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冷估算著時間,差不多也該回美國了,只是還有一件事一直拖到現在都還沒做。
“我們是不是該回美國了?”西冷抬頭看著淮生,淮生用下巴蹭了蹭西冷的額頭,道:“怎麼了,想回去了嗎?”伸手揉了揉正躺在自己懷裡的西冷的臉蛋,他們在廣州也呆了快兩個星期了。
“嗯,還有些事得處理。”
西冷指的事情表示林萘的事了,有一次聽林萘給自己打電話來說她見到西泠的親爸比了。聽到這個訊息西冷也是蠻吃驚的,之前結婚的時候林萘從來沒有提起過說她認識那個男人,不過,林萘不說他也便不問,久而久之兩人都忘了。
現在突然說見到那個男人,西冷便開始擔心林萘了。
淮生看著西冷若有所思的樣子,有點不太高興,他總是對別人的事情那麼傷心,對自己的事卻視若無睹。
“嗯。”淮生悶哼一聲,沒說什麼。
“明天,陪我去買特產吧?萘萘說想……”西冷正想跟他說關於林萘的事,淮生有點不耐煩,每次都聽他提起林萘,雖說他們現在還是夫妻沒錯,但是總是在自己戀人面前提起自己妻子真的好嗎?
西冷也是一個缺根筋的人。
淮生挪了挪位置,蹭到西冷旁邊,背過身子蓋上被子,道:“想買什麼,你喜歡就好,明天陪你去就是了。哈……我困了,晚安。”
他知道自己很孩子氣,可是西冷這個蠢貨,非要在自己面前提他前妻(雖然還沒離婚)。
西冷也沒多想,躺在淮生旁邊抱著淮生的腰睡了……
第二天,被西冷拉去北京路買林萘要的東西,淮生更加不爽了,憑什麼自己一定要幫她買東西?
雖然欠林萘一個人情,但看著自己的媳婦兒幫她跑腿還不亦樂乎的樣子就更加惱怒了。
西冷無論帶淮生去哪,淮生都擺著一張臭臉,笑都不肯笑一下。西冷朝他翻了個白眼,道:“你今天吃臭豆腐了?”
“沒。”
“那你臉那麼臭?”
淮生不搭理他,走到路邊的小石凳一屁股坐下,示意不想走了。西冷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磨磨蹭蹭地走到淮生旁邊,將東西全部推到淮生旁邊。
淮生掃了他一眼,將東西推回西冷那邊,“幹嘛?”
“怎麼啦?一整天心情都不好似的。”西冷瞥了一眼被淮生推回來的東西,站到淮生面前,盯著他看。
“沒。”
“你一不高興就變得惜字如金了,”說著,西冷牽起淮生的手,“累啦?無聊啦?咋啦?”
淮生不領情,抽回自己被西冷牽起的手,扭頭不理他。看來他已經忘記今天是什麼日子了……
“那我們回去吧。”西冷也不顧他甩不甩脾氣,拿起一袋東西砸到他懷裡,然後自己抱著另一堆東西往公寓走。
今天1月27日,是淮生三十五歲的生日。然而他一點都不開心,這一天下來都是替林萘,西濼買什麼特產,衣服揹包什麼的,唯獨忘記自己的禮物。
西冷帶自己回公寓放回東西,又扯著自己上了一輛公交車,這輛公交車要開到郊區,車上的人越來越少,漸漸的只剩淮生和西冷倆個人。
西冷哼著小調兒,心情愉悅。
淮生板著臉,甚是不爽。
他不知道為什麼西冷要帶自己來荒郊野嶺的,淮生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麼,西冷突然開聲搶先,說道:“我想帶你去見一個很重要的人。”
很重要的人?比自己還重要?那還真得見識一下了。
“誰呀?”淮生有些好奇,西冷身邊的人他可是清楚得狠,廣州的更不用說了,以前同校的幾乎所有教西冷的老師,玩的好的同學,淮生都一一替他記得。
“到了就知道了……”西冷有些不安,緊緊牽著淮生的手,咬著唇暗自給自己鼓起勇氣。
沒事,只是帶他去見見她罷了……
他們去的地方不是偏僻的小村莊,而是專門幫人儲存逝者骨灰的地方,墓園。西冷跟那裡的人還挺熟的,打了聲招呼便拉著淮生走進墓園裡頭。
怪不得西冷會讓自己帶一束小雛菊過來。
西冷走到一座墓前,停了下來,淮生順著西冷的視線看去。墓碑上貼著一張照片,照片裡的女人帶著淺淺的笑意看著自己,女人看起來只有三十多歲很年輕。
西冷蹲下身子,將小雛菊放在女人的墓前,對著女人的照片,微微一笑,溫柔的說道:“好久不見了呢,媽。”
淮生一怔,這女人是西冷的母親?西冷的母親逝世了?不過也是,自己也從未聽淮生提起自己母親的事,原來……
“我今天帶了個人一起來看你,順便介紹給你認識。”西冷站起身,牽起淮生的手,深呼吸了一口氣,道:“我喜歡他,想帶他給您認識……因為你們都對我很重要,我想讓媽媽你知道,你兒子我現在很幸福。小濼也快要結婚了……父親和姑姑住一起呢,大家都很好。”
淮生靜靜地聽著,手牽著西冷不安的手想讓他鎮定些。
“……雖然他是個男的,但是我一點也不介意。”
喜歡就是喜歡,與性別無關。
這個道理是淮生教自己的。
“吶,淮生,”西冷突然看向淮生,壞壞一笑,道:“敢不敢在我媽面前親我?”
