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上床,便快速地往裡挪了挪,憋了一會兒,終於還是開了口:“你不要……再做下午的事,若是以後再如此,我怕是不會再來了。”
說完,自己都察覺到這語氣像是在鬧彆扭,抿了抿唇,趕忙閉上了眼。
身後靠住了一個溫暖的身子,感受到似乎有視線在凝視著自己,很快屋子裡便暗了下來。
他那邊卻是沒有動靜了,也沒有動手動腳,也沒有言語,鄭曇不知為何,心裡隱隱有些失落了起來。
或許是昨夜睡得安穩,睏意還沒有襲來。她在黑暗中發了一會兒呆,想著明早如何回宮的事,腰側便被人輕輕擁住。她僵了下身子,但沒有被察覺。鄭曇放空思緒,極力讓自己放鬆下去。
“阿曇,你如果知道的話,我是不是便不會像現在這樣,還能看得到,摸得到你了。”
第32章 聞訊驚
一夜無夢,鄭曇是被那微微的晃動驚醒的,她睜開眼,停了半晌,才意識到自己身在馬車上。
她慌忙起身,往外一瞧,天際泛白,怕還只是寅時。
外面的車伕聽到動靜,連忙放慢了速度,對著車裡說道:“公主醒了嗎?”
“嗯,”鄭曇揉了揉眼角,“我這是在哪兒?”
“回公主的話,將軍去上朝了,讓奴才送公主回宮。”
鄭曇閉了閉眼,怕是睡得太熟,連那人將自己抱上馬車都還不知道。她無意識地低頭一看,發現頸側多了一點紅印,這在昨日淨室中可是沒有的。鄭曇腦子裡嗡嗡直響,咬了咬牙,怕是那人昨晚上又不知怎麼留下來的。
阿嬈已經遠遠地等在了長安宮門外,一見到鄭曇便跑了過來。
“公主!”
“怎麼了?”
鄭曇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怎麼一頭的汗?”
“公主徹夜未歸,皇上不知道,派人來給公主報信,剛剛奴婢騙公公說公主還未醒,這要是被揭穿了,奴婢可是犯了欺君之罪了。”
鄭曇問道:“報信?報什麼信?”
阿嬈似乎有些難為情,想了想,還是道:“就是之前那比武招親,那幾個打擂後入圍的人都退出了。”
她安慰地攙著鄭曇的手臂,小聲說:“皇上,也有些不好意思講,怕公主發怒。”
“退出了?”
鄭曇驚詫後還是很快冷靜了下來,這件事確實有損皇家威儀,但是對於她而言,自唐隸自薦入了這圍城,她便一直有些提心吊膽。後來他因此而中了毒,她也不是不愧疚的。只是想到她原本答應這件事的初衷,便還有些頭疼。
她想了想道:“罷了,我還不至於發怒,只是你去通知公公,將那幾個人的家世背景找來給我。”
阿嬈不知道鄭曇要做什麼,可也不敢多問,只點了點頭:“是。”
這宮裡人辦事的效率自然不會慢,第二日,那幾個人的冊子便送到了鄭曇手裡。
她原本是想讓勝者幫自己去那極北之地取得那金鱗魚的心臟,如此才可成就那藥方子。但如今,也只好從中挑武藝最強的那個人,用錢財官職以利誘,還有機會實現這一打算。
找了片刻,在那幾位人中找到了一個叫葉青的,正是當日那位獲勝的白衣男子。這位出自武林中的名門世家子算得上品行端重,武功在這幾個人裡也算上乘的。
她在那冊子上畫了個圈,而後交給阿嬈,說道:“你將這個送去給李公公,讓他幫著張羅這件事。”
之後,鄭曇收到了那邊的迴音,說是對方拒絕了面見,只說已願退出,這讓鄭曇心裡有些發悶。
阿嬈看出鄭曇心情不佳,便也不敢打擾,輕手輕腳地做事。
夜裡宵禁之後,阿嬈將門關上,幫鄭曇梳髮之後,鄭曇斜倚在床上看著經書,阿嬈跪在一旁幫她按揉著腿部,過了半晌,想起了什麼似的抬起頭。
“公主,聽前朝傳來的訊息說,將軍要出征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這配角徵得基友同意,用了她主角的名字,葉青~
字數太少,認錯……
第33章 撥雲霧
鄭曇心中一沉,微微撐起身子道:“你說什麼?”
阿嬈被嚇了一跳,忙重複了一遍:“奴婢說,將軍怕是要出征了,今日皇上下朝後,宮女們都在議論呢。”
鄭曇的臉色有些不鬱,阿嬈還不知怎麼了,在一旁輕輕按揉著鄭曇的身子,也不敢搭腔。
仔細想想,鄭曇才將臉色放緩。前世時,唐隸依舊是出征過三個月,那時候他們新婚不久,正是溫情時,心中難免有些傷感。當然,後來種種事情累加在一起,便沒有再給她傷感太多的機會。前世的此時亦是甘禹族進攻中原,鄭樾派唐隸前去予以反擊,唐隸將那甘禹族趕到了赤河邊上,回京後鄭樾封他為允王。
“是阿樾下了旨意的嗎?”
“回公主,皇上還沒有下旨,但好像也八九不離十了。”
熄燈之後,鄭曇將手搭在玉果的身上輕輕摸著,一邊想著前世的事。恍若隔世這個詞套用在現在的她身上極合適,原先重生後的種種都因兩個人的改變而變得不一樣,她如今也想同他慢慢相處,心結漸漸解開,或許這一世,她還可以得到想要的愛情。
可是有一樣沒有變,便是那人離京之後,她為他提心吊膽的心情。雖然前世他安然歸來,但這一世卻也有不少變數,她依舊心神惶惶。
這一夜鄭曇睡得很晚,臨到子時才慢慢入睡,夢裡也是恍恍惚惚,直到夢到一支利箭穿透了他的胸膛,濺出鮮紅的血,鄭曇渾身一哆嗦,喘著氣坐起身子,一觸額角,滿頭大汗。
她的驚醒也驚動了旁邊臥著的兩隻,它們呼嚕幾聲,就要叫出聲,鄭曇不想讓人進來,忙摸了摸它們的額頭,兩隻立刻會意,便也咕嚕著嗓子趴了下去,兩雙烏溜溜的黑眼睛依舊在夜色裡盯著鄭曇。
緩了緩神,她想著,明日還是再去一趟他府裡。想到前幾日的事,她臉上又臊了起來,連忙晃了晃頭,重新翻身躺下,這次倒沒有再失眠。
而第二日正是十五,鄭曇午時便在內殿裡候著,快到約定的時辰時,外面人已經進來報信,說是那蘭氏已經到了,鄭曇放下手裡的書卷,讓人迎她進來。
蘭氏望四奔五的年紀,可眉宇間卻有一種英氣,恐怕是生在草原的緣故,同鄭曇行禮時,口音還帶些那邊的味道。
鄭曇抿著笑,讓人備茶,而這茶,也就是上次阮黎送予自己這兒的茶。
對方顯然也認出了這茶葉,驚訝了片刻,恭敬地道:“妾身的茶能到公主手裡,亦是幸事。”
鄭曇點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