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素突然開口。
她其實也沒有多少把握,只不過詐她一詐而已,哪想到彩珠這麼不驚嚇,讓一句話徹底擊潰了防線,她如同爛泥一般,整個人癱軟在青石板上,渾身連一絲熱乎氣兒都沒有。
也不怪彩珠心驚膽戰,實在是楚清河的兇名太甚,不少人都以為他真吃過人肉,以訛傳訛之下,就成了現在這副德行。
一把拉住女人柔若無骨的小手,男人用指腹撓著薛素的掌心,他力道用的很輕,就跟羽毛似的,又麻又癢。
院子裡還有不少下人,看到這一幕紛紛低下頭去,就跟鵪鶉一樣,老實極了。
雪白貝齒輕咬紅唇,薛素面上有些掛不住,想把手抽回去,偏偏鉗制住她的那隻大掌比起精鐵打造的鐐銬還要結實,她掙動了好幾下都沒有擺脫桎梏。
楚清河並未回頭,他眼底透著森然寒意,聲音冷冽,“你此刻如實道來,本侯還能留你一命,要是膽敢撒謊,就休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撲騰了老半天,彩珠老老實實跪在地上,鼻涕眼淚糊了滿臉,十足狼狽。她突然抬頭,看著薛素的眼神中透著濃濃妒意。
“侯爺,奴婢是因為想要伺候您,這才天天呆在主臥外頭。夫人成親這麼久了,不止沒為您生下一兒半女,甚至連妾室通房都不讓您納,這樣善妒的女人,根本不配當侯夫人。”
眼皮子抽了抽,薛素被她氣得倒仰。
她實在是不明白,這些人腦子是有什麼毛病,對她的肚皮上心極了,好像她生不出兒子就有天大的罪過似的,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彩珠接著道,“那天奴婢聽到您二人的對話,知道小姐生父對您有救命之恩,奴婢一時糊塗,就將此事告訴了小姐。”
“一時糊塗?”楚清河冷笑不已,“我看你是存心挑唆吧?”
男人將蓮生當作親生侄女,這起子刁奴肯定也看出了這一點,才會攛掇小姑娘給素娘找麻煩。但凡他粗心半分,沒有發現端倪,在蓮生一而再再而三的折騰下,是不是真會誤解了小妻子,讓素娘受了委屈?
想到那雙杏眼水濛濛含著淚珠兒的模樣,楚清河心口發悶,好像被誰打了一拳,半晌都緩不過勁兒來。
將自己心頭的想法如實說出來,彩珠本以為侯爺能放過她,哪知男人的臉色非但沒有轉好,反而變得更加陰沉,她冷汗如漿,驚懼不已,用哀求的眼神看著薛素。
侯爺最寵愛這個賤人,要是她肯開口的話,今日之事說不定就能輕輕揭過。
薛素又不是瞎子,自然能看見彩珠兩眼的期冀,不過她不止沒有開口,反而默默往後退了一步。
這丫鬟先是對她男人動了歪心思,而後又存心挑撥自己跟蓮生的關係,她是傻了才會幫彩珠說情,這種人早些被趕出府,也能起到幾分殺雞儆猴的效果,讓那些不懷好意的下人不至於那麼囂張。
“李管家,把彩珠拖下去直接發賣了,如此惡毒的奴才,輔國侯府可容不得!”
話落,男人徑直轉身,拉著小妻子快步走回主臥,屋外傳來女人淒厲的嚎叫聲,之後又戛然而止,大概是被堵了嘴。
剛一進屋,帶著糙繭的大掌就按在女人纖細的肩頭上,隔著一層衣料,楚清河依舊能清楚的感受到細膩的觸感,眸色轉深,他道:
“所有人都在盯著侯府的子嗣,咱們可不能讓他們看扁了,為夫今日就讓你懷上。”
聽到這種無恥的話,就算薛素臉皮不像小姑娘那般嫩氣,此刻面上也有些發熱,她啐了一口,“誰要給你生孩子?你這人還真是厚顏無恥!”
滾燙薄唇貼著精緻的耳廓,也不知楚清河又說了什麼,薛素渾身軟綿綿的,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
主臥內的燭火突然熄滅,鶯歌燕囀,不勝嬌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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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就到了乞巧節,京城裡熱鬧極了,不少未婚女子都會出現在街上,買下一盞蓮花燈放在水裡,乞求自己能嫁個如意郎君,有段好姻緣。
薛素雖然不是未出嫁的女兒家,但她以前從未見識過京中的乞巧節,心裡就跟貓抓似的,十分好奇。
夕陽西下,她坐在妝匣前,手裡拿著螺子黛仔細描眉,因為她底子好,渾身皮肉白皙的就跟牛乳似的,也不必再糊上厚厚的脂粉,否則掩去本身的好顏色,反倒不美。
稍微塗了些胭脂,薛素又用顏料在眉心畫了指甲大的桃花,粉白的花瓣配上女人豔麗的容貌,春蘭秋菊兩個丫鬟都看的呆了,愣愣的張著嘴,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主子,您就跟天上的仙女下凡一樣,太美了,奴婢在京城裡就沒瞧見比您還標緻的女兒家。”
秋菊生了一張巧嘴,說話討喜的很,即使知道這丫鬟是刻意在哄她開心,薛素仍不由抿嘴直笑。
換上一身緋紅色的抹胸裙,外頭穿著輕紗罩衣,在昏黃燈光的映襯下,一眼就能看到肩頸嫩滑的皮肉,以及纖細的腰身。
楚清河甫一從外面走進來,就瞧見這麼一副熱烈的場景,鷹眸微眯,他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危險,問道,“你就打算這麼出門?”
說話時,他走到了小妻子身旁,掌心扣住了她的腰肢,慢慢滑動。
最近天熱的很,薛素不樂意被人碰,甩開楚清河的手,反問道,“有什麼不能穿的?這身衣裳可是京裡最時興的樣式,就連你那好義妹也曾經穿過。”
譚元清穿沒穿過,楚清河從未放在心上。但眼前的女人太嫵媚,也太勾人,她這樣走出侯府,肯定會吸引無數登徒子孟浪的目光,想要有別的男人覬覦自己的寶物,他心中便湧起陣陣煩躁。
不過今日是乞巧節,總不好毀了素孃的興致。
“你這麼美,讓別人看了去,我會吃醋。”修長手指輕輕刮過女人的臉蛋,帶來陣陣酥癢。
薛素哼哧了好半天,才問,“那怎麼辦?現在換衣裳也來不及了。”
“無妨,帶上帷帽出門即可。”
楚清河最想遮住的是素娘眉心的那朵桃花,不得不說,小妻子的畫工當真不差,桃花不止色澤鮮嫩,而且還帶著幾分靈氣,再加上四下湧動的淺淡桃香,好像面前真有一朵花苞綻放。
不過在女人戴上帷帽之後,有輕紗遮擋,十分豔色去了三成,即使明眼人都能看出她是個美人胚子,但起碼阻擋了一些覬覦的眸光。
夫妻兩個一同出門,並沒有帶丫鬟奴才。
自打來了京城,楚清河就再也不是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小獵戶,他忙著練兵,還去邊城征戰,根本沒時間陪薛素逛街。
想到此,男人心頭湧起陣陣愧疚,正好周圍有小販賣糖畫,他從荷包裡掏出兩文錢,“給我畫一副。”
攤販見這對夫妻穿戴華貴,本以為會多賺一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