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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怎麼還沒有睡？”元望揉著眼睛，手裡提著一盞銅燈，推開主殿的大門，屋內燒的暖而乾燥，澤的書桌上點著幾盞高低不同的燈燭，昏黃的燈光亮成相互交錯的光暈，他披著淺黃色的外衣，垂頭在桌上寫些什麼。

澤抬起頭來，眼裡寫滿了疲憊，他生性寬厚，溫柔的笑了：“我寫點東西，你怎麼也不去睡下了。”

元望困得只打哈欠，但太子在用功，他萬沒有去睡的道理。

最近太子澤睡的越來越晚，他用功的有些誇張，彷彿是可以這條命都為了殷邛的幾句誇獎豁出去。元望本來在心裡想嘲諷他，又想想他自己何嘗不是，只因為家中的要求，便離開了棋院；只為了父親的幾句誇獎，就用盡了一qiē辦法將太子的訊息往家裡遞。

兩個年紀相仿的少年，哪個不是活在長輩的陰影下。

元望將銅燈放在桌子上，跪坐在書桌邊給澤的硯臺里加了些水，輕聲道：“殿下許久沒有去皇后那裡了吧……”

澤皺了皺眉，眼睛仍落在紙上，敷衍道：“嗯。她從之前就開始……話很多，而且我看她跟太后也走的很近，我不喜歡太后。”

這理由實在有點不走心。元望雖然是他的伴讀，卻沒怎麼見過皇后。修倒是說過皇后很會彈琴、性格溫柔、身上香香的，這類算是憧憬的話語。但澤口中的皇后，卻是個沒怎麼讀過書、迂腐無知、疑神疑鬼的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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