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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塵年少 第十七章少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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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陽與青桐在千獨山一呆八年。期間青桐不許殊陽下出一次。

而就在這八年裡,他國之人發現鳳子國的棲鳳谷已經沒了那怪“吞人”之象。他們便從那裡攻入鳳子國。

兩年後,敵軍陣營中請得布衣神算朱樺安之弟朱樺生相助。鳳子國連連失利三次,眾人覺得不妙,朱樺安說如果能請得青桐相助,這戰事便會有轉機。

於是鳳翎與鳳辰便親自前往千獨山,二人去時,只見青桐閒閒的坐在草屋裡喝著茶水,殊陽已經出去練功。青桐聽他們說了來意並沒有答應他們,他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現在只想教好殊陽,若是那天我不在,好讓他也能保護自己。其它事,我不管。”二人說想見殊陽一面,青桐也說不許。

八年來鳳子國已經慢慢被他國侵佔去王半疆土。若非鳳翎會用人,若非布衣神算朱樺安在這八年裡日日機關算盡,只怕鳳子國早已經江山易主。

眼見局勢危急,鳳子國人常飽受戰亂之苦。朱樺安思來想去,終是決定再上千獨山一趟,去前,他不顧鳳辰反對硬要拉上雲傾一起。

半日功夫,他們便來到千獨山,不過,這回上千獨山他們不是來找青桐的,而是避開青桐,直接想找到鳳殊陽。

二人因不知殊陽在何處練功,於是便悄悄埋伏在草屋四周,盤算著第二日再尾隨他去。

天漸晚,草廬裡飄起陣陣炊煙與飯香,二人啃著自己帶來的乾糧默默等著,快入夜時,青桐在草屋外掛了一盞燈,二人默默對視,心道這麼晚了殊陽怎麼還不回來,青桐這個師傅當得也太不稱職了,竟也不去找上一找。

二人心中正心思百轉時,忽有一影閃至草屋前,只見他長身玉立,比青桐還要高上一些。他的發不是太長,只到腰間,看來是有細心修剪過。

殊陽昨日正好年滿十八,如今的他長得與當年的鳳殊陽一模一樣,只是他的目光比之當年,少了一點冰冷,多了一點菸火氣。

青桐見殊陽進來,就一直呆愣愣的看著他,他皺眉問:“怎麼。”青桐回神,垂目看著地面,低聲道:“沒什麼。”殊陽發現,近兩年,青桐總是會看著他走神。

青桐轉身回屋,聽著外方的殊陽擺了飯菜,悉悉索索的聲音,即讓他安心,又讓他心煩。

現在的殊陽已經不是幾年前的那個臭屁小孩兒了,他在人界的修行速度似乎比在鳳族還要快上數十倍。

青桐所教的,所說的,他都能記住並且做到最好,好得讓青桐挑不出錯處。

並且不知是因為殊陽自身的潛在的悟性,還是因為他上一世的記憶遺留,他竟然能自己修得陰陽之術以及暗影術,以及鳳族各系的靈術等等。

如今,他已經達到上清真境,再過不久,他就能突破真境進入太清仙境。青桐知道,到那時,殊陽若想走,除非青桐狠得下心使出殺招將他殺死,否則他是留不住他的。

殊陽吃完飯,在收拾飯碗時從小窗處看到離草廬數丈外,草從裡彷彿有什麼東西在移動,正慢慢向草廬靠近。

朱樺安悄聲對雲傾道:“他們不會發現我們吧?”

雲傾說:“離得這麼遠,除非他們有追蹤之術,否則不可能看到。”

“青桐也沒有?”

“他要是有,你我早就被發現了。”

雲傾話音剛落,就見朱樺安驚訝的瞪著眼向上仰望著。雲傾看見草叢上無端多出了一個人影。

朱樺安與雲傾被突然出現的殊陽嚇了一大跳,八年不見,殊陽的樣貌變化有些大,長得越發不似凡人,兩個人乍一見,有些不敢認,殊陽先開口問:“朱樺安,雲傾,你們怎麼會來。”

二人有些尷尬的站起來,將此行的目的說了。同時殊陽也知道六年前青桐拒絕鳳翎與鳳辰的求助一事。

最讓他不喜的不是青桐的袖手旁觀,而是他阻止鳳翎與鳳辰見他。再加上朱樺安與雲傾再多說鳳子國的現狀以及國民過得水深火熱云云,他那波瀾不驚的眸子突然間泛著淡淡的哀傷。

殊陽將二人領進草廬,讓二人睡在他的屋子,他自己則進了青桐的屋。

殊陽對背對著他躺著的青桐道:“明天,下山。”

青桐沒應聲,殊陽走至床前坐下。青桐壓低聲音低咳了一聲,雖之便是手握成拳,指節泛白。

“如果我出了事,你會難過嗎?”殊陽第一次,以詢問的語氣對他說。但青桐聽得出來,殊陽是話裡有話,他給他挖坑呢,只是他說他在意殊陽的死活,那麼保不齊他還會以性命相要挾,讓自己放他下山。

青桐突然轉過身來,定定的看著他說:“我一點兒也不會難過,你信麼?”

“那好,隨我下山。”殊陽的語氣不容反對。他是打定了主意要走。他篤定,青桐不會殺他。

青桐咬著牙剛要拒絕,殊陽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彷彿在說:敢拒絕就廢了你!

好吧,青桐承認,他一天真正的師傅都沒當成,反而還被這個名義上的“徒弟”威脅了不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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