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訊息,可不得著急!他們便說他們有辦法改變性別,只需要交銀子多少多少……這都是為了貪錢呢,虧你也信!”
寧清卓笑容微僵:“這個……姐姐你如何得知?”
寧如欣看陳晉安一眼,笑道:“你姐夫早聽說過這些把戲了!他擺出副要較真的模樣,那大夫又見他衣裳華貴,不敢騙我們,遂說了實話。”
寧清卓垂頭,呵呵低低一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我怎會,我怎會將姐姐交到陳晉安這種人手裡……
這兩人出去一趟,來回不過兩柱香(10分鐘)時間。陳晉安卻編造了一個如此完美的謊言,甚至將那大夫的反應都估算好加以利用,唬得寧如欣深信不疑。
再看他的從容淡定——這人謀算成性,對策信手拈來,根本無需悉心設計。這麼可怕的男人,若是真心待寧如欣便也罷了,若是假意……寧如欣哪裡是他的對手!
寧如欣見她笑,奇怪發問:“清卓,你笑什麼?”
寧清卓終是抬頭,緩緩開口道:“我笑我自詡聰明,卻也被那人騙了去,竟然將你送去了他手裡。”
她似是在說那大夫,心中卻終是明瞭:這樣的陳晉安,若是真心待寧如欣,那不管碰到了什麼事,都必會找出更好的法子去呵護她。而決計不會似現下這般,騙她有孕,還讓她吃那些傷身的藥。此次他的謊言,十之□□是為了一個不堪的目的……
寧清卓看著寧如欣溫柔的笑顏,心中絞痛:怎麼辦?怎麼辦?她要將這事告訴姐姐嗎?她的姐姐活在美好的夢境裡,是否願意、又是否能夠承受這殘酷的真相?
糾結之下,寧清卓一聲暗歎:罷了,罷了,今日她便什麼也不說了,再給姐姐一天安寧。待明日,她請姐姐一人回寧家大院,再看看怎麼辦吧……
主意已定,寧清卓便以受傷不便為由,請寧如欣明日來照顧她。寧如欣立時應允:“行,你且休息,我明日收拾收拾,便回大院看你。”這才告了辭。
寧清卓待他們離去,也回了寧家大院。她心思沉重,草草吃了幾口晚飯,便一人坐在寧如欣的屋中喝酒。重活一次,她的姐姐依舊不幸,前世今生一併襲來,寧清卓被悲苦壓得喘不過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模糊有了些醉意,卻感覺屋外行來了個人,努力眯眼仔細看去:竟然又是孫劍鋒!
寧清卓心情不好,不願與他多說,行去寧如欣床上躺下,被單裹住腦袋:“孫大人,我要歇息了,你還是請回吧。”
孫劍鋒站了片刻,依舊朝她行來,一把扯掉了她的被單!
寧清卓咬牙閉眼:“我讓你快滾,你聽不懂麼?”
孫劍鋒卻絲毫不在意她態度不佳,只是自顧自道:“今日我幫了你這許多忙,你都還沒有感謝我。”
寧清卓心中冷笑:於是,這人覺得他幫忙戳穿了陳晉安的謊言,便該得到“報酬”麼?他想要什麼?一個吻,一個擁抱,抑或是一場歡愛?
——自以為是到這種境界,也只有孫劍鋒了!
寧清卓漠然道:“我沒有請你幫忙。別有所圖的援助,都是居心不良。”
孫劍鋒聽言,嘴角微微一扯,竟然笑了:“清卓說話有意思,我很喜歡。”
寧清卓實在無力應付他,索性下床,就朝門外行去。可剛走幾步,腳卻騰了空,人便被孫劍鋒抱在了懷裡!
孫劍鋒低頭看震怒的寧清卓:“你下午想做未做成的事,我幫你完成了,現下帶你去看。”
寧清卓到了嘴邊的斥罵嚥了回去,皺起了眉:她下午想做未做成的事……是指,試探姐姐與陳晉安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可是她並沒有告訴孫劍鋒她想做什麼,這個瘋子……該不會又自以為是了吧?!
寧清卓暗道不好,一把抓住孫劍鋒的衣領,急急問:“你做了什麼?”
孫劍鋒不答,只是道:“我帶你去,你便知曉。”運起輕功而去!
寧清卓掙不開,就這麼被他抱到了一間府邸,立去了屋頂上。寧清卓定睛細看,便見到了一個眼熟的小亭,寧如欣與陳晉安坐在裡面乘涼。
她竟然到了陳府!寧清卓偏頭看孫劍鋒一眼,那人並不說話,只是看向一旁的小路。寧清卓跟著望去,便見到陳達領著一鬍子都白了的老頭正朝小亭走。老頭哆哆嗦嗦,一臉驚恐,正是劉大夫。
陳達將劉大夫領去亭子邊,讓他先候著,自己上前去對陳晉安道:“少爺,劉大夫說,上回的藥有些問題。”
陳晉安微微皺眉。寧如欣在旁聽了,更是緊張:“什麼藥?我最近沒有吃藥啊。晉安,是你要吃藥麼?你身體不舒服嗎?”
陳晉安便安撫一笑,搖搖頭道:“不是我吃,是你吃,一個月吃一次,是保胎用的。”
寧如欣這才安了心。陳晉安朝陳達道:“你讓他去重新寫個藥方便是”他看劉大夫一眼:“再給他些錢。”
陳達領會告退,去向劉大夫轉達陳晉安的意思。劉大夫卻不知為何,死活都不肯離開。他見陳晉安不見自己,忽然就跪去了地上,一聲大喊:“夫人!你並沒有懷孕!我對不住你!”
寧清卓立在屋頂看到這一幕,只覺心沉了下去:孫劍鋒竟以為她下午那番舉動,是想找個大夫告訴寧如欣真相!
陳晉安聽到這聲喊,大驚!面上卻不動聲色,迅速朝陳達看去。陳達連忙喚人上前,架著劉大夫就想拖他走,寧如欣卻忽然起身喚道:“等等!”她呆呆看著劉大夫:“讓他過來,我要問他話。”
陳晉安沉默了。陳達不敢阻攔,只得放劉大夫去了寧如欣面前。寧如欣嘴唇蠕動半響,終是發問:“你剛剛說什麼?我沒有懷孕?”
劉大夫又跪了,竹筒倒豆子一般說明了始末,這才從懷中摸出三百兩的銀票,放去陳晉安面前的石桌上,口中連聲道:“陳公子,對不住,對不住……”一邊鞠躬一邊爬起,就這麼逃也似的離開了。
陳達見狀不好,斥退了一眾家丁,自己也退遠了些。寧如欣好似還未從劉大夫的講述中緩過神,只是呆呆站立,神情恍惚,目無焦距。陳晉安知自己傷了她,起身走去她身旁,想要抱住她:“如欣,你莫要這樣,我會這麼做,只不過是因為心裡放不下你……那時,你只是不肯原諒我,我實在沒有辦法……”
寧如欣終是有了反應。她呵呵一笑:“你放不下我,所以給我下迷香,所以要給我吃那傷身的藥……”
陳晉安便是再能言善辯,也沒法解釋這些,只得吶吶道:“那迷香我第二日晚上便給你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