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裡的一切對草民來說都是陌生的。宮裡頭那些人說的草民不是沒聽見,只是草民真的對那一切沒有半點兒印象。”
“怎麼會?怎麼可能?”袁錚雖然極力剋制,花景卻還是看出了他的難過。
“皇上,您又何必苦苦糾纏?前塵往事就讓他們都隨風而去吧!”
袁錚看著花景,心裡嘆道:景兒,你讓朕怎麼忘?你可是朕的心頭肉啊!已經連成了朕的骨血,讓朕怎麼割捨得下。
良久後,袁錚說道“景兒,你曾經就是在這裡問朕‘我們能否一起看看宮外的中秋慶典。’,你還記得麼?”袁錚眼裡閃著祈求的目光。
這是袁錚最後的冀望,要是花景依舊沒有反應,那麼他會試著放手,讓花景離開,去過他想要的生活。
花景努力思索著,忽地眼前有些畫面閃過,頭又漸漸地疼了起來“啊……”
疼痛越發嚴重,他的腦海又劃過許多畫面……
“錚,你看過宮外的中秋慶典嗎?”
“說起來,還真沒有。”
“真可惜!外頭的慶典可熱鬧了,有許多好吃的、好玩的、不像這裡那麼沉悶。”
“你說,我們可能一起看到外面的中秋慶典麼?”
“一定有機會的。”
……
“景兒,你願意跟朕一同瞧瞧外頭的慶典麼?就你和朕兩人。”
“皇上說什麼胡話呢?”
“朕是認真的。”
“皇上,臣妾早已不再苛求外頭月光的那絲溫暖了。”
“今年的中秋,連月亮都不出來了。”
……
腦海裡忽然劃過太多畫面,花景一下子承受不住,雙手拼命按住頭,整個人疼得倒在了地上,弓著身子,不停地哀嚎。
袁錚第一次看見花景這樣,不禁著急的叫著“景兒、景兒……”
“啊!”在一聲極度痛苦的哀叫聲後,花景頭疼過度,昏眩過去了……
“景兒每回記起以前就會像剛剛那般痛苦麼?”
“是的,只是此前都沒那麼嚴重過。”
“太醫說,應該是因為主子腦子裡的淤血壓住了痛覺神經,所以每當主子記起一些什麼,淤血散開就會刺激到主子的痛覺神經。”
“如若如此,朕寧願景兒一輩子記不起來,也好過他那樣痛苦。”
“可是這一切是無法避免的。”
“什麼意思?”
“在下深知皇上留花景在宮中是為了讓他記起以往的一切,但其實您不必那麼做。他腦袋裡的淤血消散是遲早的事,到那時他還是會記起一切。留在宮裡或許只是加快速度而已。”
“你怎麼知道?”
“花景跌下山崖,我救了他之後,他因為失血過多,我的救治只能暫時緩和他的情況。所以我帶他回了萬毒宗給鬼王診治,復原後我就帶他離開。怎知花景醒來卻失憶了,那之後我又去見了鬼王,而這是鬼王所給的診斷。”
“就沒別的辦法了嗎?”
“鬼王說了,這是花景遲早要面對的所以才教了我一個可以緩解的方法,所以每當花景頭疼的時候我就給他按穴位。”
這是袁錚,林風和小玄子的對話。也是花景醒來後,聽到的對話。
他看見袁錚走了過來,再次閉上眼。在聽到那一切之後,他暫時還不想面對他們。
袁錚走到榻邊,看著花景,輕撫著花景的臉頰“景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