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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所謂樂極生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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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榕享受了一下被老婆伺候脫衣的待遇,看老婆要去廚房,忙說你不用動不用動,今天晚上我們從XX把菜買回來了,然後特別自覺地去拿碗拿筷,雖然打碎了一大半。

顧東林也不知道那些都是誰,有點不自在,在這種有利益糾葛的生人面前就假裝自己是個正常人,很老實地晃盪來晃盪去,低著頭做新媳婦。但段榕連廚房都不讓他進了,連連說你去外面坐著,我來我來,那一桌子人直接就傻逼了。

客人有四個,都穿得很體面的,年紀都在四五十歲,只有一個看上去和段榕差不多大。顧東林很想去換個正裝,泡個茶什麼的,那這批人都很老油條,跟段榕知根知底的,知道這大概是有點貓膩,連連說不用忙不用忙,還有禮有節噓寒問暖的,問這是哪家的孩子呀,多大了,在唸書還是出來做了啊,跟段先生認識多久了啊……看他們那閃爍的目光,顧東林就知道這事兒壞了。

雖然他對出櫃什麼的不太在意,但作為一個剛做了兩個月的,他潛意識裡不是該低調麼?當然他也不在乎全天下知道,但這樣近距離聚焦還被窺私,還是讓他挺不舒服的。

吃飯的時候他們聊他們的,顧東林也插不上嘴,坐在段榕身邊乖乖扒飯。段榕還老是怕他吃不飽,隔一會兒這個你要吃麼,隔一會兒那個你要吃麼,成功把話題轉移到他身上。

那四人就順水推舟要引薦一下,段榕滿眼愛心含羞帶怯:嘿嘿,嘿嘿,這不就那誰麼?

顧東林紅著臉瞪他一眼,段榕就倒了點小酒給他一一敬酒,倒不是音樂人,都是商場上的,有生意上的來往。其中那個很斯文很寡言的年輕男人居然是天宇的另一位大股東,段榕的死dang,顧東林跟他握手的時候他還多打量了幾眼。

一眾客人都被這種心照不宣的調情閃瞎了。段榕這才娓娓道來,很得瑟的。這誰……你們也都知道嘛。履歷……很乾淨的,港中文與行政學學士,德國慕尼黑大學哲學碩士,日本早稻田大學學博士,哥倫比亞大學科學與政府學博士後,現在在大學做思想研究,一直呆在學校裡,是白紙一樣的小、家、夥。

顧東林要給他跪了,眾人則搶先他一步跪了。本來還打算恭維下大老闆的品味,現在直接忽略大老闆去跪大夫人那聳人聽聞的學歷。自古讀書人都給人以迂腐、無力的感官,但一旦讀大發了,從秀才變到狀元變到翰林要往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齊家治國平天下發展,那就基本上跟前頭那個秀才形象完全斷裂,變得官聲官氣的。只有段榕他死dang嗯了一聲,說哥大不錯,說起來他是耶魯的,高知之間就很心照不宣地默契了。

段榕就唏噓,做老師好啊,以後升教授,我們這種升斗小民就不如人家體制內有保障。然後又唏噓大學城遠啊,打算在市中心買房,否則天天這麼接送太麻煩了,讓人幫忙留意一下。幾個人調笑說這房產證上恐怕要寫顧東林的名字了。段榕咪了點小酒,說這話說的,都一把年紀了,要寫也寫兩個人的,是不是。

眾人心裡有底了,趕緊應和說是是是,段榕他死dang則微微笑了下,臨走的時候送了顧東林一塊很名貴的定製手錶,明顯有備而來。

這下顧東林就沿著各種看不見的關係網火了。跟娛樂圈但凡有點瓜葛的人都曉得,那個站得遙不可及的鑽石王老五突然就被一個莫名其妙的人給收了!當真……莫名其妙啊。

顧哲隔了幾天去天宇的時候,那感覺就不一樣了,這不是四進宮的問題,是正兒八經大少奶奶親臨指點啊,行政人員見到握個手都不敢,直接鞠躬,搞得跟黑社會似的。

就幾個心高氣傲的舊情人很不服氣,那看他的眼神都是看外星人,覺得這人姿色是有幾分,但也就是幾分罷了,都不好好打扮,好好的衣服一點配飾沒有,還居然夾個電腦包,邋遢老土;身材……身材也不怎樣,不高不下,素知段老爺喜歡漂亮孩子好抱懷裡,這貨太高;要是改了心性喜歡純爺們,這貨又矮死了。總之從上到下沒一處比得上公司平均水平,太次了吧!簡直是魔教妖人啊!看著他從進門到樓梯一路霸氣威武打著招呼的樣子就不爽得很,真當自己要飛上枝頭變鳳凰了麼?!

