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嘩啦啦的流水聲，甩了甩頭，潑一把水在臉上。巴乃仍然是這麼熱。

吳邪平靜的把衣服擰了一下，熟練地甩幹，放在一旁，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站了起來，旁邊有個小丫頭蹦蹦跳跳的走過來幫他把衣服收了。吳邪自己抹了把臉，便往高腳樓那邊走去。

嘎吱，他剛剛走到門前，門就開了，老門嘶啞的叫著。神情有點疲憊的男人拄著柺棍，見到他嗯了一聲，讓開了身，“吳老闆。”

吳邪點點頭，“阿貴，謝謝了。”

“老爹在裡面，已經知道您要來，等了很久了。”阿貴的神色在根本沒有光的房間中顯得有些陰鬱，聲音平靜地說道。

“我知道，這就過去。”吳邪提了提身上揹著的長長的東西，走了進去，門隨之關上，一片死寂的黑暗。他熟練的往裡面走去，一個拐彎，往左邊的繩子上一按，房間亮了起來，垂掛的燈泡發出老油燈一樣昏暗的黃光。光線很暗，暗到隔遠一點就看不清表情。蒼老的老人形如槁木，頭髮灰白，像是已經腐爛了的柿子。吳邪走到他面前，隔著跟籠子一樣的鐵柵欄。老人的面前擺著不錯的飯菜，只是一口也沒有動，任憑綠色的蒼蠅在上面盤旋。他蜷縮在鋪子上，牢籠的一角。

“盤馬。”吳邪嘆了口氣，跺了跺腳以引起對方的注意。

裡面的老人顫顫巍巍的抬起頭來，冰冷的看著他，眼神中盡是一種說不清的敵意。他咳了兩聲，把目光放在吳邪身上。一開始，吳邪還會躲避這樣的目光，現在卻沒有必要了，他微笑著直視著這股目光 ，沒有任何退縮之意。不管性質如何，他們目光都不帶一點情緒，都是冰冷的，冰冷對冰冷，有什麼輸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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