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容不知道什麼時候發覺自己對齊司不一樣了。

一開始的時候只想著這人真逗，挺可樂的，偶爾合著開開玩笑打發時間也不錯。畢竟做了同桌，抬頭不見低頭見，太冷淡也不好。

變得奇怪也是沒有任何徵兆的。

就好像你每天對著一個人，那個人不笑的時候很好看，笑起來更好看，嗜睡又臭屁，每次趴在桌上一條手臂總會大喇喇橫跨太平洋霸佔嶽容半張桌子，活像個進化不完全的類人猿，每次醒來嘴角還掛著口水，睡眼惺忪的就不羞不躁地衝著你直喊拿紙來。

十六歲的嶽容其實閱歷比一般人家的孩子豐富得多。嶽麓杉時常夥同幾個當官的，攜著家眷象徵性地吃個家庭聚餐。更不說岳容一直是嶽麓杉最寶貝的兒子，什麼場合都缺不了他。

在嶽容接觸的人群中有政界大佬，有商界精英，也有普通平頭百姓。他對每個見過的人都會分門別類，應該怎樣對待，說怎樣的話，都是預想好的。很縝密，卻並不刻意。見過他的人都對他讚不絕口，可能是懾於嶽麓杉的身份，或者是討好，卻也有真正讚賞的。

十六歲的嶽容太穩重，喜怒不形於色，對誰都是一副笑模樣，卻誰也不過分親近。

但是世事總有例外。

這個例外就是齊司。

因為嶽容漸漸發現，他有點拿捏不準對齊司的態度了。

在嶽容豐富的辭藻裡，要形容齊司其實就是簡單一個字：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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