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趕路,馬是小鎮劣馬,自然不比柳雲舟為他們準備的良駒,加上桓戰馬車走的慢,所以本來幾人以為兩日就能到京城,卻走出三日路程,不過總算是到了。
回到京城,桓戰本是要請桓煜一行人要府上,言說為他們接風洗塵,桓煜卻說要先回府安頓,晚些還要入宮覆命,桓戰不好強求,只好自行回府,將桓煜幾人留在離三皇子府不遠處。
“原來桓煜公子是當朝皇子!”待到桓戰走遠,這邊一向少話的蒼卯先不淡定。
“不過是個不管事的閒人,蒼卯公子無需介懷。”桓煜一笑,並不當回事。
“那雪竹姑娘不是”蒼卯一眼看向桓雪竹,眉頭一皺,心裡頓時就想到這些日子自家師妹與桓雪竹的種種,不禁有些擔憂。
“原來你是公主。”蒼瀾一瞪眼,顯然很驚訝。
“怎麼賊婆娘,現在知道怕了,得罪本公主,還不賠禮道歉!”桓雪竹一看蒼瀾表情,只當他怕了自己身份,有些洋洋得意。
“我道歉你個鬼,就你這德行,還公主,也不嫌丟人!”蒼瀾方知曉桓雪竹身份,是有些驚訝,可是一看桓雪竹樣子,頓時,那點驚訝沒了個乾淨,換上一肚子火氣。
“你說什麼,賊婆娘,你是不是又想打架!”一聽蒼瀾之言,桓雪竹方才那點得意也跑了個乾淨,火氣也是噌的就上來,一甩鞭子就準備動手。
“來啊我怕你!”蒼瀾也不讓,一手握了劍柄就準備動手。
“夠了!就不能讓我省點心!”桓煜被這兩人鬧了一路,沒想到都到家門口了這兩個還不省心,實在有些不耐煩,一擰桓雪竹領子將人丟老遠。“要打回你自己地方打去。”
“三哥~”桓雪竹跺腳,也是沒想到自家三哥會這般對自己。
桓煜卻懶得理她,拉了一旁一臉茫然的濁焰就往自己府邸走,完全沒有要管桓雪竹的意思。
桓煜攜著幾人回府,為幾人安排了住處,這便要入宮去向老皇帝覆命,可是方換了衣衫出來,就見本是該在房裡的濁焰,有些侷促的在房門外踱步。“濁焰?有事?”
“我師姐,她平時不是這個樣子的,你你不要生氣。”濁焰說完,就低下頭去,與人交流,他實在不擅長,可是方才在門口,見桓煜樣子,想來是真的生氣,怕桓煜與自家師姐置氣,所以才特意過來解釋。
“噗嗤!”桓煜沒忍住,一下笑噴了出來,他是沒想到濁焰能不諳世事到如此地步,上前一拍濁焰肩膀,一縷髮絲垂下正好落在桓煜手背,撓的桓煜手背有些癢,乾脆將那縷髮絲執在手中。“放心,我沒生你師姐的氣,我現在要入宮,你在府上乖乖的,我晚些就回來!”
“哦好!”濁焰見桓煜不生氣,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自然是高興的,一向不愛笑的他還扯了扯嘴角。
桓煜辭了濁焰出門,卻見桓雪竹還在門口晃悠,有些沒好氣的道:“你怎麼還不走,留著等我管飯?”
“三哥!”桓雪竹一撇嘴,一副委屈樣子。“我錯了還不行麼?”
“你還知道錯?”桓煜是少見桓雪竹這樣子,卻故作挖苦。“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三哥,你別挖苦我了!”桓雪竹委屈巴巴的上前挽了桓煜胳膊。“我想與你一起入宮。”
“與我一起入宮?”桓煜面露好奇的看著桓雪竹,但是心裡是明白,這丫頭出去是偷跑出去,這是要拉自己做擋箭牌呢。
“就是這個那個”桓雪竹一雙眼睛東張西望,就是不敢看桓煜,直看的桓煜哈哈大笑。
“三哥你別笑了,帶我一起嘛!”桓雪竹見自家兄長笑自己,更加委屈。
“行了,帶你一起,這就走吧!”說著桓煜就不管桓雪竹,離了府門,上了府上家丁備好的馬車,桓雪竹自然也屁顛屁顛跟著上去。
兩人到了皇宮,正直未時,正是皇帝在御書房批閱奏摺的時候,這便直接往御書房而去,桓雪竹自然跟著在家三哥,生怕不能一次在父皇面前把面露了,惹的父皇日後找自己算賬。
兩人到了御書房,果然老皇帝在案上批閱奏摺,桓煜上前,恭敬跪地行禮,身後桓雪竹也趕緊跟著跪下,齊齊喊道:“叩見父皇!”
