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雨季快到了!”吂看著眼前忙著將草藥分類曬乾的祁西,微微開口。
“我知道,怎麼了?”祁西並沒有停下手裡的動作。畢竟雨季中,這些藥材可以救活一個獸人的命。
“我們真的可以毫髮無損的度過這個雨季嗎?”吂的語氣裡帶了一些迷茫。對於他們這種流浪獸人來說,雨季,是一個悲傷又可怕的季節,更何況,譚現在還有了雌性。
“你放心,吂。”祁西轉過頭,看著他。“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是自己的心。我們現在有了部落,有了儲存食物的方法,甚至我們房子的背後就有一些可以足夠我們度過這個雨季的獵物和果子。我們有房子,有藥物,還有可以取暖的活,和瓷器。我們會燒水,會做其他的食物,如果沒有肉了,我們那幾天挖的土豆都可以幫助我們撐過這個雨季的。更何況,你們不是已經打了好多獵物了嗎?你還在擔心什麼呢?等過幾天,我們去一趟海邊,用肖決說到的辦法曬一些海鹽回來。這個雨季,我們就可以平平安安的過去了啊。吂,我們不再只是遊獸了,我們是一個部落。吂,你要相信自己,還有我。”
“我知道了,西,謝謝你。”吂看著是分認真的祁西,也覺得自己的擔憂太過於杞人憂天。祁西已經將他們融合成了一個部落。是一個部落了啊。不再是什麼都沒有的遊獸了。
“說起海鹽,你準備什麼時候出發?這次我也要去的,畢竟你們不太會那種方法。我也是剛剛才學會的。肖決知道的東西真的很多。他說的儲存肉的方法,種田的方法,好像都很有用的。我們曬乾的那一排的臘肉現在已經不會壞了,你們爭取這幾天再多打一些,去谷外打,裡面的這些小型獵物,是在雨季救急的。不要老是打他們的注意。”
“好,我知道。”
“知道還不快去打獵,今天留下三個獸人去幫邱他們運送土豆和紅薯(最近剛剛發現的食物)之外,剩下的全部出去打獵。走啦走啦。我很忙的。”祁西將吂推出了曬草藥的地方。遠遠的對著吂說道。
“好。”吂回道。眼裡微微透漏出一絲笑意。
祁西一邊整理著曬乾的草藥,一邊想著肖決來到這個世界裡的種種行為。
肖決已經來到部落快三個月了,在獸人看來,也已經經歷了很久的時間了,如今,一個叫奇的獸人經常對肖決大獻殷勤。好像有和肖決結成伴侶的意思。每天對著肖決照顧的無微不至,甚至都有些溺愛了。看的他都受不了。
可是,他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肖決離開這個部落的意思越來越明顯了,好幾次都是被他刻意打斷,肖決才沒有說出口的。他害怕的是,等到肖決要離開部落的時候,那個獸人,又要怎麼辦?這真是個傷腦筋的問題。
他忽然間感覺,這麼做,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畢竟,那個獸人,並沒有什麼錯。
就算原身的要求是讓肖決一無所有,可是,面對著相處了這麼久的純真的獸人,他忽然感覺自己真的好齷齪,竟然連這些都要利用進去。
不過,這些念頭只是那麼一瞬間,他知道自己的目標,他不能對自己的任務目標以及相關人物產生情感。這樣會讓他回去的路上有太多的阻礙。
“肖決。”祁西看著那邊靜靜坐著的肖決,真的很奇怪,看似這樣平常心的人,怎麼會做出實施火刑這種殘忍的招數。以至於原身痛苦致死。
“祁西,你來了,我最近已經讓他們把小麥種上了,雨季過後,他們應該就會熟了。”肖決看到祁西,頗有些興奮的說道。
“你說他們這些大塊頭,說他們什麼好,打獵又打的少,幹這些事情還那麼慢。也不知道他們這種獸人活著有什麼意思,不能打獵,浪費部落裡的糧食。真是……”肖決不經意的說道。
祁西卻覺得有些心寒。
肖決的本性一直都沒有變。自從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他就下意識的瞧不起這裡的土著居民。甚至利用自己的雌性身份,將那些受傷的的獸人當做自己的奴隸,那種語氣,真的好想讓人扁他啊。
“肖決,他只是受傷了。在獸潮和雨季裡,他們是我們的守護者,沒有他們,我們會死的連渣都不剩,你能不能收回你那些主權思想,他們只是不屑與我們計較,你以為他們真的就那麼聽你的話嗎?”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祁西娜幹嘛那麼嚴肅,就是一個雄性而已。算了,我就知道,你們這些人啊,永遠不懂我的理想,不和你說了。”肖決站了起來,慢慢走遠。
祁西覺得,他剛才的猶豫簡直就是傻瓜。這種人,不給他點教訓,他就一直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好,他既然說,他們部落裡的雄性不好,那麼,雨季過後,他就讓他親自去感受一下,其他部落裡的獸人會有多好。
他們珍愛雌性,前提是,那是他們族群裡的雌性,而不是一個外來者。肖決這樣的人,也只是被嘲笑和無視的存在,哪像他們部落一樣,將她當做自己部落裡的雌性寵愛。
這種人,不見棺材不落淚。他還有什麼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