這種情況下也就只有西冷才會想到惡作劇什麼的,淮生唇角輕啟,“你以為我不敢?誰怕誰。”
說著,捧著西冷的後腦勺,低下頭重重一吻。
這個吻時間有點長,等西冷呼吸不過來時,才放開西冷。
淮生挑了挑眉,伸手摟住西冷的肩膀,站在蘇素的墓碑前宣誓:“今生今世,我只愛西冷一人,我會好好對他的,您放心吧。”
少見淮生認真的樣子,西冷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哈哈哈……那麼嚴肅幹什麼?”
這句話一出,西冷反被淮生瞪了一眼,“我是認真的。”
“嗯,我知道。”
……
一開門,淮生就不迫不及待地將西冷抵在牆上。
他吻著他的唇,他的喉結,他袒露的胸膛,確認性的吻著他的手背,手心,再到手指。
西冷靠著牆,任淮生親吻著自己。
西冷的臉的溫度隨著被淮生挑逗的身體的溫度極速上升,淮生將西冷的手放到自己胸口,兩眼彎彎地看著西冷發笑。
“笑,笑什麼……”西冷被他看著覺得不好意思,想鬆開被淮生牽著的手。
淮生偏偏不放手,緊緊地牽著西冷的手,“沒,就是覺得我們很幸福。”
從以前開始,他就很清楚,他對他的感情很沉重,表現卻又很稚氣。但就是那稚氣的表現,讓他從以前開始眼裡心裡就只有西冷一個人,那稚氣的表現恰恰滿足了西冷的虛榮。
“到床上去吧?”
“好。”
等淮生不知要了西冷多少次後,西冷迷迷糊糊的睡在淮生懷裡。
淮生壓在西冷身上,用充滿情.欲的眼睛看著西冷。
“吶,西冷,”突然,淮生把嘴貼到他耳旁,輕輕地喚著他的名字,柔情似水的聲音讓西冷有些沉浸,手指在西冷的襯衫的紐扣上上下滑動。
“……嗯?”
淮生輕抿一絲壞笑,道:“我帥不帥?”
西冷恨不得抬腿給他一腳,聽他這麼一問有些哭笑不得,“你還真得寸進尺了。”
“那又怎麼樣,你不就喜歡我這樣嗎?”淮生蹭到西冷的臉蛋上,吧唧的親了一口,又問了一遍:“我帥不帥?”
“你猜。”
“不猜,快說!我想聽你說。”
西冷咧嘴笑了笑,伸手摟住淮生的脖子,湊上去親了親他的唇,眯眼一笑,“嗯……很帥!”
淮生吧唧地在西冷右邊臉上吧唧了一口,又問:“知道今天什麼日子嗎?”
“……唔,”西冷假裝在思考,“莫扎特誕生的日子?”
淮生鄙視地看著他,西冷看著淮生那小眼神就想笑,只好順著他心意說那句話了。
“生日快樂,我愛你。”
淮生滿意地點了點頭,開啟手機的音樂,播放陳小春唱的《相依為命》。
“旁人在淡出終於只有你共我一起
仍然自問幸福雖說有陣時為你生氣
其實以前和你互相不懂得死心塌地
直到共你渡過多災世紀
即使身邊世事再毫無道理與你永遠亦連在一起
你不放下我我不放下你
我想確定每日挽著同樣的手臂
不敢早死要來陪住你我已試夠別離並不很悽美
我還如何撇下你
年華像細水沖走幾個愛人與知己
抬頭命運射燈光柱罩下來是我跟你
難道有人離去是想顯出好光陰有限
讓我學會為你貪生怕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