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馬上會有人過來,你趕緊到後院去。”
“大人……”齊騖皺眉,卻是沒動,“我是不是連累到你了?”
“沒有。你乖,趕緊到後院去。”雲鶴道,“若是遇上夫人或其他……姨娘,你便與她們說,我這兒不需要探望,讓她們好好待在後院。”
齊騖臉上有些不自然:“我哪能勸動各位……姐姐。”
“你直與夫人說,她會處理。”雲鶴道。
“哦。”齊騖又瞥了一眼他的傷口,“大人,我扶你去榻上。”
“沒事的,”雲鶴道,“我是臂上受傷,不是腿上受傷。”
齊騖垂頭心裡嘟囔著:“明明都疼得臉發白了!還在硬撐!”不過,他也沒有多磨蹭,趕緊跑到後院口,碰上了正巧過來的夫人。他將大人的話與夫人說了一遍,然後愧疚地垂頭。
“哦,我明白了。”冝芊影一笑,“小馬兒倒是跑得快,都看了老爺回來了。”她得到廖師傅的訊息,掩護秦時離開了才趕過來的。
“呃……我聽到響動就立馬過來了。”齊騖是聽到前院高呼聲才驚醒過來的,今夜睡得本就不安穩,一點響動都會驚起,“我……我跑得是很快的……”
“好了,你回去睡吧,這兒我會發話下去。”冝芊影道,“既然老爺說沒事,那便是沒事。”
“哦。”齊騖往回走,心裡的愧疚卻是沒有減下。回到院中,尋廖師傅卻是沒有找到。今夜若不是他們進了一下大司馬府,也不會招來那等人。一個轉身,他又想起,老爺不是在夫人院裡嗎,怎的深更半夜又去書房了?
大司農在書房遇刺去請太醫,明晟立馬得到訊息,坐了一輛不顯眼的馬車匆匆趕來。他一進門便詫異地看向書房窗簾,然後才看向雲鶴:“赫大人,你這窗簾……”
“哦,”雲鶴立馬不好意思地垂頭,“拙荊不許下官熬夜,可有時候有了思緒若不馬上寫下來,下官便是抓心撓肺地睡不著,故……有此舉措。”
明晟立馬瞭然,再看他的傷口,略有詫異:“是那位派下來的?”還只當是擦傷了還是怎的,沒料到還有這麼深的刀口!
雲鶴點頭。
“他們竟敢傷你?”明晟不可置信。
雲鶴想了想道:“大概是一時沒收住勁。”
明晟狐疑地看了一眼倒地的黑衣人屍體,那些個人會收不住力道?他猜測道:“你衝上前的吧?”
“沒有,”雲鶴道,“我就拿了劍防衛,不料沒握牢,才讓他們有了可趁之機。”
明晟總算明白了,這大概是一起誤傷事件。只不過,誤傷的人比較特殊,皇帝可寶貝他的手了,指著他寫方案替他收羅錢財。這麼下來,方才的那幾人回去定沒有好果子吃了。
太醫很快過來,給雲鶴包紮了傷口。
“太醫,這還能提筆嗎?”雲鶴擺了個虛弱的神態。
“這……”太醫自然不能將話說滿了,赫大人的手可矜貴了,若恢復得不好,以後便全是他的麻煩,“大人好好休養,這兩個月不要用手,一切等傷口復原了再看。”他本想說一個月的,後來想想還是再加了一個月。
雲鶴皺眉,可又無可奈何。
太醫匆匆退下,還要趕去宮裡覆命。
“既然太醫說兩個月,那下官便遞兩個月的告假摺子吧。”雲鶴顫巍巍地從榻上爬起。
“你歇著吧,我來代筆。”明晟搖頭,“說真的,你方才特意在太醫面前賣虛弱的吧。”
“哪裡!”雲鶴挺了胸膛道,“想起皇上竟派出這麼些個黑衣人來傷我,便是悲慟欲絕!”說罷,還真就擺了個黯然神傷的表情。
“你……你啊……”明晟也能理解這樣的心情,便笑著搖搖頭,“那我便給你寫個三個月告假。”
“明大人真慷慨。”雲鶴道。
“傷筋動骨一百日,三個月是應該的。”明晟眨眨眼。
“筋……骨……”雲鶴道,“看來我得加個夾板。”
明晟垂眸,蘸了墨開始寫摺子。
“明大人,”雲鶴道,“大司徒不上朝,大司農也不上朝,這朝中您可放心?”
“不放心……也只有這樣了。”明晟頓了一下,道。
雲鶴知道,明晟是對羅那皇帝灰心了。
“好了,”明晟將摺子吹了吹,遞給雲鶴,“你找人遞上去,料想皇帝很快會派人來慰問。”
“嗯,我已經通知京兆尹捉拿刺客了,想來不多久就會有人來。畢竟,這兒還躺著個死的刺客呢。”雲鶴道。
明晟一笑,他還在“休病”期不能多留,便又悄悄離開了。
太醫回到皇帝那兒去,將赫大人的傷情又誇大了一番,唯恐到時候恢復得慢一點就定他的罪。皇帝皺著眉頭不說話,好久才發話讓太醫下去。
太醫下去之後,隱在暗處的暗衛現身,跪在下頭。京兆尹已派了兵士出來搜查,想來這一陣他們都得小心活動了。
“沒用的東西!”皇帝隨手拿了東西砸過去。
皇帝氣歸氣,可更多的是心疼大司農沒寫完的方案,於是各種名貴藥材送去大司農府。朝上各位官員看著皇帝對大司農的看重,回府便也跟著將各種滋補品送去大司農府。雲鶴只能慶幸,這一次總算不是送的美人了。
等探望的這一潮過去,雲鶴直接下床,毫不在意地執起筆繼續完善他的方案。他可以以此警示皇帝,卻不會因為這耽擱了稅改的方案。
☆、第36章
“老爺,湯燉好了,要端進來嗎?”自雲鶴傷了之後,輕絡便一直在門外守著。
雲鶴擱下筆,坐回床榻上。只消輕絡喊“老爺”,他便知道是不知情的,若是喊“公子”,那便是知情者,無需擱筆。
房門開啟,奴僕端著一鍋湯過來。雲鶴本想直接打發了他下去,可話到嘴邊,他詫異地看了看那位“奴僕”。
“大人,”奴僕埋著頭輕道,“珍珠烏魚湯對大人的傷口好,奴給大人盛一碗。”
“齊騖?”雲鶴按住了他的手。
“嗯?”齊騖抬頭,“大人怎麼看出來的?”他摸了摸臉,“我的面貌明明都已經變掉了。”
雲鶴抿了抿唇:“唔,府裡的奴僕都是管我叫……老爺,只有你例外。”其實不僅於此,不管齊騖改成什麼樣子,他都能看的出來。
“嗷……”齊騖拍腦,懊悔自己的大意。
“誰教你的?”雲鶴挑眉。
“輕絡姐姐啊。”齊騖很快將人賣掉,“原道女子的玩意兒男兒如何能用,不過輕絡姐姐好厲害,經她的手畫過,我好似換了個人一般,明明就寥寥數筆,塗了一點面脂。怪不得女子都要描妝,簡直神奇!”他甚至好奇那些平日描妝的姐姐們,原來的面貌是什麼樣子。
“嗯。”雲鶴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