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108的房門,羅伯特低著頭,趁沒人注意,從酒店後門的小巷子離開。
到聖馬可廣場碼頭開了摩托艇,回到自己的家。
房間燈亮著,羅伯特頓生警惕,他按了門口郵箱底部的暗藏開關,伸手,掏出藏在郵箱下部夾層裡的手qiang,小心翼翼地推開門。
看看屋內,他鬆了一口氣,將qiang放回郵箱。
客廳沙發上,坐著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身材跟羅伯特差不多,穿著短袖襯衣,牛仔褲,相貌英俊,女的面容姣好,穿著一條領口稍低的束腰碎花長裙。
聽見開門聲音,男子向羅伯特微笑,女子站起來,欣喜地奔向羅伯特,腦後的馬尾來回晃盪,挺立的雙峰如跳躍的兔子,窈窕曼妙的身姿如小鳥在優雅飛翔。
她撲進羅伯特懷裡,貼住他的面頰撒嬌,開心地說:“羅伯特,你終於回來了!你去哪裡了?我等你幾個小時!”
羅伯特抱住女子:“克萊爾,對不起,與一個朋友喝咖啡晚了。拉里好!”他對男子打招呼。
拉里站起來:“你們聊,我先走了。”
說完,走到門口,關門離開,臉上浮出掩不住的失落,那對抱在一起的男女,誰也沒有注意他的表情。
見拉里離開,克萊爾的親吻熱烈起來,羅伯特只好應付著她。
克萊爾雙手伸進羅伯特的腰部,撫摸他的面板,拉他牛仔褲的拉鍊,羅伯特堅決地擋住她:“克萊爾,不可以!”
克萊爾的眼睛噴射著熱火:“羅伯特,我們訂婚都4年了,反正我要嫁給你,今天我不回去了。”說著,將羅伯特的手拉向自己豐滿的胸脯。
“克萊爾,別這樣,你爸會把我斃掉的!”羅伯特哄著她說,同時把手縮了回來。
“才不會呢,你是我選定的。我愛你,嗯……”克萊爾繼續吻著他。
“嗯,我也愛你!”羅伯特對克萊爾說話,但是,今天他有點彆扭和心虛,腦子裡浮出了昆託的臉,他清澈的眼睛在看著自己:“我喜歡你!”
他程式化地吻吻克萊爾,將她輕輕推開。
“克萊爾,我有點累了,想早點休息,我送你回去。”
“好吧。”克萊爾很不情願地嘟嘟嘴,說:“我和拉里等你,是因為他的眼線說,庫伯家族的二老闆吉利找到了大老闆庫伯的情人和兒子,明天要帶他們秘密返回,祭奠庫伯及兩個異母哥哥。我們想偷偷把他們一網打盡,斬草除根,就不要驚擾我爸了。”
羅伯特想起來,臨走前他的眼線也來找過他,可是,他急著去見昆託,就對眼線說,再重要的事情等明天再說,一定是這件事!去年跟庫伯家族決戰,他們損失了不少人手,吉利還殺了他們一起長大的夥伴,這帳,一定要清算!
“好,明天一早就去埋伏,剷除這隻漏網之魚,永絕後患!”羅伯特眼裡射出一道鋒利的光芒,如一隻倏然出鞘的寶劍。
克萊爾嬌柔地笑起來,踮起腳,吻吻他的唇,深情款款地說:“羅伯特,你知道嗎?你臨戰前的樣子,性感極了!”
