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暗淡,殘陽如血,點墨輝映,刺人眼膜……那一畝紫色玫瑰在夕陽的映襯之下顯得是倍發美麗。在那畝花叢中那一抹纖細的身影就那樣靜靜的看著天,看著那慢慢消失在地平線的夕陽,良久,是一聲長長的嘆息。“既然來了,又何必躲著呢?還是我現在的這幅容貌和身體已容不下你的眼了?”回答他的是一片默然,自嘲的笑了笑,沒有再言語。
似是過了很久,久到滿天星辰都冒出了頭,男子就那樣佇立著,一動不動。驀地,身後同樣傳來一聲長長的嘆息,“影,你又何苦?那人已經不愛你了,他已經娶妻生子了,你當初與他的山盟海誓早就被他拋到雲霄海外了!”“可是,煜,我的心好痛,痛到連呼吸都是痛的,煜,你說為什麼,為什麼呢,為了他我不惜背棄家族,不惜毀了自己,他為什麼還是要背叛我?我不懂我不懂,你告訴我好不好?”看著眼前傷心欲絕的人兒,段慕煜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心疼,這該讓他如何開口?
“蕭珞影,你給我醒醒吧,那個人根本就是把你當做玩具,當做一個可以隨手丟棄的廢物,什麼山盟海誓,什麼海枯石爛都是假的,你為什麼就不能醒醒?你知不知道你的消極會多傷蕭伯父蕭伯母的心,會讓我們有多心疼?”久不等見段慕煜的身影,火爆脾氣的夜宸邪丟下身旁一干人等,直接進了那畝花田,劈頭就罵。男子的呼吸一窒,緩緩轉過身來,眸裡是絕望的淚水,原本空靈的眼睛只剩下一灘死水。夜宸邪和段慕煜都愣住了,昔日那個溫潤如玉的蕭家小公子怎會……段慕煜張了張嘴,好久才出聲“影,你……你的頭髮……是怎麼回事?”蕭珞影動作緩慢的撫上那已不曾再打理過的頭髮,“啊,只是變白了啊。”“影,……”夜宸邪欲言又止,影他真的是愛慘了那個人啊。不到三十便已頭髮漸白果然是愛到深處了嗎?蕭珞影慢慢擦去眼淚,唇角勾起,“從現在起,蕭氏集團的董事長是我蕭珞影,那個人由我自己來處理!”
兩年後
“煜,影怎麼樣了?”夜宸邪站在病房外詢問著自己的親親愛人。段慕煜搖搖頭,“影他太能忍了,也太會隱藏自己的情緒。讓我們都以為他好了,可是那麼重的情殤又怎麼會是說好就好的呢?”段慕煜將頭埋進夜宸邪的肩膀,不再多說。聽到段慕煜的一番話,夜宸邪已是愣住了,煜,這是什麼意思?“煜,你……你剛才說的……說的是什麼……什麼意……意思?”段慕煜悄悄拭去眼角的那抹淚,“邪,影的身體已經到了一個崩潰的邊緣,你知道嘛,影,他就要死了啊!”“不,不會的,煜,你在騙我是不是?影昨天還跟我們一起開開心心的吃飯的呢,怎麼就會要死了呢?不會的不會的。”段慕煜剛想出聲說些什麼,卻就在那一瞬間,仿是為了附和段慕煜先前的那一番話一般,病房出現了長長的“嘀嘀~~~”聲。段慕煜和夜宸邪相視一眼,同時進入了病房,病床上的蕭珞影較兩年前愈顯衰弱,只是那本該跳動著的心卻是已停止了跳躍。“影!你不可以死,你聽見沒有!你怎麼可以死,怎麼可以!”夜宸邪朝著床上的人兒吼道,只是註定再也無法聽見了。“邪,你看!影的手上有東西!”沒有心思再去關心為什麼此時沒有一個醫生出現的段慕煜現在只關心蕭珞影手上的東西。
夜宸邪一聽,急忙忙抽出那張紙條,上面只寫了一句話,“來生,不願再愛!”還帶著斑駁血跡。“影。”夜宸邪輕輕的喊著蕭珞影的名字,語氣裡盡是傷痛。那個從小就喜歡黏著他,被他寵著的弟弟就這樣走了,這讓他如何能夠接受?最為可恨的是那人也不知是躲到哪裡去了,兩年的時間竟都沒有發現他的一絲蹤跡。夜宸邪將手裡的紙條握得緊緊的,影,那個人不管是天涯海角,哥哥我一定會幫你找到,讓他向你贖罪!
只可惜,一切就發生在那麼個電光火石之間,段慕煜和夜宸邪相視一眼,從對方的眼裡都讀到了同樣的資訊,是他!就那樣,慢慢的,兩個人倒在了地上,身下是燙人的血。靜默良久的病房裡突然又進來了一個人,那是個很俊美的人,只是此時的他臉頰卻是似有點點淚水,“影,你為何不能等我?我還欠你一個解釋啊。”可嘆已無人再應。
良久,男人輕輕地抱起已失去生命跡象的蕭珞影,輕聲呢喃“影,等我,等我報完仇我就去找你,黃泉路上等我可好?”
三天之後,男人以雷厲風行的手段將與這件事有關的人全都滅了個乾淨,自己獨自拎了一瓶酒去了那畝花田,那裡,蕭珞影就葬在那裡。
君肆梟倚在蕭珞影的墓旁,喝著酒,訴說著往事,唇角卻慢慢溢位血,呢喃著“影,我來了!”
楔子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