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兩具年輕的肉體在水霧繚繞的室內糾纏不止,令人臉紅心跳的曖昧低吟偶爾從床幔間洩出。
然而激情之後,便是令人心酸的低聲剖白。
小焰,我如此喜歡你,你也喜歡我一點點好不好。
小焰,小焰………
可惜想問的話問不出口,註定也得不到心底深處最渴望的回答。
小焰啊小焰,我如此深愛著你,你能否給我一絲迴應。
然而可悲的是,我最愛的人,卻不是我的愛人。
雲雨之後,極致的快樂背後便是極致的空虛寂寞。
牧黎躺在床上,深情的注視著身旁的青年,他伸出沒有多少血色的手,一遍遍的用手指細細描摸著青年的五官,精緻的眉眼,高挺的鼻樑,緋色的唇瓣………
牧黎只要一閉上眼,腦海中全是那人的身影。
眉毛飛揚,是得意,眉梢微挑,是不羈,眉尾下垂,是不悅。
唇角上揚,是高興,唇角下撇,是不屑,薄唇緊抿,是沉思……
一顰一笑,一嗔一怒,一言一行,腦海中想的是他,心裡全裝下了他,也只裝得了一個他。
第39章 師兄,師兄(完)
天晴如洗,萬里無雲,真是個躺草坪上眯覺的好天氣啊。
刑焰半眯著眼,渾身像沒骨頭似的軟躺在躺椅上,周身都散發出愜意的感覺。
當然,如果他的內力沒被封就更好了。
他在這裡已經好久了,他有時都記不清是幾天還是幾個月。
也不知道是不是牧黎那個混蛋之前憋的太狠,這一次他把人得到手了,整日裡都沒想著好事。
饒是刑焰體力強悍,這麼些日子下來,他也有點吃不消了。
真希望哪天牧黎那個傢伙xx人亡了,╯^╰。
“呵呵,小焰在想什麼,這麼高興,嗯?”牧黎突然出現,微微上揚的語氣,若有似無,卻聽的刑焰頭皮發麻。
數次血淚教訓立刻讓刑焰腦海中的警報拉到最響,“哈……哈哈,那個,師兄你什麼時候過來的,也不提前打聲招呼什麼的”
牧黎居高臨下望著他,他逆著光,刑焰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一切只能靠懵。
“小焰。”牧黎開口喚他。
刑焰抬頭,與他四目相對。
牧黎好心情的勾了勾唇,“小焰,在這裡的日子,你快樂嗎?”
刑焰本來想說,快樂個屁啊,天天過著囚徒一般的生活,誰快樂的起來啊。
可是不知為什麼,話都到了嘴邊,他又臨時改口了。
“還,還行吧,就是,就是能不能不封我的內力了,每天軟趴趴的特沒意思。”
刑焰低著頭,小聲咕噥。
牧黎看著他的眼神一點點變軟,他的小焰,不管在什麼樣的情況下,都是一如過往,真好。
牧黎嘴角的笑意擴大,露出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刑焰不明所以,卻也被那笑容晃花了眼。
“小焰,你知道嗎,跟你在一起的這段日子,我真的很開心。”
刑焰悶在牧黎不吭聲。
但是耳邊傳來那個人微弱的心跳聲,卻讓他莫名安心。
如果這樣能讓你開心,那就這麼一直下去吧,反正凡人的一生也是很短暫的,他耗得起。
可是刑焰萬萬沒想到,他師兄的“一生”會那麼短,短的他措手不及。
那天天氣不怎麼好,天空陰沉沉的,隱隱昭示著什麼要發生。
他還是以前一樣,穿上中衣就出門了,可是往常早早該放在石桌上的食盒今日卻久久沒有出現。
刑焰心裡莫名湧現出一種不好的預感,可是該死的牧黎至今沒有解開的穴道,所以即使他心裡著急,也無濟於事。
而這種感覺在王慎突然闖進來說要帶他離開時達到了頂點。
“王慎,師兄呢?”想也沒想的,他脫口就問了。
然而這一次,王慎卻詭異的沉默了。
刑焰心裡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忍不住提高了音量,“我問你,師兄呢?”
“你別問了,先跟我走吧。”
“我不………”後頸突然一陣鈍痛,他暈了過去,王慎趕忙把人扶住,面帶歉意,“小焰,對不住,我也是迫於無奈。”
~~~
刑焰從來沒想過,他僅僅是暈過去一會兒,醒來之後天都變了。
龐然大物般,讓江湖人聞風喪膽的馭鬼門說沒就沒了。
據說是久道真人看不過去馭鬼門的行事囂張,所以帶頭領著江湖後生,把馭鬼門一鍋端了。
據說是馭鬼門內亂,鬧了個兩敗俱傷,所以讓江湖豪傑趁勢打殺了。
據說是馭鬼門現任門主是久道真人的徒弟,久道真人清理門戶,所以順勢把馭鬼門給鏟了。
據說是,據說是………
刑焰茫然的看著周圍聊的風生水起的人們,仿若夢中。
他總覺得他跟這些人不是生活在一個世界,否則為什麼一瞬間就天翻地覆了。
他問了許多人,他的師父,王慎,馭鬼門門人,甚至還有林月宛,他都問了,可是每一個人都告訴他,師兄被眾人圍攻,身受重傷,還跌落懸崖,絕無生還的可能。
刑焰一個字都不信,可是沒人告訴他,當日他們圍攻牧黎是在哪兒,似乎所有人都在有意防著他。
就連久道真人也不出去混了,整日盯哨一樣盯著他。
可惜百密終有一疏,刑焰還是趁機跑了出去。
他跑出去後,隨便進了家茶樓,半個時辰,他跑出來就不管不顧的衝向了馭鬼門的老巢,那對於別人來說是魔窟,可是刑焰知道,那個地方被他的師兄打理得有多麼好。
畢竟他曾經就住在那裡啊。
師兄,師兄你等等我,你等等小焰,小焰就來了。
飛行的過程中,狂風打在臉上的,那滋味並不好受,其中穿越一片樹林時,樹枝甩在臉上,打出一道紅痕,他眼睛一眨,眼淚就掉下來了。
什麼時候,他也這麼怕痛了。
“真沒出息。”刑焰抹了把臉,嘲了自己一番,又繼續上路了。
他現在真的是一點耽誤都不能夠。
他耗費了三天三夜,一路上不敢休息,不敢停留,在懸崖下又找了整整一夜。
沒有,沒有,除了破碎的布條,什麼都沒有。
沒有師兄的屍體,也沒有師兄的身影,周圍也沒有活人移動的痕跡。
刑焰握緊了手中的布條,因為心中的猜想,痛的眼眶通紅,他忍不住對著周圍大喊,“師兄,牧黎,你在哪裡啊?”
“你不要死啊!”
“牧黎,牧黎……”
“從今以後,你想怎樣便怎樣,我都聽你的,所以拜託你,不要死好不好。”
“牧黎,牧黎,師兄,師兄………”
牧黎你這個混蛋,你不是說喜歡我嗎,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