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並沒有發生過。慾望越是強烈,他越是無視這些顧慮,最後自己騙自己,告訴自己這些都沒什麼關係。”
李毅吐了口氣,憤然道,“預防犯罪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注意到他們的潛在風險,提前監控,我一定要在報告裡這麼寫,對付他們只能用這招。”
“你別用這種口氣說他。”胡飛呼啦一下站起來,“我也氣他做這種事,可你不知道他心裡有多煎熬,你不是他,沒有經歷過他遇到的事,他的經歷、性格決定了他現在的行為,所以你很難理解。他會受到懲罰,這是他應得的,但沒必要嘲諷他吧。”
“那要我怎樣?同情他?他又不是活不下去,比他慘、比他痛苦的大有人在,也不是誰都做了這種無恥的事。”李毅低聲吼回來。
胡飛氣鼓鼓地看著對方,氣氛一下尷尬起來,帥帥和小黑不安地在兩人身邊轉著,李毅毫不退讓,直視胡飛。
“好了,現在不是爭論的時候。”周宇打了個響指,青蛙似的兩人被嚇了一跳,一下子癟了,“問題留到感通課上討論吧。我們接下來怎麼行動?”
胡飛蹲下去解繞在一起的狗繩,嘴裡嘟嘟囔囔,像小孩子一樣。李毅無可奈何,對周宇說,“齊軒在房子裡等那邊給他辦簽證,拿到手就遠走高飛。他還不知道事情已經暴露了,按你們從警察那探到的,今天就會來抓他的話,我們乾脆在這兒等吧。”
周宇和朱謹點點頭。朱謹想了想說,“我想去和公安說一下,爭取見舒思涵一面。”
李毅一揚眉毛,十分驚訝,“你要去幹嘛?你不會……”他吞了口唾沫,費力道,“你不會想讓申請給舒思涵做解析證詞吧?”
朱謹沒有說話,眼神卻透著堅決,胡飛呆呆地看著她,嘴唇一張一翕,欲言又止。
“你……”李毅看看周宇,又看看朱謹,“好吧,我服了你們,我就說你們費力來這裡幹嘛,原來不止為了報告。但舒思涵會同意嗎?”
“我試試看吧。”朱謹說,注意到旁邊遲疑不決的胡飛,衝對方笑了笑。她心裡也沒底,說不定結果還是白操心、瞎跑一趟。
李毅和胡飛去還狗,朱謹和周宇去給他們買吃的。兩人坐了三站公交,終於找到一家便利店。
公交上,周宇的腦電波忽然傳來。
“你和胡飛都對調查物件產生了同情心理。”
朱謹哽了一下,不可否認,周宇說的對,就像他們不理解自己為什麼這麼堅持一樣,朱謹自己也不太明白鬍飛為什麼會為齊軒感到難過。他們到底在做什麼啊?朱謹在心裡感嘆,這樣的心理究竟是好還是不好?
“我說不上來。”周宇誠實地答道,“或許這就是成鴻說的,需要我們探討的東西。”
“謝謝你幫我。”朱謹想到早上的事,“如果你不同意,我都不確定自己還會不會堅持要來。”
“肯定會的。”周宇嘴角揚起微笑,側頭看著朱謹,“我怕爭不過你,所以乾脆主動陪你來了。”
“騙人。”朱謹瞪大眼睛,她忍住笑,看著周宇,“你知道我們戴著感通器,睜眼說瞎話好玩嗎?”
“好玩。”周宇忽然湊近了些,認真地說。
朱謹心跳加快,故意回頭去看窗外,周宇也沒再繼續。她心裡茫然片刻,像是想消化掉那份悸動。
“還有事情要辦,還有事情要辦。”朱謹默唸道。
四人狼吞虎嚥解決了午飯,胡飛長舒一口氣,“終於不用啃麵包和飯糰了,我愛你們。”
“多謝厚愛。”周宇把自己和朱謹的垃圾打包好遞給胡飛。胡飛接過,從善如流地交給李毅。
李毅怨恨地瞟了眼周宇,認命般去扔垃圾。
“狗呢?”朱謹問道。
“下午兩點後去接。”胡飛說,“女主人要睡覺,讓我們不要吵她。”
四人閒得無聊,朱謹問胡飛要了齊軒的腦電波指紋,監聽起來。她發現齊軒既沒自己想象得擔驚受怕,也沒有得手後的欣喜若狂,他躺在床上,盯著螢幕看網路節目。搞笑的節目惹得臺下笑聲一片,齊軒面無表情,好像笑話和達人秀對他毫無影響。
他覺得空虛。
為什麼呢?想要的不都得到了嗎?再過幾天自己就遠走高飛了,離開這代表著榮耀,也代表著恥辱的土地,重新開始。自己為什麼會覺得這麼空虛呢?
齊軒翻了個身,也不關螢幕,就這麼讓節目放著,人躺在一邊。他專業技術其實可以,雖然算不上頂尖,但勝在勤奮。別人試一百次不成功,放棄,他能試兩百次、三百次,只要有人告訴他有希望,他就能堅持下去。不過這或許也是他失敗的原因:沒有自信,指望著別人來肯定。去了那邊,自己不能再這樣了,齊軒想,唯唯諾諾是不行的,大膽要一點。
門外響起敲門聲,齊軒仍沉浸在思考裡,他本能地應了聲,爬起來開門。
外面站著幾個人,他不認識。
“請問你找誰?”
回答他的是一張警|察證和逮|捕令,光屏顯真度極好,他曾經把光屏的顯真技術用在神經義眼上,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可教授是怎麼說來著?
哦,對。你很會移花接木。
可轉眼他就把成果給了組裡另一個人。
我真傻,齊軒盯著螢幕,我為什麼要相信你們?你們說的話是聖旨嗎?
他嘴角扭曲,像哭,也像笑。
我再也不會相信你們了。
他咆哮著,衝向門外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更新遲了~但今天差不多是萬字大更了噢!各位國慶愉快!八天長假啊哈哈哈~~
第25章 說服誰?
齊軒暴力拒捕,給自己又添了條罪狀。看守所裡,胡飛看著記錄嘴角抽搐。
“在外人看來,他就是喪心病狂了。”李毅扶額,目光越過審訊室外的玻璃。這種玻璃隔音,並且從裡面看不見外面。他扭頭看著搭檔,誠懇道,“我真心建議你放棄。”
胡飛想和朱謹一樣,給齊軒做解析證詞,也就是取得對方同意,用解析的方式進行審訊,這是目前解析可以用作合法證據為數不多的方式之一。
“我知道他的情況解析證詞也起不了什麼作用。”胡飛盯著坐在椅子上的齊軒,後者半闔著眼,一副懶得理人的樣子,他看得心頭冒火,暗暗罵了句。
“當面對話和監聽還是有區別的,也許能有其他發現,就當免費給他做次心理疏導吧。”
“好吧。”李毅說,“希望對我們的報告有用,擦,簡直了,我還要幫他找理由。”
兩人心裡都不太高興,罪魁禍首還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李毅壓住怒火,轉身對旁邊的人說道,“李局長,我們想給嫌疑人做解析證詞。”
李青峰放下手臂,“兩位感通者商量好了?”
“是的,謝謝您答應我們的請求。”
“不敢。”李青峰說,“基地派來的人,即使要求再無理無據,只要不違法違規,我們還是會盡量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