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ι_-`)
第9章 賭姬(一)
三朝回門之後,“夫妻”兩人回到了一種無所事事的狀態。
梁鈺又想起了那天的“出走事件”,尤其那個叫卿風的小廝她甚至都沒有見過,可是他在那張字條裡叫程默言——“夫人”。
還有,什麼叫做“琵琶別抱”?什麼叫做“對不起我家公子”?
梁鈺實在是“好奇”得很。
但是她這個人,說得好聽叫隱忍沉穩,說不好聽了,就是“悶騷”,就算心裡是百爪撓心,她也不會去問程默言。就像她看到卿風留的那張字條時,明明心裡有許多問題,卻什麼都沒有問。
如果她“光風霽月,一片丹心”也就罷了,可是她偏偏覺得心裡有些異樣的情緒。
於是,首先,梁鈺想到的是派人去程默言呆了五年的易鎮查探一番。
待人領命離開之後,她又難免地有些陰鬱起來,連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麼。
然而,對於查探結果,她還是有些在意的。
而要查這麼一件事,對於梁鈺手下的人來說,簡直易如反掌。
梁鈺輕輕鬆鬆地得到了程默言這五年來的所有資訊——或許本來,她就沒想隱瞞什麼。
五年來,程默言並沒有與許多人有過交集,交集最多的是一個叫做許安宸的人。
許安宸,字良之。
確實,程默言與這人並沒有明確的什麼“特殊關係”,只是兩人在結識之後成為好友,那個卿風為什麼要叫她“夫人”呢?
……程默言曾經說過,她已經有了心上人,不能再隨便嫁給別人。
心上人麼算來算去,也就只可能是一個許安宸。
如果是這樣,這一切便有了解釋。
書房裡,梁鈺放下那封記載著程默言這些年與許安宸的經歷的信。
好像心裡堵上了一口氣,悶悶地,不吐不快,又不知如何紓解。
這時,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梁鈺連忙用書將信遮起來,問:“誰?”
外面人聲音清脆地回答:“姑爺,小姐讓奴婢來給您送湯。”
是雙月。
“進來吧。”
雙月把湯放到桌案上,對著梁鈺拜了一拜就打算離開。
梁鈺卻叫住她,問:“你家小姐呢?”
聽梁鈺發問,雙月停下轉過身來,頗有些惆悵地回答:“回姑爺,小姐這會兒正為卿風那個臭小子發愁呢。”
——這傻丫頭,出賣起她家小姐來簡直毫不猶豫。這麼說來,程默言雖然嘴上不說,卻還是擔心卿風的。
她這麼說,梁鈺當然就“求之不得”,“順藤摸瓜”,“借坡下驢”地問:“哦?這個卿風到底是怎麼回事?”
雙月想了想,這也沒有什麼事不能說的,而且,她也很想讓姑爺多多瞭解他們家小姐:“卿風原來沒有跟著我家小姐,是……小姐的好友去世前把他交給我家小姐照顧的。”說到這裡還有點義憤填膺:“明明是我家小姐一直在照顧他,他還以為他一直照顧著我家小姐呢!整天給小姐擺臉色。”
梁鈺了悟地頷首:“嗯,原來是這樣。那默言那裡就要多辛苦你留心了。”
雙月“嘻嘻”一笑,道:“姑爺說得哪裡話,這是奴婢的本分,再說,小姐待我情同姐妹,雙月應該替小姐分憂的。”
說罷,她行了禮,關門離去。
梁鈺愣了一下。
——情同姐妹麼?
姐妹……
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想起了什麼……
——從今往後,咱們兩個就休慼與共,命運緊緊聯絡在起了,是不是?
——梁鈺,以後,咱們做好姐妹好不好
怎麼辦,心裡這口氣,越來越堵了。
……
……
某一日,程默言看到雙月坐在臺階上偷偷地看話本。
她躡手躡腳的走到雙月身後,趁其不意,一下子將話本給抽了出來。
雙月驚呼了一聲:“小姐!”
程默言手裡拿著話本,輕輕晃了晃,逗她:“喲,小丫頭是不是思春了,偷偷地看話本……誒你臉怎的紅了?”
程默言有些懷疑地瞅著雙月,又瞅了瞅那本書的封面,只見上書四個大字——鏡花奇緣。
——唔,還算正常的名字。
雙月站起身,頂著張紅彤彤的臉,揉了揉衣角,喏喏道:“這……這不是我的……”
有貓膩。這丫頭的表現不正常啊。
程默言好奇地翻開想要瞧一瞧,剛開啟第一頁,就聽到了雙月的驚呼聲:“別……”
只不過為時已晚,程默言已然將書開啟。只一眼,她的臉也開始紅了起來。又翻了幾頁,程默言的心情變得複雜起來,只不過仍然要保持在雙月眼中高大的形象,程默言“咳”了一聲,狀若淡然地開口:“雙月,你年紀還小,等你大了,再看這種東西也不遲,只不過沒想到原來你喜歡的是……,這本書我就先替你收起來了。”
程默言轉身回房之時,還能聽到雙月在她身後的哀嚎:“小姐,那真的不是奴婢的!!!”
聲音百轉千回,聽得程默言只想嘆氣。
……
梁鈺進門的時候,程默言正抱著書看到興頭上。
那本書就是從雙月那裡“沒收”來的話本,準確來說應該是“畫本”才對。
書裡每一頁都繪了一張圖,一條條的墨跡勾勒出兩個肢體交纏的人,不同的姿勢,各種的姿態。不過這並不是最讓人驚訝的事,最讓人驚訝的是,這兩個未著絲縷的人……皆是女子。
——這是專門描繪磨鏡之情的畫本。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兩個女人之間也可以“這樣那樣,那樣這樣”。
看著看著,程默言的腦海中就忍不住出現梁鈺的身影來。
梁鈺修長的手指,梁鈺筆直的雙腿,還有成親當夜梁鈺藏在白色褻衣下若隱若現的腰肢。
程默言忽覺鼻子一熱,連忙用手去擦,展開手一看,並沒有血,原來只是她自己杯弓蛇影而已。
遂聽到開門聲之時,程默言做賊心虛似的一把將書塞到了枕頭底下。
梁鈺走進房中,看到程默言在床邊坐著,輕聲問:“怎麼沒有出去自己在房中待著不悶麼”
幸而程默言臉皮子不算太薄,她緩了一口氣,笑嘻嘻地站起身來道:“回來了”
梁鈺點點頭,坐在桌旁,拎起茶壺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將茶杯拿在手中,卻又沒有喝,她有些猶豫地看了看程默言。
程默言看她這樣,不由問:“怎麼了?”
梁鈺低頭看手裡的茶杯:“有一件事……”
程默言眼睛盯著她的手指,心不在焉地問:“嗯?怎麼了?”
梁鈺問:“你還記得上次那個朱萬禮朱公子所說的詩會嗎?”
時間沒過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