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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集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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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之中,樓寅一襲華麗白衣虛立青竹之上,寬袍飛舞,金絲纏繞,三千銀髮沾染上點點猩紅,清冷中多了些妖麗。

神凰蹲伏在竹林叢中,指間九星圓盤藍光若隱若現,似揚非揚的唇角溢位一縷猩色,為他的陰森詭魅添了許多妖豔。

樓寅淡漠的看著神凰,金絲纏繞在四周,交織於指間,竹葉飛揚,映著身上細密的傷痕,沒有觸目驚心,更多的卻是頹廢美豔。在他不惹凡塵的清冷出塵上,加了些真實人氣。

“神凰,你與我皆有傷在身,拼死難分伯仲。”

“你怕了?”神凰揚起唇角,豔麗逼人。“還是,你已經撐不下去了?”

樓寅凝視神凰張揚的五官許久,淡淡的閉上雙眸,清冷的聲音似有嘆息。“你就這般恨我?”

“沒錯!”神凰冷哼一聲,雙眼似是淬了毒般看著樓寅。“我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削肉剔骨,抽魂焚魄!”

“當年並非我願,因為那件事我已在寒冰窟內面壁千年,以贖罪過,不夠嗎?”

“不夠!”神凰暴怒。“為什麼!為什麼你永遠都是這幅高高在上的模樣!為什麼你不去死!我真想撕開你那噁心的高傲冷漠,看你到底是不是沒有心肝!”

“我本是空心,你又何必強求將一個人裝進我的心中。”

“空心!那我就破開你的身子看一看!裡面到底是什麼!”神凰已癲狂,手中九星圓盤懸浮在指尖漸漸變大。圓盤類似龜殼,似青銅之色,隱泛著詭異的猩紅,正反兩面,雕刻著神秘圖騰與繁密符文。

樓寅睜開眼睛,雙手翻下,金絲飛快的在身體四周纏繞,捲起漫天竹葉,化為利刃,將自身護於其中。

九星圓盤脫離神凰手上,分為五面,生成牆壁大小將樓寅困在中間。符文在藍光下跳動,漸漸收緊包圍,樓寅四周的竹葉切割著五面圓盾,卻留不下半分傷痕。金絲愈來愈繁密,一時抵擋圓盾不得靠近,卻也無法輕鬆脫身。

無數次的交手,樓寅自然知道神凰‘因果鎖’的厲害之處,也多次吃過它的虧。樓寅很清楚一旦被鎖進‘因果鎖’中的下場如何,就算以他全盛時期的功力,也很難在神凰‘因果鎖’中討得好。

眼見‘因果鎖’即將合攏,樓寅明白若‘因果鎖’啟動,他就真的在劫難逃了。

樓寅雙手交合結印,四周金絲纏繞,銀光升起,樓寅虛空畫符,一生十,十生百,千百符文層層疊疊祭向四面,形成一圈繁密厚重的符文盾牆。

神凰虛浮凌空,雙手交疊,口中唸咒,‘因果鎖’開始飛速旋轉,藍光壓制著鎖中的樓寅,漸漸啟動。

樓寅最後一組符文飛出,張開雙手,千萬金色絲線散開,四面厚重的符文盾牆迎著合攏的‘因果鎖’撞擊而去。

兩股力量撞在一起,光芒大盛,原本漸漸合攏的‘因果鎖’驀然裂開,力量瀉出,神凰被震出百米,倒在了一片竹叢中。

樓寅踩著破碎的符文飛出,身體四周的千萬金色絲線齊齊斷裂,一口猩紅的鮮血從口中吐出,染紅了華麗的白衣。

無憂谷,姬夏陌將笙空請進房內,斟上茶水。看著笙空飲茶道謝,姬夏陌心中不解。“自那日與師父一別,師父可還好?”

“多謝施主關懷,貧僧一切安好。”笙空合掌淡淡的頷首道。

“師父怎會來無憂谷?可是受人之邀?”

