中這幅畫的什麼?”
嚴胥答:“我喜歡這幾個顏色。這幅畫叫《紅、黑、橙與藍》。”
我仔細研究,問他:“那隨便拿一把刷子刷幾筆,起個名叫《白色,綠色,灰色》,找人裝框,是不是也能以假亂真?”
“那也是藝術。”嚴胥思考後說。
“你們錢真好騙。”
他笑了笑,跟隨工作人員去簽訂拍賣合同。
嚴胥的年假有十五天,原本的安排是我們會從西安繼續北上,途徑天津,看一場封箱演出,最終抵達哈爾濱,然後在那裡看江北沒有的冰雕。不過我們還沒來得及去往天津,嚴胥的工作就跟催命符似的逼著他趕緊回去。
我們從西安回到江北,嚴胥下飛機就直奔公司,我回到上南區,從寵物店裡領回大黃,掐指一算,竟然已經被嚴胥包下三個多月,那十二萬的包養費只剩下短短二十天就得續約了。
他連著加了兩天班,早晨天不亮出門,夜裡我睡了還沒回,我猜他碰到了什麼棘手的事情,果然,隔天一早他讓我幫他備好行李,他又要出差。
“你又要去歐洲?”我給他圍上圍巾,問他。
“誰告訴你的?”
“我猜的。”我說,“每次出差你都是去歐洲。”
“林羨,你的語氣像在吃醋。”
“這麼明顯?”
“哀怨得像個怨婦。”他笑話我,“我會去半個多月。”
那是很長時間。
因而那天,我們把半個月的分量濃縮在了一晚,我縮在他懷裡問出了很久以來一直想說的話:“嚴總,上次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
“哪次?”
“我過生日那天,我問你是不是想和我處物件。”我迅速說完,生怕自己說不下去。
嚴胥在被子裡抱著我,他輕聲道:“林羨,這個問題首先問問你自己,你還沒準備好。”
“我準備的好好的。”
“狡辯。”他說,捏了我一把。
“你看上我什麼了?”
嚴胥沒有回答我,他繼續剛剛的話題:“你要準備好,一旦我們步入另一種關係,我不會給你一分錢,不會讓你白住這幢房子,不會支付你的賬單。所以你需要獨立,脫離你現在的生活,不然,我們只能止於此。”
我躺在床上沉思,這個問題太沉重,以至於我思考到一半就累得睡著了。
頭天夜裡荒唐得厲害,一大早我還在給嚴胥收拾行李,陳茂森和司機小楊來的時候我正在給嚴胥系圍巾,據說歐洲已經冷得凍死人了,陳茂森見怪不怪,小楊有些尷尬藉故出門抽菸去了。
嚴胥出差,為了避免被拍的風險,我不能去送機,陳茂森催促了幾次,嚴胥在玄關換鞋,我抱著大黃在門口和他告別。
“一路順風!”
“坐飛機不能說順風。”嚴胥糾正,突然俯下`身攬過我,“要說一路平安。”
大門砰一聲關上,玄關的鞋櫃上是嚴胥離開前放的我早不知道丟哪去的那個信封,鞋櫃的門匆忙下沒來得及關上,嚴胥的灰色大拖鞋歪歪斜斜地放著,大黃從我懷裡跳走,追他的玩具耗子,我依舊站在門前,盯著黑洞洞的貓眼,輕撫嘴唇——
嚴胥剛剛吻了我?
我們上了很多次床,但那是第一個吻。
12月28日,早晨8:30,在玄關的鞋櫃旁,見證人陳茂森以及大黃。
“我碰上了一個撩騷高手。”我在李流的酒吧裡訴苦。
李流剛給手下一個男孩去電話,回過神來:“我軍陣地要淪陷了?”
“李哥,不能怪我意志不堅定,是敵方火力太強大。”
李流好久沒說話,張著嘴看我,突然拽過我的胳膊,把我扯到一個僻靜的角落裡:“林羨,你瘋了!”
“我好的很。”
“那是嚴胥,在國內排的上名的年輕企業家!”李流想大吼又不敢大嗓門,“多少男人女人上趕著爬他床他一概不要,不就是因為不想有牽扯,包個小鴨子,玩幾個月,給一筆分手費再找新的!你以為他有多幹淨!”
“他讓我去唸書……”
“想想秋哥!”李流看上去才像個瘋子,“何煜對他不好?何止是讀書,兩個人去國外把證都領了。最後還不是橋歸橋路歸路,何公子仕途坦蕩,你再看看秋哥呢!到時候你想痴傻一輩子?!”
我盯著自己的酒杯,想不出反駁的話來。
“告訴你吧,林羨,嚴胥起初來我這要人,亮明瞭要找個聰明,不粘人,知好歹,分得清界限的。談戀愛對這種有錢人而言就是業餘的消遣,沒有你自然還有下一個,我經營的這批男孩算什麼,外面多的是大學生出來賣的,有文憑有臉蛋活又不差,不比你強上天了?”
“哥勸你——不,哥求你,不要以身犯險,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