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竟然像極了他小時候偷入書房時看到的一副美人春睡海棠圖。
陸謹言輕輕嘆了一口氣,小心地放下竹籃,將她的手臂塞進被子裡。
她的睫毛輕顫,眼睛還沒睜開,就啞聲道:“嗯?”
陸謹言跪在她的床邊,將她額前的髮絲順到一旁,柔聲道:“無事,你睡吧。”
他收回手,連氣都不敢多喘一下,默不作聲地盯著她穠豔的眉眼。
葉青微過了一會兒,輕輕嘆了口氣:“你這樣盯著朕看,朕怎麼睡得著?”
陸謹言內疚道:“都是我的錯,你睡吧,我不影響你。”
葉青微翹起唇,露出一絲無奈的笑:“我聞到了一股花香,你一大清早的又去做了什麼?”
陸謹言笑道:“你什麼時候打算睜開眼了就什麼時候告訴我一聲,我給你一個驚喜。”
“你這樣還讓朕怎麼睡啊……”她的聲音又輕又柔,無可奈何地睜開了眼睛。
剛睜開眼,她的眼前便被花瓣淹沒了。
陸謹言站起身,將花籃裡的花瓣潑灑出。
掉落的花瓣落在鴛鴦枕上,落在金絲被上,落在她如雲的秀髮上,也落在她嬌嫩的肌膚上。
陸謹言捏住她的手指,小心翼翼地送到面前,微微彎腰,上下唇一碰,將落在她手背上的花瓣抿住。
葉青微輕聲笑了起來。
陸謹言跪在床上,抿著那片花瓣,讓花瓣輕飄飄拂過她裸露在外的肌膚,葉青微忍不住發出一聲呻吟。
“你偏要看朕出醜不是?”葉青微啞著聲音難耐道。
陸謹言搖了搖頭,將花瓣遞到她的唇邊。
葉青微避開那片花瓣,在他的嘴角吻了吻。
陸謹言深深吸了一口氣,花開更豔,花香更濃了。
他盯著她,舌頭一掃,將抿住的花瓣捲入嘴中,他慢慢嚼著,像是在品味她的滋味。
葉青微慵懶地半眯著眼睛,輕聲問:“好吃嗎?”
“沒有陛下的味道好?”
葉青微聲音更啞了:“那你還等什麼?”
“不行的,陛下昨夜操勞過度。”
葉青微捂著臉,忍不住微笑:“阿言,你可真是……非要這麼撩撥朕。”
陸謹言委屈:“明明是我在忍著。”
他側躺在葉青微身旁,葉青微想要靠到他的懷裡卻被他推開了。
“我剛剛從花園裡回來,身上又是寒氣又是溼氣別渡給陛下。”
葉青微半眯著眼睛睡眼朦朧道:“朕的阿言真是又溫柔又迷人。”
陸謹言拈著嗓子柔柔道:“那陛下只看著阿言好不好?”
“好好說話。”
陸謹言無奈道:“是,我的陛下。”
“朕方才做了一個夢。”
陸謹言側著頭,盯著她的耳垂默默出神。
“夢見你瘋了。”
陸謹言道:“我不是一直在瘋著嗎?為陛下瘋狂。”
葉青微瞥了他一眼,嘴上道:“還有人說你我是命中註定的——相見不識,相愛不知,相守不能,相憶不成。”
陸謹言咬牙罵道:“這是那個渾人胡說八道。”
“只是夢而已。”
陸謹言猛地攥住了她的手:“不會的,我永遠也不會離開陛下的,除非我傻了,腦袋不好用了,若不然,我即便忘了自己也不會忘了陛下,即便把我腿打斷,我爬也要爬到陛下的面前,即便陛下不要我了,我也要偷偷跟著陛下,偷偷想著陛下。”
葉青微挑眉,似驚訝,似有趣:“呀,這可就苦了我的阿言了。”
陸謹言覺得身子熱乎了一些,才伸出手攬住了葉青微的腰肢:“那陛下就對我再好一些,不要再做些令我傷心的事情了。”
陸謹言不滿道:“什麼鄭大人,什麼崔大人,難道會有比我更懂陛下心的嗎?”
葉青微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突然一伸腿,踹了他一腳。
陸謹言一骨碌滾到了地上。
他慌慌張張地爬起來。
葉青微起身,懶洋洋地攏了一下發絲,冷淡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陸謹言早就知道葉青微冷心冷清,也曾想象過她翻臉無情的模樣,可當這一天真的發生的時候,才終於知道自己的心究竟會有多痛。
“你看看你這副樣子,成何體統!”
陸謹言規規矩矩地跪好,披在身上的紅袍掉落在地上,褻衣也因為剛才的滾動散亂開,露出如同兩簇花枝般的鎖骨。
葉青微板著臉道:“你好歹也是個侯爺,整日裡不想著建功立業,報效國家,卻塗脂抹粉在朕身邊打轉算什麼?”
陸謹言輕聲辯解:“臣只是想要讓陛下更喜歡。”
“你……”
陸謹言抬起頭,輕聲道:“臣胸無大志,這輩子最大的願望一個是報仇,一個便是陪伴著陛下。”
“如今仇也報完了,臣就只有陛下了。”
葉青微的腿垂在床前,她扶著額頭,有些無奈,也有些憐惜。
陸謹言爬上前,抱住她的小腿,像是隻小狗,圈住了她的小腿。
“你可真是讓朕不知道該如何說你才好。”
陸謹言笑道:“當初可是陛下誇女裝的我好看,才讓我種下了這禍根,陛下該對我負責才是。”
“再說了,若是我的未來真像陛下夢見的一般,那還不如及時行樂,以後才不會留有遺憾。”
葉青微輕哼一聲:“你可真會花言巧語,不如當個使臣。”
“好啊,那出使的地方可不可以由臣決定?”
葉青微“嗯”了一聲。
他的手順著她的小臂向上摸去:“臣要去陛下心中之國出使,希望陛下的心能留臣一輩子。”
葉青微的臉再也繃不住了,忍不住低頭一笑。
陸謹言緊緊凝視著她,魔怔了似的吻了一下她的唇。
葉青微淡淡道:“你有一句話說的挺對。”
“哪句話?”
“及時行樂。”
陸謹言的眼神立刻就變得危險起來。
葉青微拍了拍床。
陸謹言道:“陛下會誤了早朝的。”
“無妨。”
於是兩人在鋪滿了花瓣的床上廝混了一遭,花瓣被肌膚碾壓,紅色的汁液貼上粉嫩的肌膚,香氣一直往私密的地方鑽去。
葉青微果然誤了今日的早朝。
陸謹言道:“我說什麼來著,那些閒人又開始說陛下穢亂春宮了。”
葉青微打了一個哈欠:“朕不做,他們就不說了嗎?既然都已經被罵了,不如再多做幾次。”
陸謹言:“……”
“陛下您學壞了。”
葉青微挑了挑劉海兒,露出一個邪裡邪氣的笑容:“朕本來就是個壞女人。”
陸謹言腹中的火一下子躥了起來。
他就愛壞女人。
☆、第一百四十五章 番外·尚夏不知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