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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的照片。比如一大清早時淡橘色的晨暉、影視城深夜裡寂靜的街道、或者兩隻趴在一起交配的狗。徐飛投桃報李,拍漁山漲潮時衝到沙灘上的魚蝦、凌晨在港灣上挺立的燈塔、還有往行人頭上拉屎的鳥。“別自取其辱,和專業的攝影師比拼。”他告訴梁軒:“而且你拍那兩隻狗幹嘛?它們幹得正爽。硬被你壞了興致。”

梁軒不說話,隔幾天又拍了幾組交配的狗給他。徐飛不知道為什麼東寧會有那麼多發情的野狗。

九月尾,劇組結束了在漁山的拍攝,也一起去了東寧。正好不遠處就是《迷霧》劇組,一班小演員第一次和大明星離得這樣近。和徐飛搭戲的謝芹芹是個剛畢業的小姑娘,拍戲時候認真負責,下了戲就有點人來瘋。聽說梁軒在隔壁,她就摸到了徐飛拖車裡來。

“你和梁軒是不是朋友?”她眨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能不能幫我要個合影啊?”

徐飛被她看得頭皮發麻,只好給梁軒發信息:“有影迷想和你合影。”

“誰?”梁軒問他。

“和我搭戲的小姑娘。”徐飛道:“你在片場嗎?”

他帶了謝芹芹去串門。梁軒坐在拖車裡,正在卸妝,見徐飛過來,還有點吃驚:“我以為你在漁山。”

“前兩天剛來。”徐飛隨口解釋,拉了謝芹芹見客:“就是她。”

謝芹芹見到偶像,一下子變得羞怯,支支吾吾地拿了個拍立得出來。好在梁軒雖然為人冷清,見了粉絲還是會職業性地問候、微笑,更何況大家都是一個圈子裡的。謝芹芹和他一起拍了一張,稍微放開了點,看徐飛杵在旁邊看風景,就喊徐飛說:“飛哥也一起來拍啊。”

“飛哥?”梁軒似笑非笑地看徐飛。徐飛不理他,回謝芹芹說:“我湊什麼熱鬧。”

“哎呀,一起拍一起拍嘛。”謝芹芹又眨巴她那雙水汪汪的眼睛:“求你了飛哥。”

徐飛沒法子,只好也磨磨蹭蹭地過去。謝芹芹去外面喊了個助理過來,給三個人一起拍了一張。等照片印出來,她刷刷刷地甩,看了幾眼,說:“飛哥眼睛眯起來了。”硬是又拉著徐飛拍了好幾回。

“梁軒該煩了。”徐飛拿了梁軒當擋箭牌。梁軒卻說:“不會啊。”還問謝芹芹要了張照片:“我要那張徐飛眼睛眯起來的。”

徐飛想踹他一腳。

徐飛的劇組在東寧又呆了一個多月。週末有空時,兩個人就一起出去,在影視城旁邊的公園裡和老年人似的下象棋。或者早上五點鐘起來,約了一道去晨跑,在露水裡踏過做舊的青石板。偶爾他們也上床,很小心地去郊野偏僻的小旅館,開的房間裡還會有一點點漂白劑的氣味。但他們不在乎——徐飛不在乎。

他跪在地上,給梁軒口交。梁軒的手指揪住他的頭髮又放開,撫摸過他的頭皮、耳朵和臉。徐飛張大了嘴,把梁軒的陰莖深深地含進去,又吐出來,伸了舌頭舔頂端的馬眼。梁軒急促地喘息,把徐飛拉起來和他接吻,又把徐飛翻個身按在牆上,嘴唇順著徐飛的後頸一路吮吻下去,直到跪下去,伸手抓住了他的兩瓣屁股,張了嘴輕輕地咬。徐飛呻吟起來,腰前後地晃,被梁軒用力地按住,舌頭舔過去,鑽進徐飛鬆軟的後穴。

