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入了迎客樓,柳雲舟夫婦早已點好一桌菜餚,眾人也都餓的差不多,就連那蒼卯,上午便出來找蒼瀾,也是未用膳食,此刻也是腸空肚扁,也就不客氣,一起開始用起來。
待到眾人吃的差不多,席上多了兩位新友,免不了就有一番閒聊,濁焰率先忍不住問道:“師姐與師兄出山是為了找我?”
“正是,師尊親命我等前來尋你,除了我與師妹,還有二師兄,三師兄,六師弟,我們分開走,不過想來他們也就在附近。”蒼瀾還未說話,蒼卯搶先道。
“他們都來了。”濁焰一低頭垂眸。
“師弟你彆氣餒,要相信師尊和大師兄,定會找出真相的。”蒼瀾見濁焰樣子,知其難過,忙道。
“那五師兄和七師兄如何了?”
“五師兄無礙,只待清醒,七師兄性命倒是無虞,只是”蒼瀾頓首,有些說不下去。
“只是如何?”濁焰心急,蒼瀾這樣,定是大事。
“筋脈盡斷,武功全廢。”蒼卯見蒼瀾不說話,接了話茬,眼神直勾勾盯著濁焰,分明再說,這都是因為你。
“行了你們,我也不知你們禪宗發生何事,但是現在剛吃完飯,能不能給點時間消消食,有事,回去再說!”桓煜實在看不下去這師兄妹三人飯桌上說些不愉快之事。
“二弟說的對,想來二位遠道而來,也未選好落腳點,在下那宿煙樓,別的沒有,空置房屋倒是多,二位不如就隨濁焰Xiong-Di一道,去宿煙樓住下,有什麼前塵誤會,也有足夠時間說清。”柳雲舟也出來打圓場道。
蒼卯看看蒼瀾,又看看濁焰,再看看眾人,除了桓雪竹還不滿足的繼續啃著最後一個雞翅,其他人都齊刷刷將眼睛盯著他,頓時感覺渾身不自在,一句拒絕到了嘴邊,楞是道不出來。“也罷,那就叨擾了!”
決定一下,用完了飯,眾人也就一起回宿煙樓,好在宿煙樓的馬車夠大,回去路上倒也不嫌擁擠。
到了宿煙樓,已是申時將盡,快到酉時,柳雲舟著人為蒼瀾蒼卯準備了客房,言說眾人這一日奔波也累了,不如各自回房休息,有事,等養足精神晚膳過後再說,眾人無異議,也就相繼散去。
濁焰回房,一人往榻上一坐,卻怎麼也沒有躺下休息的意思,腦中一片混亂,心中太多疑問,最後心思沉了沉,從榻上起來,推門出去,決定去找蒼瀾。
“誰啊?”此時蒼瀾也是毫無休憩意思,在房中整理著隨身行囊,卻突然聽見敲門聲,側首問道。
“師姐是我!濁焰!”濁焰在門口答道。
“師弟?你稍等!”蒼瀾放下正在整理的行囊,起身去開門。“師弟你怎麼來了?”
“師姐,我我想問你些事!”濁焰磕磕巴巴,整理著詞句,本是想直接問大師兄如何,卻發現問不出口。
“你先進來說。”蒼瀾將濁焰讓進房。
“師姐,大禪宗現在怎麼樣了?”濁焰話到口中又轉了彎。
“你是想問大師兄如何把?”蒼瀾一笑,心下頓時明瞭濁焰之意。
“我”濁焰語塞,有些被發現小秘密的窘迫。
“與師姐還這般拘謹呢!”蒼瀾輕點下濁焰額頭,將人摁在凳子上坐了,自己也在濁焰對面坐下。“師門還好,大師兄更加沒事,我出來之時,大師兄還特意囑咐我若找到你,要照顧好你,莫叫你受了委屈!”
“真的麼?大師兄真這麼說?”濁焰自己都未察覺,平日總是清冷麵頰,此刻竟然有了一絲笑意。
“師姐何時騙過你,自然是真的!”蒼瀾見濁焰這樣,心下好笑,她是一直知道濁焰異常尊敬在意大師兄的,一時好笑,忍不住就又戳了一下濁焰額頭。
“師姐待濁焰,自然是最好的!”濁焰一抿唇,被蒼瀾這一鬧,心裡舒坦不少。
“知道就好,對了,你與那桓煜公子,還有這宿煙樓主怎麼會在一起?”
“這說來話長!”於是濁焰便將離開禪宗過後所發生之事,一五一十的與蒼瀾講了一遍。
“原來如此,師弟果然是福厚之人,總會有貴人相助。”聽完濁焰敘述,蒼瀾一聲輕笑,又道。“不過沒想到,桓雪竹那瘋婆子,原來竟然還是個熱心腸。”
“雪竹姑娘人很好,師姐莫總叫她瘋婆子!”聽見蒼瀾對桓雪竹稱呼,有些不贊同。
“怎麼,師弟這是要胳膊肘往外拐拉,她還叫我賊婆娘呢!”一聽濁焰為桓雪竹說話,蒼瀾就不高興了,本來方才一聽說之前之事,還對桓雪竹有了一絲好感,此刻全無了。
“師姐,我不是這個意思。”一看蒼瀾生氣,濁焰有些著急,可是又不知道如何解釋。
“好了,師姐逗你的!折騰一天,師弟想來也累了,如果不想回房,便在師姐這裡歇息,師姐啊,守著你!”蒼瀾對濁焰,總是一副長姐樣子。
“好,師姐最好!”濁焰扯了下嘴角,心裡對於孤男寡女不能共處一室這個倒也沒什麼概念,只是覺得在師姐身邊安心,便也就安心留下。
房中二人談過一番,便沒了聲音,卻沒發現屋外還站著一人,從濁焰敲門便在的蒼卯,之前本是要來與蒼瀾問好,卻叫濁焰趕了前,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等濁焰出來再去,誰知等了許久也未見濁焰出來,裡面還漸漸沒了聲音,蒼卯只覺,渾身寒氣從頭落到腳,一雙手掌成拳,捏了個死緊,往日一直以為蒼瀾對濁焰,不過是長姐對Xiong-Di的憐惜,如今看來,似乎不是,那自己心裡藏著那點心思,該如何自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