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

就在唸祐說出他不是言晨那一刻，言琛就已經怔住。念祐那一段話，就像是一把鑰匙，一句咒語，開啟了他被刻意封存的記憶，那些和言晨有關的，和念祐有關的畫面，像走馬燈一樣，交替在他腦海裡出現，念祐和言晨的臉在他腦海中來回變換，直到最後，他們終於分化成兩個人，完全不同的樣貌，在他腦子裡，清晰可見。

不是言晨，他一直以來折磨的人不是言晨？他為什麼會錯認？而這個，被他折磨的人，為什麼一直不說？

他到底，做了些什麼？

念祐？念祐！你為什麼會在祈言的記憶裡？

即使雨下得那麼大，言琛也看出了念祐在哭，而且哭得很難過。

言琛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沒了折磨人的興致，也許是他現在腦子太混亂，也或許是念祐的哭讓他有那麼一絲的心軟，不管是哪一種，他覺得他現在只想離開。言琛推開念祐，看也沒看他，轉身就往屋子裡走，他現在很煩躁，甚至有些東西，他需要理清楚。

念祐就那樣站在雨裡看著言琛一步步走遠，最後消失在他模糊的視線裡。隱約看見門關上，念祐才緩緩跌坐在地上，抱著膝蓋，大哭起來。

“祈言……祈言……”痛，身上哪兒痛，可是念祐仍是無法放棄，愛得越深，才會越痛，到現在他才明白。

念祐坐在地上，任雨水打在自己身上，衣服早已經溼透，臉上的血順著臉頰混著雨水流下來，侵染在他白色的T恤上，染出一大片鮮紅，在心口的位置蔓延開來，像是誰朝那心臟狠狠開了一qiang，刺了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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