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手下過去的時候正看到一把年紀的老爺子淚流滿面的跪在地上表達感謝。萬幸他裡大天狗還有一段距離,沒有把眼淚鼻涕這些東西弄上他的衣服。
不然就真的不會這麼好說話了。
“您不過去嗎?”跟在謝弄月身後的付喪神這般問道。
這簡直是廢話。
雖然說把三條宗近新鑄好的刀給拐走了,但是謝弄月還真的沒想要走出去。“大天狗會處理好的,這種小事。”
好歹也是個大妖怪,這種本事還是有的。若是連個刀匠都忽悠不了,謝弄月就要懷疑當年他是怎麼把張清音娶回家的了 。至於這樣隨便支使一個大妖怪的想法……總而言之一句話,自己送上門的苦力,不用白不用。
“倒是你——你想要去同你的父親告別嗎?”
三日月想了想,道:“還是算了吧,剛一誕生便給父親大人帶來了這樣的麻煩,我還有什麼臉面去見父親大人呢?”
他這話說的委實是情真意切,謝弄月也沒想要深究這是裝的還是真的,微微頷首之後便沒理他了,倒是讓原本按照經驗準備了一肚子後續的三日月憋得難受,一串串的話都噎在了喉嚨裡不上不下的。一直到大天狗找過來的時候被謝弄月扔出去說話,才算是緩解了幾分。
對於謝弄月走一趟手下就多出來一個妖怪這點大天狗沒有任何想法,反而覺得十分的理所當然。原本他倒是還在疑惑當年一直陪伴在南華子身邊的那位付喪神怎麼突然不見了,現在總算是得到了解釋。
至於為什麼會把這事情記得這麼清楚……只能說高顏值總是能夠令人印象深刻的。大天狗見過不少美人,甚至不管是他自己還是張清音、又或者是安倍晴明等人都是少見的好容貌,但對方的相貌實在是已經超出了正常限度。
以及,當年那位被喚作松明的殿下,委實是個世間難見的奇葩。
多種原因疊加起來,大天狗對於三日月可是印象深刻的很。
大天狗的態度讓三日月難免有些多想,謝弄月看在眼中,對自己的猜想又多了幾分確定。
心中思緒未止,面上謝弄月卻是未曾表露分毫。“說起來,有什麼推薦的住處嗎,大天狗?”謝弄月問道直接。
突然被問道的大天狗有些語塞:“想來……愛宕山還不能入您之眼。”
這話倒也沒錯。
風景勉強過關,但是靈力濃郁程度卻是大大的不合格。謝弄月可是打著要趁這段時間多做些實驗的主意的,愛宕山的外在條件完全不能滿足實驗的要求,在那裡住完全就是浪費時間。
“也許您可以去刀宗看看?”大天狗選擇禍水東引,“那是靜虛子道長建立的門派,到現在也和唐國的純陽宮有著聯絡。”
靜虛子……謝雲流?
謝弄月很是費了些力氣才從記憶力挖出了這位的資訊。傳說中的呂純陽大弟子,太虛劍意集大成者,純陽宮曾經的內定掌門,據現任的純陽掌門李忘生所言,乃是一個切切實實的天才。
哦,對了,謝雲流還有個大弟子叫做洛風。
大唐江湖的關係總是這麼七拐八彎的,認識的人多了,誰都能夠扯上關係。
就是不知道……能夠教育出洛道長那般溫柔君子的靜虛子,又該是什麼樣的人物呢?花了三秒鐘來思考這個問題,然後謝弄月默默地打了個寒顫,無比堅決的把腦子裡面冒出來的那個和藹慈祥的問她有沒有吃早飯的白鬍子道袍老爺爺形象給丟擲了腦海。
太可怕了,把洛風的形象和李忘生的描述加起來想象出來的情況簡直讓謝弄月恨不得時光倒流。
☆、未來相見期
雖說被自己的腦補弄得有些不適,但謝弄月最後還是採取了大天狗的建議,跑去了刀宗借住。
沒辦法,實在是……整個東瀛的地圖放在她面前挑選,最後也只有刀宗能夠勉強入眼。
所以只能委屈自己一把了。
刀宗的地方很大,謝弄月原本還在考慮著要不要上門拜訪一下直接說說借住的事情,然而到了以後才發現其實並不需要。
“不愧是我自己,貼心如此。”一點都不臉紅的誇獎了未來的自己一把,不僅準備好了地皮還連各種各樣的生活用具也準備好了,雖說暫時並不需要,但總也是一份心意。
謝弄月接受的很愉快。
負責打掃的三日月一點都不愉快。
雖說這地方已經有一百年沒人來了,但是有術法保持整潔,真的是一點灰塵都沒有——這樣還需要打掃嗎?
對於這個問題,謝弄月的回答是:“自然需要。雖說理論上很乾淨,但是總也是放了這麼多年了,擦擦更好。”心理上也能過得去一點。
於是他還能說什麼呢?
現成的苦力委委屈屈的給不解風情的主人幹活去了,而在另一邊,不解風情的主人已經將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拋到了腦後,開始全心的投入了自己的實驗之中。
三日月也曾思考過要不要趁這個機會偷襲,但最後還是放棄了。
不同於那些本身主動為惡的審神者,謝弄月是無錯的,甚至若不是因為她的橫插一手,他就會直接還是鑄造他的父親。從這點來說謝弄月便是對他有大恩的,她唯一的不好也只是態度冷淡了一些罷了,靈力沒有少他,該有的尊重也是有的。
所以——不能這麼做。
不能對無辜之人下手,這是三日月堅守到如今的底線。
假如真的喪失了這個原則,那麼他與那些所不屑的無理智的怪物又有什麼區別呢?如果不分好壞善惡,隨意的逮到了一個人便對其施加迫害當做報復,這樣迷失了在報復快感之中自己——
那已經是與惡鬼無異了啊。
聽說過宿慧嗎?
有人說這是指先天的智慧,意味著先天聰慧,也有人說這是從前世追隨而來的智慧。謝弄月覺得,現在自己的情況應該是屬於後者。
腦海之中無緣無故的便多出來許多珍貴的知識——但這份智慧在前世的時候是不是真的屬於自己,這還有待思考。
事情是從三天前開始的。把新到手的苦力支使去打掃衛生以後,謝弄月便給自己挑好了住所打理好了房間,然後在將接下來的事情都安排好以後,便開始打坐了。
謝弄月一心修道,每天十二個時辰恨不得扳成二十四個時辰用,連每天的睡眠也是用打坐來代替的。畢竟雖說打坐的舒適度比不上睡眠,但在效率上卻是遠勝後者,最近很有化身修煉狂趨勢的謝姑娘自然是選擇後者,這點毫無疑問。
然而……她這日卻在打坐中途睡著了不說,還做了個夢。
夢裡具體是個什麼情況謝弄月已經記不太清楚了,只是依稀記得彷彿到了一個極華美的宮室之中,看到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