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陽以腳尖點在長生池裂紋空白處,池底又發出“咕嚕咕嚕”聲來。
儘管青桐目光的一直像或見了鬼一樣的看著前方,殊陽始終沒有看到四周有任何異物。
長生池這回生出的不裂紋,也沒有水,它生出了一種奇怪的液體,幽綠中帶著暗色,像漿糊一樣黏黏的,還帶著一股惡臭,刺人神經,似乎有麻醉作用。
殊陽與青桐瞬間離長生池數尺遠。
青桐晃了晃,有些站不穩,他一隻手搭在殊陽肩上,一隻手狠狠的抓了自己一把自己的傷口,試圖以痛覺來讓自己保持清醒。
殊陽因進初萊時就先封了自己的嗅覺。是以沒有聞到任何味道。青桐不知,還以為是殊陽定力好,不禁暗暗佩服。
兩個人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下一秒就會再生出什麼東西,他們目不轉睛的盯著那池水,等那長生池裡的液體再沒動靜時,大約已經是一刻鐘過去。
只見那水面靜止了片刻,突然間就模樣一變,生成了一個人的樣子。青桐與殊陽二人聽到了李小雛的陰笑聲與哭聲。
那個人沒有朝兩個人動手,只是鑽進了他們對面的那面牆體。
隨之,青桐便看到,他們對面的牆體正一片片剝落,露出了一副副詭異的壁畫來。青桐不知那是不是初萊族人特有的癖好,那上面竟然畫著各種各樣虐人的酷刑,青桐在其中還看到好幾處畫的與他在“十八獄”裡面見到的極其相似,甚至連其中的細節都畫的極為清楚。
殊陽的腦海一瞬間被一片紅色充斥著,他的身體本能的在抗拒自己的回憶,止不住的在顫抖著,口中還不斷的說著胡話:“不能呆在這兒,不能。大哥哥,瘋女人,殊陽,前輩。”
殊陽抓住失控的青桐,隨著他看的方向看去,除了一堵牆,他仍舊是什麼也沒看到,青桐這時又突然轉過頭來冷不丁的對他邪魅笑道:“殊陽,你走不了的。”
青桐皺著眉將青桐擊昏,扛著他走進那面牆,他不知道這面牆裡有什麼古怪,竟然能讓青桐變得神志不清,但他卻感受得到,在這面牆之後有著一條出路。
他正在牆上摸索著,忽見牆面上倒映著一個巨大的影子,他冷冷的回過頭去,卻什麼也沒看見。
他屏息再看著牆面,那個影子卻還生在那兒。
這一回,殊陽注意到牆上的那個影子在做著一個以手指向天的動作。
他順著那個影子手指的方向慢慢將抬頭看去,
只見上方有一段段場景閃過。
他不認識那些場景裡的瓊樓玉宇是那裡的景緻,以及那裡面所出現的人,但他可以肯定的是,那場景裡有兩個人面目他是無比熟悉的。
一個是青桐,另一個,是長得與自己一模樣一樣的人。
他看到,青桐曾經以一種極其可怕的手法殺死了一個族的族人,從那場景看來,似乎還是與青桐有著淵源的族人。
再之後,他又看到了一個令他無法接受的事實,青桐,在南澤之地殺了他父兄,以極其殘忍的手段殺了他們!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這裡的牆有儲存別人記憶的癖好?
殊陽回想起八年前見青桐時的景象,怪不得,當年他與秋音在青桐所住的地方被他逮到時,青桐正是滿身血汙而來,原來,他是剛剛殺了許多人,殺了他的父兄。
殊陽一個鬆手,將青桐丟在地上,他睜大眼睛看向他眼前昏迷不醒,虛弱不堪的這個人,他一直以為,青桐雖然發起狠來十分狠毒,但在一寸國與他相處時,他很和善,還以為他還不至於太惡,沒想到,他骨子裡已經邪惡到無可救藥。
青桐迷迷糊糊轉醒時,見殊陽正用一種冷到極致的目光看他。他愣愣問道:“發生什麼事了麼?”
殊陽依舊那樣看著他,一個字也不說。
青桐帶著滿臉疑問向殊陽頭頂看去。那面牆上正閃現著他最不願意憶起的畫面,他不知道他曾經殺過的人裡有殊陽的親人,他只道殊陽是因為他殺了太多的人,並且是以極其可怕的手法殺的,所以殊陽是厭惡他了。
此時的他還沒有想到,殊陽不止厭惡他,甚至於還恨著他。
殊陽冷冷的說道:“你沒有什麼要解釋的麼?”
青桐沉默,那是事實,沒什麼好解釋的,儘管動手時失去理智,到底也是他下的手。
殊陽見他不答,怒意更甚。因著這八年來青桐對他的恩情,他不想動手,並且他知道,以他現在的靈力也鬥不過青桐,是以他說:“走,別再讓我見你。”
青桐緊緊珉著嘴角,沉默許久,他突然間大發出低沉的笑聲,一聲接一聲,慢慢擴大。
看著冷笑著的青桐低頭拭去他嘴角的血跡,將臉上的鬍子摘掉,再抬起他那妖冶邪魅的臉。
殊陽突然間意識到他犯了一個極其嚴重的錯誤,他在青桐昏迷時想著不能憑一些莫須有的畫面就傷害他,可他卻沒想過青桐醒來不一定能放過他。
殊陽知道青桐的手段,不得已,他只有化出玉簫,招出火鳳。這是他藏得最深的一招,沒有任何人知道。
青桐因受這著四周臭味的刺激,腦子有些暈乎,他沒有多想就先動了手,因著殊陽在,他沒敢出殺招。
火鳳原本沒有與青桐動手的意思,在青桐使出陰火將它尾巴上的羽毛燒了幾根過後,它才突然發難,一股靈力向青桐射去,青桐一歪,那靈力便將青桐身後的牆體打碎,青桐被碎石埋住,火鳳瑟縮了一下腦袋,小心翼翼的看向一旁的殊陽。
殊陽正驚訝的看著前方,那裡有個極其奇怪的人。
火鳳叫喚一聲,載著殊陽迅速飛離這是怪異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