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媒妁之言。伯爺是她祖父,給她訂婚,她竟然還不樂意?還敢吃藥抗掙?”
孫太醫擺著手,就讓藥僮收拾,說:
“不救不救,就這樣吧。三天之後,就可以埋了。”
常媽和鄭媽頭來前,魏芳凝可是叮囑過的。
此時見孫太醫要走,連忙上前拉住孫太醫的衣褲,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說:
“太醫大人明鑑,可不是老奴的姑娘不想活,而實在是活不下去了啊。孫太醫可知道,老伯爺給大姑娘訂的是哪一個?”
承平伯一張老臉還想要呢,喝道:
“休得胡說。”
常媽鄭媽哪管他?仍是說:
“昨兒才鬧出來的,大姑娘與人私奔的事,根本就是褚家和許家一起,陷害大姑娘。太醫說說,這樣的人家,是個正常人,會將女兒嫁給他們哪一家?太醫大人說說,說說。”
孫太醫一聽,同仇敵愾地說:
“全不是個人家,就應該打光棍。昨兒老夫也去了,這件事是經過京城令斷過的,太子也在邊上,再沒有錯的了。是鐵案,神仙也翻不了的。”
承平伯連聲的喊,不讓說。
常媽和鄭媽哭說:
“老伯爺非逼著我們姑娘還要嫁給褚公子,還非要讓我們姑娘對外說,是她自己樂意的。太醫大人說說,但凡有一點兒血性的,哪還能活著了?”
說著,兩個人就又坐地上,拍著大腿哭:
“可憐的姑娘,可真是沒有活路了啊。人都說天下無不是的父母,這祖父給訂下的,不樂意,也只得死了。算了算了,還是不救了,救了還要嫁給畜生,跳入火坑,還不如死了乾淨呢……”
承平伯就覺得他那張老臉,一點兒皮沒剩,全掉地上了。
孫太醫則是一臉不敢相信的模樣,瞅著承平伯問:
“伯爺,這不是真的吧?那文昌侯家,現在可是臭滿京城了。就不提這個,那可也是害得你們家大姑娘名聲掃地的仇人,伯爺不說打上門去,竟然還又要逼著孫女兒嫁過去?”
孫太醫就差問承平伯,那是你親孫女兒吧?
不會是揀來的吧?
兒媳婦從孃家帶來的?
肯定不姓魏吧?
承平伯的老臉,又被颳了一回,這回可是連肉帶血的,疼到了心裡。
可是他有求於孫太醫。
魏芳凝無論如何也是要救的。
他可不想老了老了,被沈太夫人給打死了。
正文 62 氣結
承平伯只得誕著臉說:
“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孫太醫,看在咱們多年的情份上,先救一救她吧。我……我……給孫太醫磕頭了。”
說著話,承平伯就要往地上跪。
孫太醫連忙將承平伯扶了起來,說:
“伯爺這又何苦?既然這樣,我救就是了。”
承平伯千恩萬謝,問都不敢問解藥的價格。
孫太醫從藥箱裡,拿出一個燒製精美的小瓷瓶來。
光看那個小瓶子,就是個高檔貨。
無論什麼時候,包裝都是必要的。
若是拿一小紙包著,別說五百兩,就是說值五兩,都沒人信。
小瓶子不大,放到掌心上正好。
孫太醫將藥交給了紅芍,說:
“餵你們姑娘吃了。”
承平伯的丫頭們,連忙拿了水來。
鄭媽、常媽兩個接過來,遞給了紫菊。
她們喂魏芳凝吃藥。
孫太醫卻從藥箱裡,連又拿出九個一樣的小瓶子來,說:
“解毒一丸哪兒夠?要想清了餘毒,還要再吃九丸。”
承平伯……
一個五百兩,十個,五千兩。
這還是本錢。
這樣難配的藥,診金也不低啊。
他得文昌侯的東西,湊一起,也不過兩千兩。
這帳一算,承平伯也不想活了。
孫太醫將那小瓷瓶,都交給了紫菊,並叮囑她:
“解藥不是治病的湯藥,不用天天吃,一天吃一丸,再連吃九天,要是斷了一天,絕命毒,說復發就復發,可不是玩的。要是真得發,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
紫菊連聲道謝,並說:
“太醫請放心,只要沒人逼迫奴婢的姑娘了,大姑娘定不會想不開的。俗話說得好,好死不如賴活著,有活路,誰能想著死啊?”
常媽接話說:
“可不是呢,太醫大人想想,大姑娘昨兒在文昌侯府鬧成那樣,若是再嫁過去,還不得被磋磨死?這高牆大院的,看著一家家出來都人兒似的,哪個是畜生,誰又會帖臉上?”
承平伯的一張老臉,已經是沒皮沒肉,就快被太醫加上魏芳凝的人,給刮成骷髏了。
但他拿太醫沒法子。
拿魏芳凝的人,也是半分法子沒有。
因為全是沈太夫人的人。
他要是敢將手伸到魏芳凝哪兒,讓沈太夫人抓住了。
承平伯只一想到多年前,他給魏遠志訂下褚瑜時,沈太夫人看不上文昌侯。
將他的美人兒,十五歲以上的,全數給發賣了。
蓬萊仙境裡,除了生養過的姨娘之外,全數都是五十歲以上的。
然後讓那五大三粗的婦人,一人提著棍子,在蓬萊仙境裡四處的走動。
承平伯覺得,那陣子,他簡直是如墜地獄。
沈太夫人專會打人七寸。
後來還是看褚瑜人不錯,才放過他了。
吃了藥,過了會兒,魏芳凝假意地悠悠轉醒。
紅芍和紫菊好像十分開心地喊:
“姑娘,姑娘醒了。太好了,姑娘醒了。”
承平伯放下想死的心,覺得自己終於又活過來了。
那邊孫太醫讓藥僮收拾藥箱子,與承平伯說:
“藥五百兩一丸,可是蒐羅藥材卻是極為艱難的,我一年要跑上許多地方。”
孫太醫一臉咱們都是老相識,我給你打個折扣的模樣說:
“工腳錢,一丸算五十兩吧,十丸是五百兩,加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