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日,便是出發去北方的日子,畢竟皇帝特使,馬是不能騎了,只能乘車,幾人坐在車上,身後跟著浩浩蕩蕩一大隊人馬,從皇城出發,一路北行,卻方到城門口,隊伍突然停下,只聽有人來報,前方二皇子攜一人攔路,桓戰自馬車探出身來一看,原來是桓卿與蒼箕。“不知二皇弟來此攔路所為何事?”
“大哥這話說的,大哥就要遠行,此去少則數月,多則半年,都不能再見,我這做Xiong-Di的來送送大哥還不應該?”桓卿笑的一臉誠懇道。
“那倒要多謝二皇弟掛心了,二皇弟心意大哥收下,二皇弟這便回去吧!”說著桓戰就不再理桓卿回了馬車內。
“大師兄?”桓戰方回去,濁焰卻從馬車小窗探出頭來。
“小師弟,此去北方,務必照顧好自己,師門之事,小師弟無需擔心,師兄定當竭盡全力使事情真相大白。”蒼箕走去馬車旁邊道。
“多謝大師兄!”
“時候不早,你們該上路了,大師兄就送你們到這裡,師弟師妹都保重。”說著蒼箕就回去繼續站在桓卿身邊,目送馬車攜著大隊人馬啟動,直至遠去。
“蒼箕兄可是有些捨不得你那小師弟?”人已經去遠,桓卿一回頭就見蒼箕還在張望,便打趣道。
“二皇子說笑。”蒼箕也不置可否,轉身率先往回走。
桓戰此行,一為賑災,二為剿匪,雖然當地也有軍營駐紮,但是皇帝總要派些人去以壯聲勢,穩定人心,所以攜帶物資人馬都不少,出了皇城,一路浩浩蕩蕩往北方開去,桓戰本是懷疑桓卿會在路上搗鬼,可是走了將近半月也未有什麼異動,眼見就要到那災區,桓戰不禁心裡嘀咕,難道此次真的是自己想多,可是無論如何,也不敢掉以輕心,一路走來能不出馬車儘量不出馬車,能不停下休頓便不停下休頓,快步行進,本是要將近一月的路程,只走了十七八天便到了災區邊緣。
眼看目的地就要到,這大隊人馬也已經是人疲馬困,桓煜建議桓戰停下來整頓休息下再進災區,桓戰一看眾人神情,也知這一路確實累的不輕,只好應允。
皇帝親掌兵馬,自然是訓練有素,精兵中的精兵,就連這整頓休息,也比其他的要效率,這邊桓戰一聲令下,那邊人馬就已經快速找好自己位置,調整休息,以求最快恢復體力。
“三弟,你說二弟他此次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見眾人安頓好,桓戰來到桓煜身邊問道。
“這個,我不知!”桓煜聳肩,不作置評。
“哎,你啊,本來以為你這次隨我來,是已經有了一些功名之心,卻不想還是這個樣子!”桓戰嘆氣,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我就是一個閒人,此次也是父皇覺得我實在閒的沒個樣子,才想讓我歲大皇兄來歷練歷練,我自己哪想來啊,這窮山惡水的!”桓煜擺出一副委屈樣子道。
“罷了,你既然選擇與大哥一起,大哥自然護著你,你想做閒人便做吧,大哥也不逼你!”說著桓戰起身回了馬車,自去歇息。
“多謝大哥!”桓戰轉身,桓煜在桓戰身後道,一雙眼卻晦暗不明,心中卻在想,出發前夕,自己派人送去給柳雲舟那邊的信,柳雲舟可有收到,讓安排的事情,可有安排妥當,大哥啊,為保你一命,三弟我可是煞費苦心啊,你可莫叫做弟弟的失望。
眾人原地休整了約莫一個時辰,精神狀態恢復的差不多,這便又啟程上路,此處已是災區邊緣,沿路可見許多受了蝗災的田地,只見地裡青苗大多被蝗蟲啃的光了頭頂,就剩個幹苗立在那裡,這災情,竟然比想象中的還要嚴重。
又走了不到一日,終於到了受災最嚴重的地方,這便去與當地府衙交接。
幾人到時,那府衙知府正在府內急的如個熱鍋上的螞蟻,雖然前些日子接到皇城來信說會有大皇子三皇子為特使親來處理此間亂事,只是這路途遙遠,也不知何時能到,可是當地百姓卻蝗災剛至又有悍匪侵襲,這日子是過的一日不如一日,自己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就等著上頭的人來主持大局,一聽特使來到就在門口,那知府頓時高興的只差沒暈過去,形象也不顧了,直接小跑的就出了府衙去接人。
“大哥,你說著知府何時會來?”桓煜一邊向府衙內張望一邊道,幾人與府衙門口當差的報了來歷,眼見著那當差的一溜煙就跑進了府衙,只弄的桓煜桓戰這一群人看的目瞪口呆,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情況,可是裡面沒人出來,這一行人又沒有先進去的規矩,只好在外面等。
“特使大人來臨,下官有失遠迎有失遠迎,還請特使大人恕罪!”誰知桓煜話音方落,就見府衙內跑出一身著官服之人,一見桓煜桓戰二人身著皇家服飾,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一個大大的響頭磕到在地。
“你是這裡知府?”桓戰從未見過如此失態的官吏,雖然他身著官服,卻有些不確定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知府。
“下官正是此地知府孫遠鴻。”一聽桓戰問話,那孫遠鴻抬起頭來回話,接著又是一頭磕倒在地。
“既然是孫知府,那便起來把,無需這般大禮!”桓煜實在有些看不下去孫遠鴻的樣子,上前將人扶起。
“謝特使大。”孫遠鴻謝了恩,這才起身,又道。“幾位遠道而來,想來都累了,快快裡邊請。”
幾人隨那孫知府入了府衙,帶來的大隊人馬也交由孫知府去安頓,到了府衙內會客大堂,孫知府請了桓戰桓煜主位坐了,其他幾人也分了左右坐好,這便著人上茶。
“你這府衙內竟是熱茶都沒有麼?”桓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發現竟然是冷的。
“幾位特使恕罪啊,不是下官不給各位上熱茶,實在是最近四周百姓日子難過,眼見這秋收沒了盼頭,又遭馬賊惦記,時常有人傷亡,這府內能幫忙的都派去幫忙了,就留了個門口當差的,實在是燒水的人都沒有啊!”那孫知府聽桓煜這一問,立馬一臉愁眉苦臉道。
“竟是已經嚴重到這般地步?”一旁桓戰驚道。
“哎,可不是啊,下官這是實在沒有辦法了!就等特使來主持大局拉!”那知府又是一嘆氣道。
“當地沒有守軍麼?就由著那些馬賊亂來?”桓戰又道。
“守軍也不可能日日守在這裡啊,那些馬賊都是挑最薄弱的地方下手,燒殺搶掠,幹完就跑,那守將李將軍也派人去追過,那些馬賊就分散開來,躲入深山,實在是抓也難抓啊!”那孫知府臉上神情更顯無奈的道。
“倒是難為孫知府了,此次我Xiong-Di二人既然受了皇命前來,定然會將此間事情處理好,孫知府可放心。”說著桓戰又端起茶杯喝茶,卻剛遞到嘴邊又放下,這冷茶,還真不是太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