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事後聽說來龍去脈的雪村千鶴眼中，這句話顯然十分靠譜。

就連沒有同行的近藤局長和當天有其他工作的齋藤、山崎等人知道後，都忍不住拿刀對著豆腐比劃了起來。

別人能做到而自己卻做不到——新選組眾人的不服輸表現在這件事上，就是一時讓周邊的豆腐店生意大好，而負責做飯的人每天都要做一堆豆腐, 以免浪費食材。

當然，他們也不是盲目地在無聊的事情上較真, 之所以那麼認真, 是他們都能感覺到“切豆腐”這項練習，確實有助於劍術的提高。

最熱衷於這項新練習的人無疑是沖田。

他之前學的天然理心流，藤堂的北辰一刀流等等流派，所教的就是以力量、速度、乃至於兇悍的氣勢壓倒敵人, 這是屬於劍術中“放”的領域。

沖田在這個方面的修業已經到達了極高的水準，倒不是沒有更進一步的可能, 只是需要花費更多的精力。

而切豆腐練習所需要的操控力, 則是屬於劍術中“收”的領域。

在看到石谷冬彌的劍術練習之前，沖田從沒有接觸過這個部分，想必其他人也是一樣, 說這是為他們打開了一道新世界的大門都不為過，而且因為在這個領域他們都還是初學者的緣故，想要取得進步也遠比繼續“放”的領域修業要容易得多。

這就好像從99分提高到100分所需要的努力，或許比從0分到99分需要的努力還多一樣，取得的成果卻是後者壓倒性的優勝。

一時半會做不到切豆腐豆腐不破，正是因為他們還依舊停留在“能放不能收”的境界的明證，想要到達石谷冬彌那樣，“收放自如”的境界，他們還有許多路要走。

當然，境界並不能代表一切。戰鬥力很強的境界並不一定高，境界高的也未必就能打贏前者。

不過，有路可走總比以前沒路可走，只能繼續“放”的領域修業要好得多。

……

而另一邊，還分心於俞屋喜右衛門的土方歲三，終於按捺不下去了。

他本來是希望不打草驚蛇，儘量透過俞屋喜右衛門，順藤摸瓜查出更多倒幕派的浪士的，然而對方的行動卻迫使他不得不放棄原定計劃。

“……火油、□□、松枝、稻草……他們想幹什麼？”

這是俞屋喜右衛門最近的採購清單，讀著清單上的東西，土方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面色嚴峻。

其中有不少暗中採購的部分，如果是平時，不會那麼顯眼，不過對於正盯著他、又有山崎烝這樣優秀人才的新選組來說，可謂是逮個正著。

雖然這麼問了，但土方顯然並不是真的不知道對方想要做什麼——從採購清單上看起來也是一目瞭然的，縱火。

不能再放任對方繼續下去了，否則後果可能是災難性的，下達了這個判斷，土方當即下令：“山崎，讓齋藤帶人把俞屋喜右衛門抓起來審問！”

全力運轉的新選組效率很高，而審問俞屋喜右衛門——不，這只是他的假名，真實身份是名為古高俊太郎的倒幕派浪士——所得到的資訊也與土方查到的東西不謀而合：長州藩藩士密謀在京都放火引起混亂，在混亂中暗殺中川宮親王和松平容保，最後將天皇挾持到長州去。

——為了阻止長州藩的過激浪士，新選組全體出動，最終在池田屋找到了這些人，進行了襲殺。

……

冬彌是在事情發生後才知道這一切的。

因為多少算得上是提供了訊息的關係組織，新選組提供的情報還算詳細。

“這不就是池田屋事件嗎……”

“您說什麼，父親大人？”沒聽清冬彌咕囔的涼夏詢問道。

“沒什麼啦……這不重要。”冬彌撓了撓臉頰說道。

池田屋事件可是幕末歷史上非常有名的，可以說是將新選組的名聲從京都和大阪，推廣到了全國各地的標誌性事件。

不過冬彌也只是記著基本的事件名字，現在得知的結果，與歷史上相比並無不同，甚至因為土方一直在監視對方，準備更為充分，最後所得的戰果更豐盛了，除了在池田屋抓到的人之外，還將之前與古高俊太郎聯絡的浪士一網打盡，只是桂小五郎還是如期幸運地逃掉了。

不過，不說志志雄真實的刺殺讓他很不爽，那之後與桂和緋村再也沒有了聯絡。

即使事先想起了這件事，冬彌也不可能提醒他們。

不論有什麼樣的理由，長州藩策劃在京都放火這一點，就讓冬彌深深感受到“道不同不相為謀”的含義。

與之相比，以暗殺作為手段什麼的，只是小打小鬧而已；要知道這個時代的房子多是木製，在京都放一把火，會燒燬成千上萬的房屋，還會燒死更多的無辜百姓。

——這一切都是為了所謂的“大義”？

那隻能說冬彌無法理解這樣的“大義”了。

想起大火，冬彌就想了起來，就在池田屋事件之後不久，為了奪回主動權，長州藩進軍京都發動禁門之變，雖然後來被打退了，但臨走時還是放了一把火，大火燒了三天兩夜，燒燬了一半以上的京都。

想到這裡，冬彌立刻直起身體，問道：“影丸，京都的防火水平怎麼樣？”

“？防火……？大將，這是由京都所司代負責的……”雖然不明白冬彌為什麼問這個問題，影丸京平還是盡責地回答。

“不，我的意思是，民眾有沒有自己組織救火隊，或者準備水缸之類的……好吧。”

冬彌看著影丸茫然的表情就知道結果了，指望那些二代滅火，要是有用的話，也不至於發展成京都大火了。

他想了想，吩咐道：“給安平屋下屬的所有人進行救火訓練，巡邏點準備水缸水囊之類的東西，然後讓他們給周圍的商家最好也聯絡一下，最好每一家每一戶都準備一個滅火的水缸。”

“是，大將。”

第193章 禁門之變

池田屋事件之後，新選組壬生狼之名被傳遞出去的同時, 也激起了可謂是被踩著上位的長州藩的怒火，規模在三千人的長州藩軍隊向著京都進發。

這也導致京都的局勢非但沒有隨著倒幕派的剷除而緩和，反而變得越加風聲鶴唳，連街上行走的普通居民都少了很多，所有人都在等待著大戰的到來。

長州藩大張旗鼓的進軍瞞不了任何人, 以京都守護職松平容保掌控的會津藩，替換稻葉正邦當上京都所司代的桑名藩藩主松平定敬等為首的幕府一方, 都出動了藩兵做好了防禦準備, 迎戰的幕府一方士兵超過了兩萬人。

三千對兩萬，這是一場從交戰開始就實力懸殊的戰爭，不過長州藩絲毫沒有放棄的打算，繼續進軍。

只有安平屋的巡邏隊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