“梁軒……”徐飛叫他的名字。梁軒並不應聲,舌頭卻更使勁地往裡鑽,舔得徐飛低低地叫,後邊一陣陣地收縮。梁軒抽出了舌頭,咬一口可憐的括約肌,臉埋在徐飛的臀縫裡嘖嘖地吮吻,又問徐飛:“你怎麼這麼緊。”一邊伸了兩根手指進去。

徐飛被他插得恍惚。他們做這種事情太久,梁軒已經對他的身體過分熟悉。好像只要梁軒把他的手指放到徐飛身上——即使是最輕柔的撫摸——徐飛都能夠興奮。他咬著嘴唇,在梁軒的陰莖操進來的時候達到了高潮。

十一月的時候,兩人的劇組都從東寧撤離。徐飛回了平海,梁軒則去了米蘭,去拍安普里奧·阿瑪尼的代言廣告。徐飛問他:“能不能讓阿瑪尼定做一套西裝送給我?”梁軒回他:“可以送你一張明信片。”氣得徐飛牙癢癢。

過了幾天,真的有張明信片寄了過來。正面印了米蘭的街頭風光,背面是梁軒的手書:“國慶快樂。”旁邊用彩筆畫了套歪歪扭扭的西裝。

梁軒問他:“明信片收到沒有?”

“收到了。”徐飛說:“多謝你。我也有回禮。”

他剪了報紙,拼成了一個巨大的雞巴圖案,寄到了梁軒家裡去。

年末時梁軒回了國。他顯然收到了徐飛的禮物,因為他在微信上給徐飛發了個微笑的表情。

徐飛才不怕他。元旦夜他照例和付子川出去喝酒,凌晨時回到家裡,剛脫了鞋子,就聽到有人敲門。“誰?”他醉醺醺地喊,過去把門拉開。梁軒手插在大衣口袋裡,站得筆直,居高臨下地俯視他。

徐飛後退了一步。嘟囔著說:“你怎麼來了?”讓了梁軒進來,自己轉身去廚房裡接水喝。梁軒跟了他進去,等徐飛喝完水,突然伸手把徐飛壓在了流理臺上。徐飛吃了一驚,酒醒了大半,睜了眼睛看他。

“你幹嘛?”徐飛問。

梁軒笑了笑。眼神閃爍,竟然有種少年人似的狡黠。徐飛從沒見過他這個樣子。

“回禮。”他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了徐飛製作的那個雞巴模型。

徐飛被迫跪下來,含了小半個鐘頭的真雞巴。完了又被扔到床上,被梁軒操了整整兩回,操得他射都射不出來,摟了梁軒的脖子,抽噎幾聲,憤憤地一口咬住了梁軒的肩膀。

第23章

2017年的第一天,徐飛在全身的痠痛中醒過來。他面朝下趴著,梁軒的胳膊搭在他的腰上,並不沉,但足夠讓徐飛想起昨晚屁股被操開花的經歷。這讓他不得不直面一個現實:過了年,他就34歲了。他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可以夜夜笙歌的年輕人。

徐飛嘆了口氣。翻個身,挪開了梁軒的胳膊。梁軒被驚醒,迷迷糊糊地睜眼,往徐飛的肩膀上印了一吻。“早。”

“早。”徐飛掀開被子,扶了腰下床。地上有條牛仔褲——太長了,是梁軒的,但徐飛自己的被扔在了客廳裡,因此他還是把梁軒的褲子套了,又彎腰捲了好幾下褲腳管。等他重站起身,梁軒也已坐了起來,挨著床欄在看他。陽光照進來,落在梁軒的臉上,金燦燦的,像一幅世界名畫。徐飛忍不住問:“你是几几年生的?”

“87年。”梁軒道。

“那你也要30了。”徐飛不由嫉妒。梁軒看起來實在不像是三字頭的人。

梁軒聳了聳肩。等徐飛洗漱好,進了廚房煮泡麵,他也跟著進來,貼在徐飛身後,低頭看徐飛往鍋子裡扔青菜和火腿腸。徐飛嫌他熱,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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