“煜兒回來了,快起來!”老皇帝桓臧見是桓煜,停了正在批閱奏摺的硃筆,一派慈祥道。
“謝父皇!”桓煜恭敬跪地再一叩首,才緩緩起身。
“父皇,還有我呢!”桓雪竹見桓臧只叫了桓煜起來卻沒叫自己,忙提醒。
“你還知道有我這個父皇啊?”本來桓臧看見桓雪竹與桓煜一道來,就是想故意冷落一下,這個女兒,他是疼愛,女兒家不如那些兒子整日惦記自己這個位置,整日爭來鬥去,讓自己不得安生,可是偶爾也不得不想自己是不是太寵她了些,都寵壞了,一點女兒家的樣子也無,尤其這次,不聲不響的就偷跑出去,一個多月杳無音信,實在不成體統。
“父皇,女兒知道錯了嘛!”桓雪竹見桓臧生氣,忙撒嬌道。邊說還邊揉揉膝蓋。
“行了,我與你三皇兄還有事要敘,你先回去,也該去看看你母妃了!”桓臧見桓雪竹揉膝蓋,到底也是不忍心讓她久跪,一揮袖子就打發她回去。
“謝父皇,女兒知道了!”一聽桓臧不追究自己,桓雪竹跳起來就跑,生怕跑慢了父皇反悔,一溜煙的跑了個沒影。
“煜兒,此次去禪宗感覺如何!”眼見著桓雪竹跑不見,桓臧搖了搖頭道。
“回稟父皇,孩兒覺得那禪宗,甚好!”桓煜恭敬答道。
“怎麼個好法?”
“實力不俗,但尚可掌控!”
“哦?怎麼說?”
“禪宗門人,一心修行,自然實力不俗,然而,卻表面平靜,內有爭亂!”
“此事,煜兒相比心中有數,父皇老了,也管不了許多,煜兒自己拿捏便好!”聽完桓煜之言,桓臧似有些累,以手指揉揉額頭道。
“父皇可覺身體不適?”見桓臧模樣,桓煜不禁有些擔憂。
“父皇無事,煜兒無需擔憂,年紀大了,體力不如從前也正常!”桓臧勉強一笑,但仍難掩疲憊。
“父皇可要保重龍體!”
“什麼保重不保重的,朕這身體,朕自然清楚,想來時日無多。”桓臧表情倒甚是坦然,倒讓桓煜更加擔心。
“父皇”桓煜有些語塞,心中難過,不知道該如何言語。
“煜兒可放寬心,父皇這身子,還能撐些時日,只是近日你大皇兄二皇兄鬧的越不像樣,你可注意些,父皇,也不知還能為你擋多久的風雨。”
“父皇!”桓煜再也忍不住,雙膝一跪,眼中已有溼意。
“好了,煜兒是要成大事之人,莫如此優柔情長,朕聽說你此次帶了幾名禪宗之人回來?”桓臧不欲再與桓煜論這家長裡短之事,提起今日收到的訊息。
“是,父皇,是禪宗虛衍座下四弟子蒼卯,八弟子蒼瀾,還有九弟子濁焰!”桓臧問,桓煜也就老實回答,對於自己行蹤被桓臧知曉這事,倒是一點不驚訝,畢竟這人就算老了,也還是管著這天下的九五至尊,通曉這京城中事,再正常不過。
“可是有什麼特點,值得煜兒親自帶回!”
“蒼卯與蒼瀾倒無甚特點,只是那濁焰有些意思。”
“怎麼個有意思法?”
“父皇可還記得極陰命數之人?”
“莫非”
“那濁焰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