兩人說完,牽手出門,羅伯特開著摩托艇,將克萊爾送回曼奇尼私家島嶼,獨自回家。
7月的午夜,溫潤清涼,摩托艇行駛在海面上,海風迎面吹拂,羅伯特深深呼吸著略帶鹹味的空氣,心情特別舒爽。路過巴格里奧尼盧納酒店,已經午夜一點,他放慢摩托艇,望著108房間。
所有房間都熄了燈,四周極度安靜,默默看了一陣,他加快摩托艇離開。
第二天早晨7點,羅伯特的貼身下屬,用摩托艇將羅伯特、拉里和克萊爾送達墓園島,將船開了回去。他們讓他不用再來了。
三人都穿著牛仔褲,上衣是黑色的帶帽薄型拉鍊衫,腰間皮帶上掛著幾個袋子,分別裝著刀、qiang和子彈等物品。
在庫伯家族的墳墓周邊,他們仔細研究地勢,墓園島除了墓碑,就是密集的灌木,很方便藏身。
他們確定好進攻防守的有利位置,然後分工,對方三個人,羅伯特負責對付吉利,拉里對付庫伯的兒子,女人留給克萊爾。
天色還早,他們找了個能觀察庫伯墓地的灌木叢躲藏起來。
中午十二點以後,每隔一段時間,庫伯的墓穴周圍就會有人假裝沒事地看看,他們知道,是吉利派來探路的。
到下午6:00,前來祭奠親人的人全部離開,碼頭已經沒有船隻,吉利卻一直沒有出現。
天完全黑下來,半圓的月亮,發射出冷冷的光,撒在墓園島上,周邊的墓碑,變成了魆魆的黑影。
大約午夜11:30,水上傳來了摩托艇的聲音,二十多個黑黝黝的人影,手持電筒,鬼鬼祟祟地向庫伯的墓碑走來。吉利高壯的身影被圍在中間,他身後跟著一個女人,牽著一個少年的手。
羅伯特、拉里和克萊爾面面相覷,萬萬沒想到,去年,被他們打得落花流水的庫伯家族,現在還能糾集這麼多幫手。
他們子彈也帶得不多,打,還是不打,他們猶豫起來。
到達墓前,有個人輕聲發了一聲命令,那夥人立即持qiang分散,警惕地守在庫伯墓附近,形成人牆。
羅伯特的眼睛在黑暗中一亮,說話的人,帶著濃重的西西里口音。
“你有主意了?”克萊爾輕聲問。
羅伯特點點頭,說:“他們是西西里人,對這裡的地形不熟悉,趁著夜黑,我們可以分頭佔據有利位置,在他們周圍打游擊戰,把他們殲滅!”
“這……合適嗎?我們的敵人是庫伯家族,是吉利,不是這二十幾個西西里人,與他們發生衝突,西西里的人可能會打到威尼斯來,江湖又要血雨腥風了。另外,既然庫伯的私生子還未成年,在威尼斯沒有基礎,應該也成不了什麼大事,就放過他吧。”拉里說。
“一個不放,讓他們死無對證!”羅伯特斬釘截鐵地說。
“我同意!”克萊爾說。
“好吧!”拉里猶豫著說。
羅伯特臉上泛起一縷微笑:
“克萊爾,你留在這裡看著,我和拉里先去毀了他們的摩托艇,斷他們的後路。拉里,走!”
“嗯,小心。”克萊爾拿出qiang。
少年在墓前跪下來,給父親磕頭,然後,發誓一定要為父報仇,重振家族的事業。
羅伯特和拉里悄悄繞到碼頭,在接近十米的位置,藉著幽幽的月光,他倆看見了兩個守衛的影子。
兩人看著對方,點點頭,過去無數次默契的配合,讓他們不用語言也知道各自的攻擊目標,於是,分別從手中飛出一把刀。
“唔”望風的人各自低哼一聲,每人脖子上斜斜插著一把刀,刀從喉嚨部位刺入,刀尖割破頸動脈刺出。
沒有過多掙扎,兩人很快斷氣。
羅伯特和拉里壓低身子上船,將每條船的電線拽出割斷,只留了最外面的一艘。
接著,兩人耳語幾句,潛回庫伯墓地旁,分開,與克萊爾形成三角方位,各自找了個易攻易守的位置。
羅伯特悄悄冒出來,趁對方沒有防備,對準防守的人牆,一陣猛烈的射擊。
聽見qiang響,吉利拉住女子和少年,迅速撲倒,躲到庫伯的墓碑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