“貧僧遊歷,無處歸途,偶然路過此處,遠遠可見此處怨氣沖天,陰煞之氣濃郁駭人,便來此檢視。入谷後見到谷主,道明瞭來意,便被谷主邀請至此。”笙空道明來意後,看了姬夏陌半響又道。

“初見之時貧僧便覺施主面善,卻未曾細看。入谷時感覺到一絲靈氣的存在,以此尋來,才得以再見施主,唐突查探之下,發現施主竟同貧僧同道修行。”

姬夏陌呵呵一笑“初入修行門,師父見笑了。”

“修行當有始有終,無趣乏悶,施主即入修行,想來也是心智堅定之人。貧僧觀施主面向,知施主絕非陰詭狡詐之人,若施主能堅持本心不變,以後定有所成。”

“那在下就借師父吉言了。”姬夏陌笑呵呵的應承,其中聽進去了幾分就無人得知了。

“師父既然也看出了這谷內的兇險,不知師父如何解決?”如今姬夏陌更擔心的是谷內的陰煞之氣,這可關係著自身的小命。

“兇靈冤魂已失了人類本性,若再留人間必傷人性命,自當處之。”笙空淡聲應道,一派的平靜淡漠,無慾無求,看似祥和憐憫眾生,口中的話卻是讓姬夏陌皺起了眉頭。

“師父,魂靈尚留人世為何?”

“心有執念,或怨憤枉死。”

“谷內陰煞怨氣這般厲害,必是生前執念過重,心有冤情,師父不渡則罷,卻還要痛下殺手,慈悲在哪?”

“他們已死,遊蕩人間傷人本是不對。”笙空平淡的臉上似有不解姬夏陌為何突然變臉。

“為何不渡。”

“他們已沒了本性,渡化不得,唯有強行驅除。”笙空平靜的看著姬夏陌“他們已死,凡塵之事與他們再無關係。那些大惡之人,人在做,天在看,生時孽,死後報。”

姬夏陌看著笙空半響,突然笑了,只不過這笑卻並未到達眼底。“師父,這滿谷冤魂,我偏要渡!”

“……”笙空平靜的看著姬夏陌,良久,持起佛珠道了一聲慈悲,便起身離開。

房藺君帶著褚靈幽走在谷內,身後跟著的是拿著大包小包的侍從,褚靈幽趾高氣揚的指揮著,房藺君看的直扶額。“褚公子,你這是把家都搬到無憂谷了。”

“本公子金貴,我娘怕我在路上受委屈,吃喝玩樂,棍棒刀劍,跌打損傷藥全都給備著呢。”褚靈幽一拍胸脯,一副老子有錢,任性的傲嬌樣,看的房藺君好笑不已。

“知道的是你褚公子嬌貴,不清楚的還以為你你真要入谷裡來給無憂谷當上門女婿呢。”

“嘁!”褚靈幽一抽鼻子,鼻孔朝天。“想讓老子當上門女婿,老子拿銀子砸死他。”

“你即對夏小姐無心,昨日為何又出言調戲?可憐那個美人,可被你一通好氣,哭的梨花帶淚的。”房藺君調笑。

想到昨日,褚靈幽不自在的摸了摸“我也就是逗逗她,誰曾想這女子怎麼就跟水做的,動不動就哭鼻子。”

“你以為天下所有的女子都跟春月樓的姑娘似的?人可是大家閨秀。”

……

房藺君與褚靈幽一路打鬧嬉笑,卻未曾發現不遠處一個素衣青年正站在山石後,一雙染血的紅眸死死的盯著褚靈幽,陰毒狠戾。與此同時,褚靈幽眉間縈繞的黑氣似乎更加濃郁了些。

黑暗之中,山林洞中,骨雀盤腿而坐閉目修煉,身上血霧籠罩,脖上的血脈若隱若現。骨鈴懸浮在面前,猩紅的血液順著骨鈴遊動,慢慢滲進鈴鐺之中。

待骨鈴飲盡鮮血,骨雀驀然睜開眼睛,眸中血氣閃過,便又恢復了正常的黑色。

良久,骨雀起身朝著洞外走去。月光下,骨雀來到湖邊,看著湖中少女精緻不似人類的容顏,慢慢揚起了猩紅的唇角。

白衣散開一地,長髮在風中揚起,似有紅光浮動。撫摸著冰冷蒼白的臉,漸漸一串清脆的笑聲在黑夜中響起。

“姬夏陌,你的血還真是好東西,如今我魂靈完整,修為大進,看你還能耐我何!!”

