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去碰,就被梁軒半道里接了胡。年輕人抓起杯子,二話沒有,一仰頭,咕嘟咕嘟就喝了個乾淨。徐飛看著他的喉結上下滾動,還有一絲酒水順著他的嘴角流下來,滑過下頷、脖頸,落到了他的衣領裡面。
太刻意了,徐飛想。就好像那次梁軒過來敲他的房門,說“熱水壞了”。這年輕人確實很有自知之明,說自己“什麼也不懂”。徐飛比他明白太多。
但徐飛就是沒辦法果斷地站起來走開。一直到梁軒重新放下了杯子,露出他那張發紅的俊臉,還有那兩瓣晶晶亮的嘴唇。“不好意思。”梁軒說。“我再幫你叫一杯。”他伸出舌尖,慢慢地舔了舔濡溼的嘴角。
徐飛腦袋裡的弦繃繃繃地斷了。
有病。他想:他他媽真是有病。但他還是站了起來。
“我房間在815。”他說。
梁軒仰著臉看他,並沒有動。
徐飛回了房間洗澡。他洗得很慢,拿沐浴乳仔仔細細地把身子擦了一遍,在熱水裡站到皮膚髮痛。等他出了淋浴間,拿了毛巾擦頭髮,梁軒就過來敲了門。徐飛只把門拉開了一道線,他就擠進來,抓了徐飛按在牆上。徐飛措手不及,看著年輕人猛地湊近過來,鼻息裡頓時全是他身上淡淡的酒氣。“徐飛。”梁軒喃喃地叫他。低頭吻了他。
梁軒的嘴唇還是那樣的軟。徐飛一下子就好像回到去年的那個夏天,他們在陳舊的旅館裡做愛。窗外是腥鹹的海風,遠遠還能聽到海浪嘩啦啦地打到沙灘。梁軒皺著眉毛問他:“這樣對嗎?”跪在徐飛腿間,伸了手握住他的性器,彷彿個好學的學生。
徐飛發出了聲抽噎似的呻吟。梁軒退後了一點,但右手還輕輕地捏住徐飛的喉嚨。“怎麼了?”他問道。
徐飛微微地搖頭。“沒事。”他揚起臉去咬梁軒的嘴唇,梁軒悶哼了聲,右手滑下去,拉開了徐飛腰間的浴巾。“到床上去。”他說。
徐飛乖乖地往床上跪趴好。他頭低著,額頭抵著軟綿綿的枕頭,屁股翹起來,好像只待宰的白羊。但他一點不在乎;只聽著自己身後一陣悉悉索索的響動,然後床往下陷,梁軒爬了上來。
梁軒的手格外的熱。撫過徐飛肩膀和手臂上的紋身,又彈琴似的往下,撫過他的脊背、臀部和大腿。太熱了,熱到徐飛幾乎以為自己也跟著要一起燒起來,他難耐地顫抖,拼命咬住了嘴唇,才沒有發出太難堪的聲音。他還沒有這麼飢渴。
但梁軒又在吻他。吻他的脊柱,吻他凹陷下去的腰窩,吻他臀尖的肉;伸手扒開了他的屁股,舌頭順著臀縫往下舔。徐飛覺得自己要瘋了。
“操、操我。”他努力憋出一句:“別磨磨蹭蹭的。”
梁軒的動作一滯。但他握著徐飛屁股的力道慢慢變大,大到有一點疼。隨後徐飛渾身又是一抖:梁軒埋首進他的臀縫,咬了口他後穴處的軟肉。
徐飛喉嚨裡嗯的一聲,張嘴咬住了枕頭。梁軒的舌頭伸進了他的屁股,舔他高熱的腸壁,又一點點鑽進去。徐飛被舔得整個人發軟,陰莖也迅速地勃起,頂在床單上,被梁軒推著前後地磨蹭。前液飛快地流出來,把床單濡溼了一大片。
“梁軒……”他無法自制地呻吟:“梁軒……”
梁軒更用力地分開他那兩瓣屁股,舌頭一下下地往裡頂,又不時吮咬一下,好像徐飛的穴口是一道甜點。房間裡全是那些嘖嘖嘖的水聲,還有徐飛胡亂的喘息。徐飛覺得自己簡直像是在做一場春夢。
“梁軒,”他求饒一樣地叫:“別舔了,你別舔了,我要射了……”
梁軒總算是放過了他。最後響亮地親吻一記,隨即直起身來,扶了陰莖對準了徐飛的穴口。“你想我操你?”他啞著嗓子,聽起來幾乎不再像是他。“行。這就操你。”
徐飛身體又軟了。他上身貼著床鋪,下身被梁軒高高撈著,只感覺自己的穴口居然在輕微地張合,像是想主動把梁軒的陰莖吞進去。然後他聽到梁軒叫他的名字。“徐飛。”年輕人聲音含混,斷斷續續,好在徐飛還是聽得清楚:“我一直……我一直在想你。”
徐飛的心口猛地一跳。但他知道梁軒並不是他幻想中的那個意思。
於是他勉強得意地笑:“我這麼……這麼厲害,哈?”
