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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關頭上了,兩邊休戰,這是軍中唯一可以將士飲酒的時候,崔季明其實是不大願意老是往鄆州的“行宮”裡跑的,馬上要出兵,崔季明做些清點準備,下頭將士閒,她卻挺忙。
更何況是她可真是被上次“算賬”的事兒給噎著了,她再跟他宿在一處就要瘋了,非要幾天宿在軍營裡。殷胥倒是挺失望的,卻意外的沒有置氣,很理解的放她走了,就是要她白天留在行宮內議事。
殷胥也不知道是要臉還是不要臉,白日議事,非要拉著她親熱一小會兒。她心裡有恨有火,每日一啃,他每日帶著圍脖,都快悟出一脖子痱子了,導致宮人也不敢把屋內火爐點太旺,凍的脫了大氅、披風的群臣圍在地圖邊牙齒打顫,還不敢多言。
他要是真這麼要臉,肯放她回軍營睡,就別白日來找她啊。殷胥還偏就不肯,估摸著鄆州是個人都知道聖人褲腰帶上除了那幾位近臣,又多了個季子介。
反正事情都弄到這個地步了,崔季明也懶得掙扎了,她是兩年來頭一次好好歇歇,白天來了之後也不幹正事,就坐在靠窗的那個大踏上,盤著腿吃酸梅,看會兒雜書。看累了就埋頭蜷一會兒,醒了就再起來看。
畢竟快過年了,練兵稍微鬆散了些,張富十和獨孤臧去就罷了,用不著她。
但殷胥可真是三白六十五天沒有閒的時候,從洛陽發來的摺子一沓一沓的送,再加上北機的線報,戰事的軍情探報,一堆雜碎事兒。他有些摺子翻開放在一邊,崔季明拿起來就看,上頭有些顯然屬於女子筆跡的硃筆,她道:“你讓太后直接在奏摺上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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