臨他進電梯那一刻就有人在背後冷嘲熱諷:“黃顯,哪有你說得那麼玄,我看看也不怎麼樣嘛,至多二等貨。你也太沒用了。我看啊,你還是留著點心吧。否則接下來的空窗期被其他隨便什麼亂七八糟的人撿了便宜,你就一邊哭去吧。”

黃顯趕緊背過身去,小模樣瑟瑟發抖忍辱負重,明顯沒底氣正面波及中宮娘娘的衝擊波,還是走委屈路線好。

顧東林回過頭來看了一眼,認出說話的人好像是個正小紅著的歌手,問題還不是他正在向上竄——段榕這貨私下裡可八卦,基本上把手裡的藝人的都扒過一邊,顧東林問起來誰在你這兒走過後門,段榕就一臉天真地拍著腦門:哎呀,記不清了!說起來,這位可是昨天那個耶魯MBA的情人,這下顧哲立即判定這貨可以削。其他人他還不敢,怕被人說恃寵而驕,太沒氣度。可是現下這位是西宮的寵妃,居然敢爬到東宮的地界上撒潑,可見是個更恃寵而驕的,他就大可以嬌一把了,否則段榕的顏面都被耶魯掃地了。

就這時候,人已經輕蔑地把他從上到下打量了個徹底,結論是簡直無一處可看。黃顯夾在東西二宮之間簡直要嚇暈了,心裡咆哮著兩位股東的內室吵架關我什麼事關我什麼事啊,我不就是跟兩位都有一腿麼,有一腿的多了去了為什麼是我啊!慢慢轉過頭含淚跟顧東林打了個招呼。

顧東林是直接單刀赴會直捅黃龍:“長期注目於一件事比如說體態美,會讓人變得虛榮與空虛。虛榮與空虛又繼而導致了軟弱。”然後一手擋住了別人的回擊,“不過這也沒錯,畢竟是種可愛的軟弱,是人工的文雅,能引誘**者的讚美。只是一想到正是這些人營造遊戲規則,就讓人很是悲哀,因他們是□的暴君,要求時時刻刻的奴隸——這種人的名字,叫有財權的男人。他們對於美貌的尊敬,總是一種給予侮辱的尊敬:美人們,你們是迷,因你們淺而空空的水。”

西宮就很不適應了,他面對這種帶著修辭與古希臘辯論氣息的攻擊,一口濁氣憋在嘴裡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俗常的語體好像已經不可能打敗這貨了嘛,於是清了清嗓趕緊撇乾淨:“只是說你穿得亂七八糟不體面,至於麼?真給段榕丟臉。”

顧東林就陷入回憶當中:“我在美國的時候,經常看到美國老太太打扮得很得體很正式,頭髮梳得油光鋥亮,戴一大串珍珠,蹬著小高跟在街上走。而中國老太太就頭髮也亂七八糟的,衣服也土得掉渣的,推一輛小購物車去超市搶購。我當時也想,這怎麼這麼給國人丟臉呢?太不體面了。但是我老師就跟我說,其實別看這樣,中國老太太有自信得多。為什麼呢?”

他也不管人來人往,淡淡一笑,“因為美國老太太她有危機感。她的家庭不穩定或者壓根沒有,就會覺得自己韶華已逝,不粉飾粉飾,就沒用了。你給她讓座她還要跟你急。中國老太太就不一樣,她撫養她的兒子,撫養她兒子的兒子,她要為一大家子買菜購物,回去還要噼裡啪啦燒,她在一個家中握有牢牢的母權,該吃什麼該穿什麼全她做主,她自覺她不在了這家就塌了!她推著購物車才不管眼屎有沒有擦乾淨,才不管穿得體不體面,她才不管你怎麼看,她走在異國他鄉的路上,那就像個真正的王!明白?!真正的王!”

說完拍拍屁股就走,留下背後一眾伏地跪拜,果逼真命天子啊,不是我等深陷**暴君挾持下的奴隸可以比擬……

當天晚上耶魯男就拉著他家那個來賠罪了,四個人一吃飯,段榕這才知道居然有這種事,整餐飯陰著張臉很嚇人的。顧東林還以為他生氣了,回家後還打算道個歉,結果段榕一進家門就摔了手套,陰陰慘慘表示此仇不報非君子,然後按著他的肩膀痛心疾首道,居然敢指著鼻子罵我老婆是二、等、品!二、等、品!欺人太甚!他次品!他全家都次品!什麼玩意兒,不就是個大松貨麼!

說著兩個人都是一愣。

顧東林本來看他那麼來勁,一邊覺得好笑一邊很是心旌動盪,都想把菊花摘給他了,這時候淡淡道人家說你媳婦兒不體面,你背地裡摔手套有個屁用啊,有本事甩他臉上去呀!趕緊去找耶魯男決鬥,趕緊決鬥!死一個再說!

段榕痛心疾首趕緊認錯並且搬出家庭憲法:“好久以前的事情了……你說過一筆勾銷的。”

“你不是跟誰睡過都記不清了麼?這會兒倒是連尺度都記得清楚哦!”顧哲頓了頓,一扯領帶,“一筆勾銷那是一筆勾銷……你以為我是因為這麼點小事發火的麼?別臭美了,老子告訴你,老子是無緣無故發的火!老子只是借題發揮……你怎樣!你奈我何?”

段榕心底悶笑說真是無可奈何,臉上依舊痛心疾首誠懇認錯:“寶貝,我只是在摸到你床上之前……之前……迷了路!”

顧東林一咀嚼,不得了,這話夠**,智商見漲,特允他去沙發上過夜——原本要塞他在廁所裡過了,第二天起來,床頭已經給他備著深色西裝配純白皮草。

顧東林向來他給什麼穿什麼,冷了才背自己的大羽絨服——這種段榕看到就要戳瞎雙眼的大殺器。有皮草穿,誒,那很高興的,暖和。結果一下課,就被學校動物保護協會的學生找上門批鬥。顧哲被指著鼻子一通好罵,淡淡一笑關上門,過了半個小時放出來,好好的一群環保者全被拗成極端保守者,覺得小動物嘛,很開愛嘛——都扒了扒了。

這時候謝源突然打電話過來,讓他今天去XX小區X座幾零幾接刀接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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