梁軒插了進來。
徐飛發現自己的身體已十分熟悉梁軒的這根東西。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放鬆,讓梁軒完全地進入。小半年了,他已經有小半年沒感覺到被這樣填滿過——當梁軒整根頂入,他們兩個都發出了一聲滿足似的呻吟。
徐飛開始胡言亂語。“好、好棒。”他喘息著:“你好大……媽的,梁軒,頂那裡——頂那裡。對對對,媽的,你好棒……”
梁軒咬著牙操他。手指深深地陷進徐飛的臀肉裡,簡直是要掐出血來。他動得很快,陰莖在徐飛屁股裡小幅度地、劇烈地抽插,幹得徐飛不停往前晃,腦袋都要撞到床板上。徐飛覺得自己快被幹暈了,耳朵裡全是自己的囈語,還有肌體相撞的啪啪的響。“梁軒,”他低低地喊:“梁軒……”
他想說自己不行了。想要梁軒摸他前邊那根硬到發痛的陰莖。因為他實在沒力氣,兩隻手胡亂地抓了床單,和擺設一樣。但梁軒又突然地抽出來。徐飛登時異樣的空虛,破風箱似的喘,還沒來得及抗議,梁軒又把他翻過來,撈起了他兩條腿架在肩膀上,扶著他屁股又操進去。這一下插入又急又猛,只一次就全部沒入,撞在了徐飛的前列腺上。徐飛張大了嘴,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就這麼射了。
梁軒喘了一聲。“徐飛。”他伸手去摸徐飛的臉。徐飛還在迷糊,張了嘴就把梁軒的手指含進去。梁軒咬著唇看他,忽然退後拔了陰莖出來,又摘了套子,套弄兩下,往前跨跪在徐飛腰上,射在了徐飛的臉上。
精液澆了徐飛一臉。又熱又黏,還有許多沾在眼睫毛上,讓他睜不開眼睛。但梁軒又俯下身來,舔他的鼻尖和眼睛,好像只討好主人的幼犬。所以徐飛也沒再抱怨。
他們挨在一起躺了一會。直到高潮餘韻過去,徐飛的腦子又從天外回來,他側過臉,看著梁軒兀自在那裡喘息。
“老實說,”他開口道:“我也挺想你的。”
梁軒頓住了兩秒,也轉過頭看他。徐飛聳聳肩,道:“你長這麼帥,老二又這麼大,實在很難不去想。”
梁軒用一種“你是蠢豬嗎”的表情看了徐飛一會。他臉上依舊佈滿了紅暈,但眼睛清澈,顯然方才的劇烈運動已令他身體裡的酒精揮發乾淨。徐飛不由惡劣地想,是不是他現在正在心底翻江倒海似的後悔?
梁軒回過了頭去。
“你明天有事嗎?”他突然問道。
徐飛不懂這問題是從哪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