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被光剖析的透紅,微寒,從她的手腕處滴到我的唇間,已有近乎一白日了。
我已不再那麼渴。
雪白的世界外光影交錯,恍暗的房間裡安無聲息。
那年,我五歲。
那年,早早的下了大雪,田地裡沒什麼收成,她又感染了炎症,沒錢治病,
臨走些天,她躺在床上,喘著大氣拉著我說,
“兒子,媽媽要去遠方找你爸爸了,你不要哭,要好好活著!等你長大了,帶著媽媽一起去找他好嗎?”
那時,我沒有說話。興許是被嚇到了。
她在深知自己即將離去時,聯絡了孤兒院。
那時,我已經餓了一整天了。
她割開自己的血管,
我無力的躺在她床邊,血液順著廉價木板床的邊緣絲絲落下,張開嘴巴就能喝到。
她的生命也隨著血流的乾涸而漸然消散。
我仍舊躺在地上。
雪花在外頭越積越厚,刺眼的太陽從始至終都無暖意,也沒有幻映出任何一個人。
我睜著大眼睛,也看不清世界的樣子。
我不知道媽媽口中的爸爸叫什麼名字,也不知道我一直稱呼著的媽媽的姓名,可能那時我也不知道,我是誰,我叫什麼,我從哪裡來。
媽媽也不曾講過她跟我從未見過的爸爸的故事。
入夜,朦朧帶著寒氣,遠方依稀上演著煙花聚爆,外面並未升起月亮,卻有被微光撕扯得變形的影子,和不輕不急的腳步聲緩緩傳來。
躺在那個有著粗糙手掌的阿姨身上,坐著去孤兒院的大汽車,用不著抬頭,一眼就是窗外,暗爍的星星映出一縷縷夜光,平穩的大馬路上見不著幾個生物,司機叔叔與阿姨的淺聲談笑,我始終沒有睡著。旁邊還端坐著一位扎著馬尾辮的小女孩,大約有十來歲的模樣,長相平常,一個蓋住了腿的畫畫本子上留著的是鮮黃顏色的太陽,底下好幾個人拉著她歡笑,她笑的很純真。而她自己不算敞亮的眼睛也滿滿充斥著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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