“有心事?”深夜,房藺君倒掛在走廊外的房樑上,笑望著趴在窗前的姬夏陌。

姬夏陌託著下巴看著房藺君,抄起手中的一支筆砸了過去。“房公子!你是不是以前常常半夜爬牆,深閨偷香。”

“還是小姬姬懂我,如今夜色正濃,小生心癢難眠,不正尋香而來?”房藺君說的吊兒郎當,姬夏陌卻沒有心思與他鬥嘴胡侃,轉身離開窗前進了屋。

房藺君挑眉,翻身從視窗進屋,跟在姬夏陌的身後在屋內坐下。“怎麼了?感覺悶悶不樂的。”

“房藺君,你對無憂谷知道多少?”

“你好像對無憂谷的舊事很上心。”房藺君疑惑。

姬夏陌沉默片刻,目光幽幽的望向房藺君。“房藺君你知道嗎?現在就在你的身後,至少有十個冤魂在看著你。”

房藺君的笑容僵住,瞄了一眼空蕩蕩的身後,默默的站了起來。

“房藺君,這無憂谷內冤魂齊聚,陰煞怨氣沖天,我需要知道這無憂谷內以前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

房藺君看了姬夏陌半響,臉上少了些輕佻“你想知道什麼?”

“所有。”

“……我知道的也不多,一些是在江湖之間所得的傳聞,一些是在幾年前我闖入房樂閣的內部,無意間看到的。”沉默許久,房藺君平靜的開了口。

“無憂谷在二十五年前並不是夏姓,據說,夏鍾乃無憂谷谷主養子,卻不想養虎為患,最後慘遭滅門。”

“前無憂谷谷主有一幼子,資質逆天,不到十五歲便入了江湖高手排行榜前二十。到了二十歲,武林大會一戰成名,一躍成為高手排行榜榜首,據說此人有雙絕,輕功和劍術,這雙絕在整個江湖無人能敵,後得賜號,天下第一劍。他,便是後來的鬼俠。”

“無憂谷慘遭滅門,可是在屍首中卻並沒有發現此人的蹤跡,後來無憂谷換姓,五年之後,鬼俠現身江湖,大開殺戒。”

“江湖中人本無意摻手無憂谷的私事,可鬼俠就像是走火入魔了一般,不單單是無憂谷,整個江湖幾乎都被他屠盡。無奈,後來江湖眾人與無憂谷聯手一同將鬼俠逼進藏劍谷內,再然後,鬼俠失蹤,外人所道,鬼俠已死。”

說到這,房藺君笑了一聲,眼中盡是嘲諷“當初此事了後,江湖人所剩無幾,所以知道這些事情□□的也只有那些還活著的老怪物了。”

“一晃二十年過去了,掐指算一算,若鬼俠還活著應該已經快五十歲了吧。”

“你之前說無憂谷與房樂閣水火不容是什麼意思?”姬夏陌詢問

“房樂閣閣主司傅鏡,在二十年前與無憂谷幼子鬼俠乃是跪過天地的Xiong-Di,無憂谷一家被夏鍾所害,司傅鏡怎能不恨死夏鍾了?”

“你每次說到那個鬼俠,好像都感慨良多?”姬夏陌有點奇怪的看著房藺君。

房藺君一笑,看著窗外的夜色沉默許久,淡聲開口。“在我幼時,曾經得見鬼俠一面,那時我應該有六歲吧?父母剛死,孤身一人闖蕩江湖卻遭人打折了一條腿,差點被餓死。”

“是他救了我,給了我一口吃的,並幫我醫好了腿。臨走時,他送給我一本內功心法和一本劍譜,他說,既然不能死掉,那就好好的活著。”

“當年若非承鬼俠之恩,又焉能有今日的藏龍聖手房藺君。”

聽著房藺君的自嘲,姬夏陌慢慢埋下了頭,聲音中似有隱隱的顫抖。“當年無憂谷內可有幼年子嗣倖存?”

“滿門屠盡,一個不留。”

“那,鬼俠在外可有私生子女?不為外人得知的。”

“……既是不為外人得知,又怎會讓人知道?”

“最後一個問題。”姬夏陌抬頭,目光幽深詭靜的盯著房藺君。“鬼俠一族,姓氏是何?”

“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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